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黑狐。”
曹队长深吸两口气，强行镇定下来，瞥了一眼已经昏迷了的东方婉，对着手机开口道：“什么事情？”
“那个，曹队长，老孙最近有没有给你发什么文件之类的东西。”
黑狐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了出来：“或者是暗号，信息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
“孙老发送的东西？”
曹队长皱皱眉，打断了南宫晴的话：“先不说这个，黑狐，到底怎么回事？帝都到底发生什么了？孙老怎么了？受伤了吗？严不严重？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
“什么？曹队长，你不知道老孙的事情吗？”
黑狐的声音蔫了下来，越来越细小。 “我当然不知道，该死的，我上一次和他通话还是在封爵仪式之前，那时候他还兴高采烈，夸你干得好来着。到底怎么了，你抓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曹队长捂着自己的心脏，咽着口水，瘫坐在椅子上：“孙老没事吧，伤势怎么样？”
“嗯……老孙他……伤势……”南宫晴的声音飘忽不定。 “曹队长，还是我来说吧。”
电话那头传来了修罗的声音：“这些事情由黑狐开口讲，未免有些太过残酷了。”
………… ………… “嗯，嗯，好……” 几分钟后，曹队长大概明白了帝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目光呆滞，失魂落魄地看着天花板，机械的回应着电话里的声音。 “曹队长，你还在听吗？”
南宫玥问道。 曹队长这才眨眨眼，回过神来，长叹了几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脸皮。 接着，他眉头紧锁，不停地抓挠着自己的头皮，迟疑了许久之后，才瞥了瞥面瘫少女，对着手机继续说道：“修罗，你让黑狐接电话吧。”
“我在听，曹队长，你放心，他是可以信任的人，你直接说就可以。”
“嗯。”
今天发生的事情连续冲击着曹队长的认知，他沉吟了一会儿之后才继续开口：“东方婉现在在我这里，她带回来了一个U盘，听她的意思，应该和孙老有关。”
“U盘？”
“东方婉？”
电话那头传来了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 “是的。”
曹队长点点头，打开手机的扬声器放到一旁，将U盘插到了电脑上，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敲击：“U盘的加密方式确实是孙老经常使用的那一种。”
“这确实是孙老的U盘。”
各种各样的信息和图片在曹队长的虹膜上来回闪烁，但他仅仅只是看了两眼之后，便将窗口关闭：“黑狐，我会把文件全部都发到你的手机上。”
“嗯？曹队长，你那边检索起来应该比我更快才对，要不你——” “黑狐。”
曹队长打断了南宫晴的声音，他的声音短促迅捷，就像是说慢了就说不出来了一样：“这些文件我不会看，把它们发给你，是我能提供的最大限度的帮助了。”
“曹队长，你……” “呼……”曹队长点击了发送文件后，捏着自己的眉心，身体下意识地靠到了椅子背上，点着脚尖不停地抖腿：“黑狐，我的能力有限，只能掺和到这里了。”
“曹队长，可是，那可是老孙啊！他待你可是——”电话那头，南宫晴的声音高昂了起来，里面饱含着疑惑和不解。 “正因为是老孙！这件事情我才只能做到这一步！”
曹队长听到这话，突然拉高了声量，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恐慌：“黑狐，我还有家人！”
“老曹……” “就这样吧，对不起。”
电话挂断了。 整个办公室沉寂了下来，只剩下两道长短不一的呼吸声。 几分钟后，曹队长抓起桌上的手机一把砸到了墙上，接着无力地重新坐了下来，仰着头，捂着嘴巴低声啜泣。 “老孙，老孙，对不起。”
“但能一夜之间，将你的家族都收拾掉的势力，我真的没办法，对不起，对不起。”
