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凡拦了计程车，在送梁豆豆上车时，他猛地抬头看向康季森坐着的车子方向，犀利的视线如同一道狙击线隔着夜空和康季森的目光相遇。康季森心头一动，这样的视线，让他想起西北旷野上和自己死磕到底的那头狼王死前的目光，这个廖凡真的只是廖凡吗？他再看过去，廖凡已经上了车，计程车后尾的车灯闪烁着融入车流里。“赵日，去警局把廖凡所有的资料调处来给我，别惊动其他人，另外将他列为X档。”

“是。”

赵日下车，他有点好奇，这个廖凡竟然被列为那么高级机密的档案，难不成首长大人是要亲自为江衍出气。很快廖凡在警局的口供加上所有的资料就出现在康季森的手上，他静静的翻看着，赵日将车子往医院开，也不知道江衍那小子怎么样了，在路过一家花店时，赵日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首长，要不要买束花？”

“嗯，你去吧。”

康季森对这些不上心，不过江衍那小子喜欢花，以前在部队受伤住院，就总是抱怨战友送的都是水果，吃的他想吐，没人送束花给他聊表心意，当时恶心到了一众大老爷们，他们都是正经的直男，男人送男人花，想想就恶的一身鸡皮疙瘩。赵日下了车，怕首长等的不耐烦，没让现扎，就从店里扎好的挑了一束玫瑰花，九十九朵，很大一束，他放到车后箱。当车子到了医院，康季森看着赵日从车后箱里捧出那一束鲜艳的玫瑰花，他摸摸鼻子心里嘀咕了句，自己是不是太不关心下属的感情生活了。“首长，上次江衍住院，就点名要这花的。”

赵日巴巴的解释了一句，这花真的不便宜啊，他好几天的工资。康季森进了病房，和几个长辈打了招呼，目光不着痕迹的停留在江父身上两秒。赵日捧着那束花跟着进病房，里面几个人目光刷刷的聚焦到他身上，又看看刚醒来的江衍，江衍看着那花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刚坐起来的身体就直挺挺的往后倒去，又晕了过去。康季森示意赵日把花插瓶里，自己踱步走到床边，伸手捏着江衍的太阳穴，几秒钟后，江衍悠悠的睁开眼睛。江妈妈看着儿子心疼，又碍于康季森的身份，不敢多言，虽然是长辈，可是康季森身上总有种威压，让她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其他几个长辈都有些拘谨，只有江老爷子很镇定的看着康季森的动作。“谁送的，扔掉，扔掉。”

江衍醒来一睁开眼睛看见床头那片红艳艳的玫瑰，心头就堵，直嚷嚷着扔掉。“是我送的。”

简单有力的四个字从康季森的口中飘出来，江衍的嘴巴立即只有形没音了，他顿时蔫了下去，森哥送的，借他十万个胆子，也不能扔啊。“不喜欢？”

“谁不喜欢，多好看啊，玫瑰花啊，还是森哥疼我，知道我喜欢，怕是嫂子都没享受到。”

江衍态度变得跟翻书似的，那话更是顺溜的让江妈妈都觉得脸热热的，要坐不住了，如果不是担心儿子的身体，她肯定不再这里待多一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