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没神志不清呢?”
秦风呵呵一笑,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说罢,他调动精神力从外面的宝库取来了一盏火把。呼一声,火把窜起亮光。空间大亮。他这才看清被吊着的人的脸,然后惊得神魂俱颤,全身血液仿佛全都凝固,手上一松火把啪的一下掉落在了地上!“秦风,怎么了?”
叶灵缃小心翼翼地在身后,根本不敢往前看,就连秦风这个混世魔王都被吓成那样,她是更觉得心惊胆战了。但她万万没想到,此时的秦风,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秦风了!“滚!”
他猛然回头,目眦欲裂,犹如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猛兽,双目赤红地盯着她!然后暴起一拳!叶灵缃吓得惊呼一声,拳头和她擦身而过,打在后面的墙上,轰的一声巨震!尘土落在头上,她一动不敢动。冷汗一滴滴往下落,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撅住心脏,让她呼吸都差点停了下来!她真的害怕,秦风暴怒之下,直接把她给杀了!而且,更可怕的是,如果她没看错的话,秦风好像和之前不一样,看起来像是走火入魔了一般!叶灵缃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只能竭尽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秦风也一动不动。他呼哧呼哧呼吸了好一阵子,这才好像找回自己的神志,收回拳头。之后,眼眶通红地转过身,轻轻走近被吊着的人身下。他紧张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呼吸都在发颤。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烟一样,一股悲痛像是潮水一样往上涌,骇人的杀意正在胸腔内觉醒。开口的瞬间,眼泪制不住涌了出来!“义父!”
低哑的、沉痛的嗓音回荡在狭小的空间内,却让叶灵缃毛骨悚然!义父?叶灵缃忍不住极度震惊地看了看被吊着的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竟然是秦风的义父?那不就是北堂恒吗?他不是被六合殿的人杀掉了,尸骨无存吗?为什么会在这里?怪不得秦风刚才会暴怒。叶灵缃心头涌起了惊涛骇浪,一瞬间血液从头凉到脚,后知后觉想起她父王那句话,“你只需要记住,我叶家,和北堂家,有他无我,有我无他……这个结局,早在几年前就奠定了!”
她一直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但现在看来……北堂恒的死,和叶家脱不开干系!或者说,林家只是叶家的马前卒,真正灭了北堂一族的,是她的父王和六合殿!此时再看秦风,叶灵缃不由打了个寒颤!这种事情暴露,秦风还会留她性命吗?前头,秦风根本顾不上抬头!“义父,我是秦风啊,你睁眼看看我!”
秦风喊了二十多遍,头顶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密室里的死寂让他心痛如绞,悲痛欲绝。“小风,别喊了,他已经接近油尽灯枯,虽然还有一口气在,但听不到的。”
乾坤造化笔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发出一声轻叹。“还活着?”
秦风擦了擦眼泪,慌忙道,“活着就好,活着就有救,我这就放义父下来!”
“等等,小风。你看看他头顶。”
乾坤造化笔的声音再次响起!秦风往后退了两步看向北堂恒头顶。那里竟有一团氤氲灵体,和北堂恒的身体相连。“那是什么鬼东西?”
秦风皱眉,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脑海里传来乾坤造化笔的声音,“那是某个人的部分残魂,他正在吸收你义父的魂力给自己续命,你想要放他下来,得先断掉它跟你义父的主魂连接。”
“否则你义父必死。”
秦风听明白了。义父被关在这儿是给这个残魂提供养分的!到底是谁!他一定要杀了他!秦风目眦欲裂,双拳紧握。“我该怎么弄死它!”
秦风强压着不断上窜的火气,问道。乾坤造化笔道,“这个残魂不是很强,动用你的魂力足够杀死它。”
话音未落,秦风当场提取自身幽府内的魂力,通过魂脉凝聚于手掌之上。“王八蛋,去死吧你!”
一个闪身到了那团灵体前,怒不可遏的一掌朝它拍了出去。那团灵体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慌张地来回晃动颤抖个不停,似要挣脱而去!秦风冷笑一声,掌上的紫色魂力毫不留情地拍在了它身上,啪的一下把它轰成了虚无!然后他赶紧把锁着北堂恒的铁链斩断,把他放了下来。“义父……”看着已经是皮包骨,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北堂恒,秦风心如刀绞,泪如雨下。“用你的魂力封住他的主魂,让他最后的魂力别再外泄,否则他撑不过一刻。”
乾坤造化笔提醒他。秦风赶紧小心翼翼地把手掌抵在北堂恒的右侧胸前,紫色的魂力源源不断输送进去,把北堂恒的主魂封死在了里面。这才焦急地问乾坤造化笔,“老兄,你可有方法救我义父?”
虽然现在封住了他的主魂勉强保他不死。但这样也只是个活死人的状态。他还是希望能把义父救回来。“他的主魂受损过于严重,已经丧失了自主孕育生命能量的能力,想要修复要么等你修炼成圣帮他修复,要么就用圣磐丹。”
乾坤造化笔道,“至于其他的鬼蜮方法,我是不推荐的。”
“知道了!”
秦风定了定神。只要有方法能救,那就是好的。不管是自己成圣,还是找圣磐丹,他都有信心!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义父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抬眼看了看那延伸向下的台阶,这个空间肯定也是和外界有联系的。既然有通道,就肯定能出得去。“小金!”
秦风呼唤一声。已经把宝库吞了个七七八八的吞金兽嗖的一下窜了过来。秦风当场道,“惩戒先放你那!咱们出去。”
“呀呀!”
吞金兽抗议两声后乖乖吐出一点灵晶,然后把惩戒剑吞到了它的内空间。秦风抱起了北堂恒。原来人高马大的义父,现在抱在怀里就像是没有重量快要散架的一堆骨头架子。秦风不禁又红了眼眶,同时对叶家的恨意已经快要压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