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主动关心自己,心下难免有些欢喜,出声应道:“还好,只不过再过几日,我们需得回晋城。”
闻言,谢玉眼神一滞,又生怕被伍玄墨瞧出端倪来,顷刻间恢复了平静。“明日我多做些好吃的给将军。”
谢玉轻扯嘴角,眼带笑意说着。伍玄墨望着她,静默不言,可眼底却燃起了莫名的光,从将谢玉带在身边,她的变化,伍玄墨都看在眼里,从一开始对他的厌恨,到慢慢地接受,他私心里以为谢玉心里是有自己的位置的,是什么样的感情都无所谓,有一天她一定会爱上他。“如果觉得累,就让其他人弄吧。”
谢玉每日都会亲自给他做吃的,每天熬不同类型的汤,他自然是很高兴,就是怕累着她了。谢玉轻摇了摇头,她怎么会觉得累呢,这都是她的计划,伍玄墨每日吃她煮的东西,这对谢玉来说是个极大的好消息。“当然不会累,我很乐意。”
伍玄墨朝站在那的谢玉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些,谢玉心底虽有抗拒却丝毫不能表露出来,她微垂着眼眸,轻步走到伍玄墨的跟前,与其保持一个人的距离,可谢玉依旧感觉到压迫感,她几乎不敢直视伍玄墨的眼睛。而他却以为谢玉是不好意思,伍玄墨轻笑出声,“玉儿……”温柔的喊着谢玉的名字,可她却整个人紧绷住了,谢玉紧紧抠着自己的手指头,压抑自己欲要逃开的念头。她害怕恐惧,她怕伍玄墨今晚不放过自己,想过很多次当面对这样的情况,她该如何做,她甚至想过以死相逼,可这一招对伍玄墨已经没用了,所以她藏了一支发钗在袖中,从什么开始这样做的,从半月前伍玄墨强迫她开始,她便每日藏着,以防万一。“丫。”
谢玉惊呼出声,胡思乱想之际已然整个人被伍玄墨给拽向了他,没有任何防备地扑了过去。“呵。”
只听得伍玄墨心情大好地在谢玉耳旁轻笑,“玉儿,这般热情,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什么时候与男子这般亲密过了,谢玉只觉恼怒,便开始挣扎,可伍玄墨却加重了禁锢她的力气,让谢玉根本动弹不得。本就软香在怀,她却是这般乱动,伍玄墨只觉一股气血上涌,有些懊恼,凑到谢玉耳边,低沉嘶哑着说道:“别动,你再乱动,保不准发生什么事情。”
谢玉直接僵住了,根本不敢在动,只能瞪着伍玄墨,应道:“你说了不强迫我的,得言而有信。”
她认真的样子倒是让伍玄墨哭笑不得,说来说去都是他自己弄成现下这样的局面的,不过他倒是想要逗逗她。“可我以为你已经接受我了,这些日子,难道你心里就一点也没有我的位置么?”
谢玉紧抠着手心,小声应道:“你对我很好,我都知道,可是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急不得的,我也在努力地试着去喜欢甚至是爱你,如果你逼我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那这份刚萌生的喜欢也会被扼杀。”
这番话却是唬住了伍玄墨,他伸手拍了拍谢玉的肩膀,出声说道:“傻瓜,我逗你的,起来吧。”
谢玉瞥了眼伍玄墨,见他真的松开了自己,才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站起身。一时松懈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心疼得厉害,谢玉知道那是自己一直紧抠手心,指甲陷地有些深弄成这样的。不过这点疼不算什么,越疼更能够让人清醒,不至于会因为伍玄墨对自己的一时好意而深陷。伍玄墨站起身,打了个呵欠,对怵在那的谢玉说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睡下吧,我也走了。”
多日未能安眠,伍玄墨的精神的确不太好,谢玉发觉他的眼窝都深陷下去了,更是凸显了他的眼睛大,伍玄墨原本眼睛就特别大,盯着人的时候总是无端让人生出惧意,现下虽变得更大了些,但却没有之前的有神。“将军,你也早些休息吧。”
伍玄墨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提步转身往外走去,许是头疼的厉害,他不由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自己的眉心。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无端打不起精神来,像是要大病一场似的。伍玄墨刚走出营帐,碰巧瞧见了远处站着的郁笙。这大晚上的不睡觉站在外边做什么?伍玄墨疑惑地提步向前,走到郁笙的身旁,出声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不休息?”
郁笙侧过头,叹了声气应道:“有些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有心事?”
伍玄墨从来都是开门见山直言不讳的。郁笙抽动了嘴角应道:“也没什么,我是在想如今将军你的处境。我们这群人本就是常年在外征战,可大王他总是那么不公,我们夺下来的所有都被他赐给了其他人,那些不劳而获之人,想想都有些气。”
伍玄墨倒是格外淡定,像是早就习惯了,“我们大王是什么样的人,又岂是今日才知道的,你应该早些习惯才是。”
“你就一点不气?”
郁笙都有些弄不懂伍玄墨的心思了,不知道他到底在想着什么,见伍玄墨沉默不言,郁笙复又开口,“从十五年前开始,将军你便在外征战,战功赫赫,可却从来没得到过什么,将军,你难道忘了你不仅仅只是晋国的大将军,你还是大王的亲生儿子。”
郁笙有些激动,更多的是为伍玄墨感到愤懑不平。晋国大王有五子,大皇子幼年夭折,五皇子素来爱好自由,当了闲散皇子,无欲无求,二皇子与四皇子在晋都,两人之间为了储君之位素来水火不容。而三皇子常年在外征战,身份被人广知的是将军,如果不是郁笙提起,伍玄墨几乎都忘记了原来自己还是晋国的三皇子。可是那又如何呢,他从来都不受父皇的恩宠,曾经以为只要为晋国夺下更辽阔的疆土,父皇便会爱护自己,可事实证明无论他做什么,都得不到重视。“怎么无端提起这些了。”
伍玄墨紧蹙着眉头说道。“大王下旨要我们这些人半个月后启程回晋都,无端让我们回去,这其中缘由,将军定是比我看得更清楚才是。”
伍玄墨当然清楚,无非悸淡他手上的军队,害怕他心怀不轨之心,所以才会召令他回晋都。“这次回去,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伍玄墨无力地慨道。“无论什么样的局面,我们这群人都会跟在将军的身边,实在不行,将军也加入夺嫡当中。”
伍玄墨看了眼郁笙,好一会儿才出声应道:“这才是你最想说的吧。”
被猜中了心思,郁笙索性直言,“本该如此,将军你也是晋国的皇子,本就有资格。”
“这件事情先搁一搁吧,我答应过我娘,有些事情不会做。”
说完,伍玄墨只觉眼前忽然一黑,什么也瞧不见,他伸手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不过又瞧清楚了,不由疑惑刚才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瞧出了伍玄墨的不对劲,郁笙担忧道:“将军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无碍,大概是我最近没有休息好。”
“我看也是,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军务虽然繁忙,也需得注意身体才是。”
伍玄墨望着郁笙,出声道:“我自然清楚,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还有啊,你到底什么时候回自己的营帐休息?”
被伍玄墨占据了营帐之后,郁笙真得就没有睡个安稳觉。伍玄墨提步往前走,头也不回,只说了句,“快了,慢慢等着吧!”
“慢慢等着,等到什么时候啊!”
对着伍玄墨的背影,郁笙吼道,可是根本没有人回应他。黑夜中,郁笙显得尤为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