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到这个痛处,薄雷的脸色阴沉下来,薄风这个废物!“大舅哥,既然你都敞开天窗了,那我也说亮话。陶桃会被判做两年的牢,你不准再把她弄出来,等她出来也不准再骚扰她,你还她一个自由。”
薄雷拿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双眼中闪过的精光毫不隐藏杀气。“你觉得可能吗?跟我谈条件,你不配!”
周越白有备而来,他摇头笑笑,不置一词,拿起一根香蕉慢条斯理的剥开,慢慢咬了一口。他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反而让薄雷觉得不安。他这样的人虽然凶狠狡诈,但是疑心病太大,总怕别人算计到他。周越白抻着他,在他耐心快耗光的时候站起来,慢条斯理的把香蕉皮扔在了垃圾桶里才说:“如果我用你最想要的东西换呢?”
薄雷皱起了眉头。“你最想的,不,应该是你们薄家最想要的,你处心积虑想得到的。”
薄雷森寒彻骨的眼神在周越白白皙如玉的脸上逡巡,过了一会儿他才阴森森的说:“那么说是在你手上了?”
周越白摊摊手,然后指着自己的脑子说,“手上没有,但是这里我记得,当初那张写配方的纸条被我父亲毁了,我当时因为好奇看了,脑子是有印象的,我想世界上见过那张纸的人除了我也没谁了。”
薄雷没有说话,似乎在考虑事情的可靠性。对,他就是在找上次沈崇禹注射那种新型病毒的配方,其实这个东西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在研究了,因为BL想让阮家给他们洗黑钱,这个配方就流转到阮仲衡的手里,再也没有找到。他们现在给沈崇禹注射的不过是当年其中的一个教授靠着自己脑子写出来的,虽然也能致命,但是有很多缺点,最大的缺点上不能批量制造,几年做了那一点,还给沈崇禹浪费了一半。他想要奠定自己在BL的地位,必须拿到这个配方。现在周越白把巨大的诱惑摆在他面前,怎么能不心动。陶桃,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再说他也玩够了,本想用她肚子里的孩子牵制周越白,现在倒省事了。他阴阴一笑,“好,我答应你。不过你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招,还有,以后不要叫我薄风,要不叫大哥,要么叫薄少。”
周越白觉得后面这个太无厘头了,不过既然能换到陶桃的安全和自由,别的他也不会在乎。开始送他的错,现在就让他把这个错误结束,以后一切的苦难都让他一个人来承受。一场交易,似乎结束了一切,陶桃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判了入狱俩年。俩年的时光,是春风吹开了十里桃花,是夏蝉叫醒了懵懂少年,是秋风扫落了枝头枯叶,是白雪覆盖了枯骨红颜。一场兵荒马乱的青春画上了句号,在时光的路口转折,绥绥的人生,揭开了新的篇章……罡正崭新的律师楼走廊里,身穿套装踩着8公分高跟鞋的阮绥绥风风火火,她一甩栗棕色长卷发,推开了魏琛办公室的门。魏琛给吓了一跳,他忙把手机给锁屏,不悦的对她说:“阮律师,你进来难道不会敲门吗?”
阮绥绥把手里的蓝色档案夹扔在桌子上,明艳的小脸儿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更迭增添什么痕迹,反而更增加了女性的妩媚和成熟,她现在就像一朵盛放的红玫瑰,散发着让男人窒息的魅力。魏琛的视线淡淡的从她脸上滑开,俩年的时光这个成熟的大叔也没怎么变,是脸没变,但心变了。沈崇禹在海城消失后,付景扬就消沉了,特别是他婚后精力根本就不放在律所上,很多人都传说付景扬其实是个GAY,沈崇禹是因为要避开他才无声无息消失的,而他就堕落了。罡正就在这个时候日渐强大起来,搬了新的写字楼,但是魏琛的心态也就发生了改变,就好比今天这个离婚官司,他竟然私下里教当事人转移财产,阮绥绥毫不知情,等人对方律师亮出证据的时候她都蒙住了。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俩次了,每次魏琛都跟她打太极,所以这次她也就不给他留面子了。“阮律师,官司我们也没输,何必在乎那些细节呢?”
阮绥绥这暴脾气,“魏律师,我们是律师,我们打官司打的就是细节,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当事人到底许给你百分之几十当律师费?”
微微一皱眉,魏琛意味深长的笑,“阮律师,你放心,这个官司我会给你加钱的,放心,你是我看着长起来的,什么时候亏待过你,而且你还有儿子,要养家,我晓得了。”
阮绥绥有种鸡同鸭讲的感觉,都是律师,沈崇禹的范儿比他魏琛大的多,但是他从来都不会为了钱不择手段,虽然他办事手法老辣独断,但是他正义、公正,然人对律师这个行业有敬意有信心。又想到了沈崇禹,这些年阮绥绥都习惯了,当初在米国生下孩子只在那里住了三个月,等孩子从保温箱出来身体的各方面都恢复到正常婴儿的标准她就带着回国了,他乡虽好终归故乡,她在那里没有工作没有房子,只能靠靳燕西养活,不管她接受不接受他俩个人的关系都不会对等了,所以她毅然选择回国,哪怕那里是一片悲凉的回忆。一个失婚妇女而已,在我们这片广袤的大地上何止千万,人家都活的好好的,你阮绥绥又有什么资格寻死觅活?回国后,她租了房子又给孩子请了保姆,自己就开始上班。因为身体的原因她没有奶水,孩子从小喝的都是靳燕西买的奶粉,而在阮绥绥前脚回来后他后脚也跟来,说不放心宝宝,一边开蛋糕店一边和保姆共同照顾孩子。现在的阮绥绥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新锐律师,但是她越来越看不惯魏琛,跟他吵了不是一次俩次,她再这么下去她想离开罡正了。“没什么事你出去吧。”
魏琛对她摆手。阮绥绥刚要转身,忽然看到何黎双眼通红跑进来,她没管阮绥绥在场,对着魏琛低吼,“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