程诺目前的位置,具体情况,一应俱全。他就知道,程诺不会无故失踪,这里面肯定有乔国忠的事,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居然把程诺安排在了这么严密的地方。如果想从这里不动声息地把程诺带走,那就意味着,他必须要无声无息地突破军方最机密最核心的地方,而且万一有一步错漏,被军法察觉到了,那他的行为绝对算是对军方绝对的挑衅了。乔国忠这一步走的真狠啊!就算他如今的身份背景,哪个国家也不会轻易和他为难,可若是他主动挑衅,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启用我们潜藏在军方的人,凌晨五点,救人。”
姜晨给封离下达了指令,可就算如此,他还是会不顾一切的去救程诺,就算与全世界为敌又如何,他不在乎,他要的只是她而已。——程诺感觉自己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姜晨抱着她,他们躺在特罗姆瑟的小木屋里,窗外是美丽的极光,他靠近她,拥抱她,亲吻她,拥有她。梦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而幸福,可就在她醒来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塌了。身体上的难受,是熟悉的,是耻辱的,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她坐起来,徐子荣就坐在她床前的椅子上,他穿着一条军裤,上半身没有穿衣服,他手里点着一颗烟,他轻轻吸了一口,朝她走过来,他捏住她的下巴,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比姜晨厉害多了!”
“无耻!”
她打开他的手,恶狠狠地瞪着他,“徐子荣,你不得好死!”
“我总算知道姜晨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了,程诺,你知道吗?你在床上的时候有多热情!”
“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
她捂着自己的耳朵,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了,“徐子荣,我和你拼了!”
只可惜,她哪里是徐子荣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徐子荣轻易地压制住了,“程诺,你现在对我最好客气一点,现在的你,你觉得姜晨还会再要吗?”
他的话,让程诺的一颗心沉到了无底的冰潭了,这个样子的她,姜晨还会要吗?就算他不在乎,那她自己呢!“徐!子!荣!”
她眼睛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程诺,我劝你对我好一点,兴许,我不会介意你和姜晨的那些事,然后把你娶了,哈哈哈……”他大笑着松开了她,他走到一边,拿起自己的军装,“你好好休息,有机会,我会再来的。”
他走了之后,程诺整个人瘫坐在了床上。她现在的大脑整个都是懵的,她该怎么办?她接下来该怎么办?目光所及,她看到桌子上的茶杯,她从床上爬过去,把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她捡起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碴藏在袖子里,把剩下的渣子全都藏到了床底下看不见的地方。她就在床上呆呆地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再次打开,徐子荣走了进来,“休息够了?”
他朝她走过来,笑得不怀好意。他一手撑在床上,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他看着她倔强冰冷的眼眸,嘴角地笑意更深了,“你不会现在还期待着能和姜晨在一起吧!我告诉你,不管一个男人有多爱你,他都不会容许自己的女人被另一个人睡过的,程诺,我要是你,我就会放弃姜晨,离开他,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牵扯。”
“可惜……”程诺的嘴角一点点扬起,她突然坐起来,靠近他,“可惜,我不是你。”
话音未落,她手里的玻璃碎碴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徐子荣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一手,他一时大意,居然被她给得手了,“程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徐子荣,在塞尔维亚的时候,我想过要一死保护我自己的清白,可现在,我要你死。”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姜晨为什么会用那种极端的方式来了结她们,并不是因为他心狠,是你的宽容和善良,并不能让她们改邪归正,只会让她们更加变本加厉!“程诺,你真的敢杀我吗?你杀过人吗?你知道杀人意味着什么吗?你觉得你杀了我之后,你以后的日日夜夜能睡得着吗?”
徐子荣非得没有害怕,还往前靠近了一些。“你不要动!”
程诺警告他,“我不知道杀人是什么感觉,但我现在只想杀了你,徐子荣,你对我做了这种事,你还指望我会原谅你?向你祈求吗?你做梦!”
“呵,就凭一块碎玻璃,以你的身手,你觉得你杀的了我吗?”
话音刚落,徐子荣摁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掰,玻璃落地,他将她压在床上,“程诺,你怎么就学不乖呢?就你这点身手,还想要杀我?”
“你放开我!徐子荣,你放开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我不放,你打算怎么做?程诺,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最好认清这个现实,而且,我之后又特意给你加了一只药,是促孕的药,你不是很想怀孩子吗?你放心,这个药百试百灵,十个月之后,你肯定能生下一个孩子,我们两个人的孩子!”
“徐子荣,我杀了你!”
“如果你不想孩子生下来没有爸爸的话,你最好乖一点。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我会不计前嫌,对你负责任的。”
“你做梦!我宁可死,也不会生下你的孩子的!徐子荣,只要我从这里离开,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程诺从小到大,都没有感受过这种绝望,她在特罗姆瑟的时候,是那么的期盼极昼快点过去,可是现在,她却希望她的世界永远是特罗姆瑟的极昼,亮堂堂的,没有一丝黑暗。这样的她,该怎么面对姜晨!这样的她,还如何和姜晨在一起?她缩在床脚,两只手抱着膝盖,头埋在膝间,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来。姜晨,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门,打开,徐子荣又来了!她擦干眼泪,她不能让他看到她如此痛苦的样子,他越是不希望她好,她越要好给他看,哪怕,她的心已经干涸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