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一边坐着,一边看着井言紧张的侧脸,心生温暖。在他心里,自己或许早已变成了珍宝一般,他温柔,细心,能保全自己,是一个十足的暖男。这一刻许诺莫名其妙的眼睛酸涨,多年前,似乎也有这么一个男人对她,好像他们真的生活在一起后,那个男人也这样每天悉心的照顾自己,下了班,他可以做一桌子可口的饭菜,他们一起吃饭,一起下楼去散步。时间长了,他们还会自己的小宝宝,最好是一个男孩,那样的话,自己就有了两个男人来保护……她只是一个小城市里最普通的一份子,看惯了父母恩爱的生活,也期待能有那样平淡的小家。可现实是,突然就变了,一切都变了,是他亲手造就了她的美梦和对生活的憧憬,可也是他亲手打破了她所有的美梦以及对生活所有的憧憬。带给自己的,只有黑暗,还有数不清的噩梦。如果可以,多少次,她都想要回到三年前,自己哪怕去卖器官,也不愿意去选择牺牲尊严,去欠下那样一笔债。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自己这辈子至死都不会遇到那样阴险腹黑的人。凉水就这么一直冲着,似乎将思绪都冲回到了从前。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井言才关掉了水龙头,拿出她的脚看了一眼,还是通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他不禁皱了眉头十分担心,说:“这样不行,还是抓紧去医院吧。”
井言边说,边抱着她出去,许诺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思绪这才被拉了回来,她看着井言,眼睛都有些发晕了。脚步传来的疼痛让她皱紧了眉头,抓着井言的手臂道:“不行,还是擦点东西吧,疼。”
“可是,家里好像没有药膏,我刚才找过了。”
井言看着她疼的龇牙咧嘴的,再看一眼她的脚,烫的通红,还起了几个小水泡,心疼的一直自责:“知道你发烧,还让你自己去倒水,都是我不好。”
他本是好意,一心心疼她,许诺想起刚才的心思,觉得十分抱歉跟内疚,但也不想解释,只是忍着疼痛,蹙眉建议,说:“拿冰块吧,敷着降温会好受一些。”
被许诺这么一说,井言直接抱着她到冰箱前,拿了一个毛巾包了冰块给她敷在脚面,才匆匆忙忙的下楼开车去医院。这一整件事情发生的突然,但是井言却行云流水,十分自然。去医院的路上,许诺拿着冰块的手酸软的来回换着手,井言便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帮着许诺拿着冰块,眉头一直都紧紧蹙着。许诺本来就不舒服,看着他总是蹙着眉头,一副黑脸包公的样子,忍不住宽慰道:“我现在真的感觉好多了,你别绷着脸,弄的我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指不定还是个二度烫伤呢,我看着情势,很严重的样子。”
井言几乎都没心思说话了,只是踩下油门,车速越来越快。等到了医院,包好的冰块也差不多已经融化了,井言将车随意停在门口,又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温柔的抱起许诺走进了医院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