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呀,不过打官司不是比美,啧啧,法官不看颜的。”
阮绥绥穿着一条阔腿长腿,上台阶的时候飘飘荡荡露出一截莹白的脚腕,上身是一件黑色小西装,修身的款式显得腰细腿长,身材好的没话说。她回头,有点居高临下的意思,“赵律师,颜好不是我的错,如果你有意见可以跟我地下的爹妈去说。还有,当律师仪表很重要,起码不能穿两只不一样颜色的袜子。”
赵律师低头提起裤管,果然发现自己脚上是两只深浅不一的灰色袜子,他心里大骂他老婆,“就知道贪图便宜的臭娘们儿,早说了不要去地摊儿上买袜子,看看,出丑了。”
阮绥绥一派的风轻云淡,扭着小腰走进了法院。休息室里,阿欣比她来的早些,有些紧张。阮绥绥安慰她,“你放心,我们准备做的很充分,这次不会掉链子。”
阮绥绥所谓充分的准备是她找到了阿欣的前男友杜瑞来做证人。杜瑞是个不错的男人,品貌和修养都高过李光不知道多少,人家在法庭上侃侃而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清楚了,所谓的开房不过是因为同学聚会完了他想让阿欣帮他看看公司里的帐,因为他不是海城人,所以住在酒店里,因为当时怕阿欣讲的他听不懂忘了,就专门录下了视频,想慢慢研究。阮绥绥播放了视频,果然是全程都在工作。法律讲的是证据而不是猜想,李光代理律师前期的建设都给推翻了,说阿欣出轨,纯属无稽之谈。接着就是阮绥绥大翻盘的时候了,她拿出一堆李光跟小三出入各种场合的照片,还有开房记录,证明他不是偶然出轨,至于什么狂躁症,这个很简单,她请了一位心理医生对狂躁症进行分析,证明了李光那点所谓的证据,根本不是他逃避承担法律责任的理由。一场官司唇枪舌剑,阮绥绥把李光问的一个愣一个愣,“请问你复原时候的一次性补偿金有多少?”
“请问你开饭店的房租是多少、装修是多少、人工费是多少?成本是多少?亏了多少?后期盘下的快递网点一次性缴纳多少……”全部的数字游戏中,她把每一笔都让助理记得清清楚楚,最后李光崩溃,承认了确实借了阿欣娘家的钱,并说出父母迁拆房已经曾与他的事实,答应卖房还债。最后,法院判离婚,而李光出轨背叛婚姻净身出户,孩子判给阿欣,再加上他家暴阿欣,根据刑法第二百六十条虐待家庭成员,且情节恶劣,处一年有期徒刑。判决一出,李光软在地上,而阿欣则抱头痛哭。本来以为是一条走到黑的路,看不到曙光,不会有光明,却没有想到真的解脱了。阿欣的父母也老泪纵横,他们家就阿欣一个宝贝女儿,因为家庭条件一直不错,就希望女儿找个好点的归宿。上大学的时候她自己谈了杜瑞,却因为对方是农村孩子且家境不好逼着女儿和他分手,分手后阿欣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经人介绍和刚转业的李光结婚,李光身上带着兵哥哥的光环人又长得不错,对爱情失望的阿欣好像又活了过来,她觉得自己在婚姻中爱上了李光,当然,刚结婚的那段时间他是真的对她好。问题就出在阿欣怀孕生孩子的时候,李光因为工作中跟领导发生矛盾辞职了,他想自己干,开饭店做快递,做什么赔什么,慢慢的他消沉,因为回家老婆蓬头垢面的围着孩子转,不懂安慰他,于是他渐渐的不回家,跟一帮哥们儿在外面花天酒地。他那个小三不是第一个,因为这种妹子好上钩,到了最后这个他发现虽然也爱他的钱,但是听话也爱他的人,就定下来在外面租了房子长期了。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地,人性的一切本来面目赤裸裸的摆在台面上,他不是不后悔,多好的家庭,多贤惠的老婆,多聪明的儿子,却因为他的贪欲都失去了。从法庭出来,再次碰到赵律师,不过他现在有种灰头土脸的感觉。阮绥绥并没有落井下石,开庭前她不想失去气势,但是胜利了也不能逼人太甚,便笑了笑对老赵说:“赵律师,谢谢承让。”
这是一句客套话,赵律师也不可能幼稚到认为她说的就是真心的,干笑两声他说:“真是后生可畏呀,怪不得沈崇禹这般看重你。”
阮绥绥一愣,觉得这话有点意思,却不好再问什么,便微笑着跟赵律师说了再见,可转过身,脸子又撂下来。这个官司打的可不轻松,难道沈崇禹又插手过?小丁大概明白了一点,“绥绥你别多想,他的意思是因为你是沈崇禹的徒弟这件事吧,毕竟当年他收你当唯一的徒弟,这可是律政圈子的大事。”
“嗯,应该是。”
阮绥绥点点头不让自己多想,反正已经不让沈崇禹出现在自己生活里了。当天,因为又赢了一个官司何黎请大家出去吃大餐。大家欢呼,小丁去订酒店,付景扬就跑带阮绥绥的办公室里找酒。他问她:“你看到我那瓶芝华士25年了吗?”
阮绥绥吐吐舌头,心说早就让我给喝了,而且你那个是什么破酒,喝一杯就醉,而且还做春梦。“那个,我不知道,你自己慢慢找。”
付景扬看了她一眼,他回到律所也有些日子了,不太和阮绥绥正面接触过,现在觉得她还真变了不少。可是不管怎么变,三哥就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了,看看两年前那德性,她阮绥绥可好,跟靳燕西过的风生水起好不快活。“你看什么?”
阮绥绥敏锐这抓到了他的视线。付景扬不愧是狡猾多变的大律师,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看你有没有说谎偷喝我的酒,哎,阮绥绥我问问你,你跟靳燕西现在是什么关系?你们同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