说完之后，他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整个人像是老了几岁，蹒跚着走到了东方婉的身前，看着从大门一直延伸过来的血痕，露出了苦笑：“真是造孽啊。”
“今天值班的人，为什么偏偏遇到的是我呢？”
“呼~要赶在明天上班之前把她处理好，血迹，手机，摄像头，药品，藏身处……还有什么遗漏的，一定还有遗漏的东西。”
“想啊，想啊，给我想啊！”
曹队长不停地挥动拳头，敲击在自己的脑袋上面。 “咚咚咚。”
“我这到底是在，干些什么啊？？？”
男人靠着墙，无声地啜泣。 而东方婉的睫毛，动了两下…… ………… ………… “嘟嘟嘟~”电话中传来了忙音，南宫晴魂不守舍，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一样呆在了原地。 “为什么，为什么老曹会这个样子，他可是老孙一手提拔上来的啊……” 南宫玥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别纠结了。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得上对得起孙老了。”
“南宫晴，你记住，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英雄，也并非每一个人都是圣人。”
“普通人的生活，也未必没有英雄们艰辛，他只是想要他的家人们活下去，又有什么错？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冒了巨大的风险了，你还能奢求他什么呢？”
南宫晴咬着嘴唇，似懂非懂：“可是……” “好了，别想了，快点看看，这些文件是什么吧。”
南宫玥揉了揉妹妹的头发，指了指手机的屏幕。 窗外的月光仍然明亮，只是那烘烤着房屋的炽热在冷风中消散了几分。 宅邸的门外传来了脚步的声音，南宫玥搂住南宫晴，钻入了自己影子构成的混沌之中，向着夜色的深处遁去。 ………… ………… 翌日。 南宫晴趴在桌子上，两只眼睛上各有一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的生无可恋。 桌子上摆满了从U盘中打印出来的文件。 “啊！看文件这种事情，可比和诡异打架要难的多了啊！”
南宫晴痛苦地深音着，将一份文件随手丢到地上的纸堆之中。 “你要是实在受不了，可以去休息一会儿。”
桌子的对面，南宫玥假扮成的修罗，正双腿交叠在一起，优雅地翻看着一份文件。她的身旁，那些看过的文件被她按照时间的远近和轻重缓急分门别类，井然有序地区分成不同的类别。 “没事，我还能坚持。”
南宫晴摇摇头，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暗金短发，扭头看向自己的身后，愤愤地伸出手指：“可是修罗，这两个家伙来这里干嘛的！”
“啊啦啊啦，同样是修罗的仆人，你却称呼姐姐我是家伙，这样可是会让姐姐我伤心的哦。”
“再说了，昨晚修罗不是已经把姐姐的名字介绍给你了吗？”
那满溢着妩媚味道的女性声音，落在南宫晴的耳朵里，就像是有人在用羽毛给她轻柔地瘙痒一样舒服。 听着声音，南宫晴的脑海里就能够描绘出一个慵懒性感女性的形象。 然而那声音中的语气和内容，却让南宫晴的表情布满了寒霜，被黑眼圈遮住的眼睛里都闪烁着浓浓的战意。 她立刻扭头看向自己的后方，那里一个穿着粉色皮衣的高挑女人，正和一个戴着面具，留着金色双马尾发型的少女并排坐在一起，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一边吃着南宫晴买回来的薯片。 那是一个极为性感妩媚的女人，混血的面容妖艳而翘丽，挺翘臀部下方的两条长腿比例极为夸张，裹在粉红色的皮衣里，笔直修长，不停摇晃，无时无刻都在腿控的XP系统上蹦迪。 最重要的是，那双露在外面的脚丫子却没有因为长腿而变得过于修长，反而保持着合适的大小，玲珑粉嫩，还不自觉地绷紧，轻盈地点在地上。 说话间，那女人放下手上的薯片，慵懒地翻过身子，做了一个大猫式的瑜伽动作，接着趴了下来，把长腿和蜜桃对着南宫晴和南宫玥的方向，翘起脚不停摇晃。 粉色皮裤下波澜壮阔，若隐若现，让南宫晴这个“老司姬”看到了一时羞红了面颊。 这个趴着的女人很会利用自己身体的长处，挑起男人最纯粹的YU火。 不过在同为女性的南宫晴眼里，她这一身美肉，就跟SAO货没有任何区别了。 南宫晴冷冷地盯着这个想着法子诱惑修罗的女人：“SAO货，你到底跑到这里干嘛！”
