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绝对的利益和妖玥之间犹豫不定。他的心思并不难猜，所以妖氿为了逼他做出抉择，又添了把火：“妹妹怎么和魔族小殿下混到一起去了，我记得一月前……”她话没说全，但意思却已经十分明显了，更何况是始作俑者本人，比谁都清楚当时是怎么回事。知砚最终还是松了手，妖玥几乎在他松手的那一刻快步跑向妖氿，她如刚失去神智那日一般紧抓着妖氿的衣角。只不过那日她是小心翼翼的，而今日的她是傻呵呵的笑，神态虽然没变，所表现出来的却截然不同。妖氿松开了谢今泽的手，明知道她现在离开会发生什么，但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的松开了。她带着妖玥离开了房间，一时间屋内杀意骤起，房顶瞬间破了个大洞。两人将战场搬到了客栈上空，仇恨加持，知砚下手异常毒辣。不过这些和隔壁房间内的妖氿没什么关系，几乎在房门关闭的那一瞬，她甩开了拉着自己衣角的妖玥。“他现在没功夫管你，可以不用装了。”

妖玥眼里的懵懂无辜瞬间散去，只剩下了复杂：“谢谢。”

是了，妖氿在看到妖玥的第一眼时就发觉她周身的气息变了。而后更是在那句“好妹妹，又见面了”之后看到她神色微僵，虽然只是一瞬，但也足够妖氿确定下来了。至于谢今泽的死活，在妖氿眼里还没有看妖玥的戏重要，不然她也不会有这么一出举动。所以对于妖玥的感谢，她只是笑笑并不做回应，不是什么她觉得妖玥应该谢，而是她太了解妖玥了。事出反常必有妖，果不其然，妖玥即使没得到回应，还是说出了那句感谢后附带的目的。“我以后再也不和你争了，帮我回妖界好不好?”妖玥清楚的知道，她现在没了妖力要是靠走回妖界起码得半个月，而半个月足够知砚找到她三次。所以她向妖氿低头了，那些年她面对妖氿时的傲气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低声下气的乞求。妖氿从决定帮妖玥加快恢复神识的速度时，就料到会有这副场景，她笑的恶劣：“好妹妹，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本以为妖玥就算妥协也会拉扯一下，却不成想她扑通一声直接跪下了：“求你，帮我回妖界。”

妖玥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但她颤抖的身体表明了她此刻的心情并不是如表面的那般平静。妖氿垂眼欣赏妖玥为数不多的低姿态，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妖玥没有像往常一样恼怒，而是抬头看妖氿，眼眶里不知何时蓄满的泪随之掉落。她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妖氿看惯了妖玥嚣张跋扈的样子，现在看她哭倒还有些不习惯了，眼里的笑意不由收敛了些：“给我一个必须帮你的理由。”

一时间，妖玥眼里的泪掉的更凶了，她扯住妖氿的衣角，声音里满是哀求：“求你了。”

不得不说，妖玥生的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落起泪来梨花带雨，也难怪知会起那种歪心思。哪怕是妖氿这种心冷的人，在触及到她这副模样时都不由软了心肠。“帮你回了妖界又能怎样，只要他向老魔尊开口，你觉得父王会拒绝吗?”是了，只有知砚不肯放过妖玥，就算她回到妖族也无济于事，因为知砚一句话就能把她要过去，只不过是多了个名正言顺的名分而已。而这名正言顺的名分对妖玥来说，就像是卡在喉咙里的一根刺，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足以让她痛苦一生。妖玥在明白妖氿话里的意思后，眸中的光一点点消失，直到彻底消失不见。妖氿蹲下身子与其平视，她声音里透着些蛊惑意味：“为什么要想着逃离呢，他那么伤害你，难道你就没想过报复回去吗?”妖玥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抖的越发厉害了，连声音都在一瞬嘶哑了起来：“恶心，他太恶心了……”说着她开始干呕，在那一瞬想到了什么不言而喻。想到知砚对妖玥做的那些畜牲不如的事，妖氿眼里难得浮现出了抹微弱的同情，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蛊惑。“可你已经被他睡过很多次了，再多几次又能怎么样呢，小不忍，则乱大谋。”

妖玥闻言对上妖氿的目光，她睫羽上还残留着些水光，那原本灰暗无光的眸子在此刻逐渐恢复光彩。她像是被妖氿洗了脑，开始喃喃自语：“是啊，反正都已经洗不干净了，要是能报复回去，再多几次又能怎么样呢。”

妖氿伸手揉了揉妖玥的发顶，眸中的笑意越发真了：“对呢，只要能报复回去，其他的都不重要。”

妖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握住了妖氿的手，眼里满是希翼：“姐，你会帮我的对不对?”妖氿当然会帮妖玥，只不过目的是看戏而已，好在这两者并不冲突，她开始认真的给妖玥出谋划策。“情字一字最难解，你想办法让他对你放松警惕，若是条件允许，可以攻心让他爱上你。后面你想要他失去一切还是趁机杀掉他，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妖玥虽然痛苦不已，但基本的逻辑思维还是没有丢失的，她垂下了眼，难掩落寞。“我杀不了他，哪怕我没有失去妖力也杀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