司晴“哼”了一声，又翻了个身，躺在地上，双腿交叠在一起，用手指将嘴角的残存下来的薯片轻轻拨弄到舌尖上，满足地吞了进去：“我来这里，自然是帮修罗的忙！”
“还有，我说了我叫司晴，你听不懂亚特兰话吗！我们都是修罗的仆从，你和我装什么大尾巴狼呢？你这个下作RU量的女人！剪个头染个发就厉害了是嘛！”
“下作RU量？”
南宫晴听到这话，气的浑身发抖，甚至都没听清楚司晴后半句讲了什么，就咬着牙从桌子旁站了起来：“你想死吗？长腿SAO货？”
听着南宫晴的威胁，司晴笑了起来，两只长腿也跟着一颤一颤：“啊啦啊啦，我好怕怕呀。”
“修罗，晴儿要被吓死了呢~” “晴儿也是你能叫的！”
下一刻，南宫晴再也忍不住，直接冲了上去，就像是一只发怒了的大猫一样，嗷嗷叫着就扑到了司晴的身上：“看我撕碎你的嘴巴！”
“谁怕谁啊，大熊女！有本事别用能力，我今天就要让你感觉到姐姐我的魅惑剪刀腿！”
“啊啊啊啊啊！！！你这是什么SAO货招式名！看我把你的皮衣撕烂！”
而一旁的双马尾少女剞绝，则带着面具，穿着小一号的黑色风衣，叉着腰瞎起哄：“哦吼吼，你们两个弱坤，妾身可不是修罗的仆人，妾身是修罗命中注定的灵魂共生体！！”
“哦吼吼！！和你们这种低端的仆人不是一个等级！”
看着叉着腰的剞绝和已经扭打在一起的妹妹和司晴，南宫玥一头黑线，顿感一阵唏嘘。 若不是工作量实在太大，她也不会把司晴叫过来。 本以为在禁卫工作的她，起码也有最基本的信息检索和处理政务的能力，没想到她在这方面的能力也就比妹妹高一点点。 如果将南宫晴在这方面的智力当做计量单位，称为1晴的话，那司晴最多也就只有1.5晴，而自己的能力起码是10晴。 不仅如此，司晴这货还把自己当成了涩痞，还会想尽办法在自己工作的时候对自己进行痴女行为。 自己也会因为被她缠住不停乱搞，效率直线下降，差一点就要到达只有5晴的地步了。 这样两两相合，翻看文件的速度反而慢了下来。 索性也就让这个钢板痴女滚到一边，陪剞绝看电视去了。 没想到这货把妹妹当成自己了，看个电视都能和她打起来，这算什么事啊这是。 “好了！”
南宫玥咳嗽两声，音量放大：“别打了，我们在做正事！”
“哼！”
两人听到“修罗”的声音，自然停了下来，蓬头垢面地分开，虽然手上已经停了下来，但眼神仍然怒视着对方。 “行了，司晴，你看你的电视吧。”
南宫玥扶着自己的额头：“南宫晴，一晚上你也累了吧，要不然去睡会儿！”
“不了。”
南宫晴摇摇头，拖着黑眼圈从地上上站了起来，一宿的伏案工作快再加上刚刚和司晴的肉搏游戏，快要把她榨取的干干净净： “我们还是抓紧找线索吧，时间不等人，那群家伙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么大的动作，肯定是因为孙老发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我们一定要抓紧。”
“嗯？”
南宫玥挑了挑眉，被面具挡住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震惊：“你还能想明白这些？”
“不啊，这不是你昨晚上翻文件的时候说的吗，你忘了？”
南宫晴挠挠脸蛋，脸上浮现了关切的表情：“修罗，你不会是累傻了吧，自己说的话都记不住了？”
“要不要休息会儿？”
“行吧。”
南宫玥拍了一下自己的面具：“我们继续，我们继续。”
“嗯嗯。”
南宫晴揉揉黑眼圈重新坐了下来，翻起了文件，却还是时不时地走神。 没想到修罗身边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女人，呜呜呜，原本还以为只有自己一个呢。 那个长腿SAO好像还和修罗很熟的样子，修罗，你可不能被她蛊惑啊！ 自己一定要努力，忙完这些事情之后，要多买几本书，学习学习怎么俘获男人的心脏！ 对了，南宫晴突然愣了一下，扭头看向身后的双马尾少女。 这个女孩是谁？自己见到过吗？ 怎么感觉如此的熟悉。 “等等，这个文件！”
修罗的声音打断了南宫晴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