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女人进了浴室,小丁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扔在茶几上,她美眸带火,不可思议的看着萧焊东,“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丁宝,她叫叶思雨,今晚在我们家住一晚。”
“完了?难道你不该把你们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在这里住说清楚吗?”
萧焊东狭长的眸子很深很黑看不透任何情绪,没有心虚也没有抱歉,他一贯的淡然,“我去把夜宵弄出来。”
“萧焊东,你太欺负人了!”
小丁挥手把茶几上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看着一地的狼藉,她胸口剧烈起伏着。萧焊东足足看了她有十几秒,然后转身去拿工具,“我收拾一下。”
还是什么都不说,是不能说还是说不清楚?小丁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委屈,委屈,委屈!正在这个时候,浴室门打开了,女人穿着小丁的睡衣站在门口,她丝毫不觉得那件连扣子都扣不上的衣服有什么不妥,而是跟萧焊东说:“阿东,这衣服太瘦了,我还是穿你的吧。”
萧焊东竟然也看了一眼,然后说:“好,我去给你拿。”
小丁完全傻眼了,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男人回到卧室拿了自己的衬衣递给那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看着一地的狼藉说:“你不用弄,等会儿我来收拾。”
他们一唱一和完全把小丁当成了空气,好像她才是那个闯入别人家里的陌生人。丁宝这辈子捉奸无数,每次看到女人嘶嚎痛哭撒泼她都觉得太没必要,一个男人而已,出轨了就换一个,三条腿的蛤蟆没有,大街上可全是三条腿的男人,但是到了今天,这事儿落在她自己头上她才明白了那些女人的绝望,她也想哭也想嚎想去厮打那个女人扯她的头发。萧焊东看她还在那里傻站着,就对她说:“丁宝,你回房间吧。”
小丁最喜欢的是萧焊东这种不多话的男人气质,可是在某些时候这些也可以变成了一把刀,深深的刺伤她。她笑了,可是比哭更难看,她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里很碍眼?”
“别闹,快去睡觉。”
“萧焊东你什么意思?你让我去睡觉那你呢,是不是要在这间房子里就在隔壁的房间里跟着那个什么雨睡?”
萧焊东去拉她,“丁町你别胡闹。”
都叫她名字了,不是丁宝了,小丁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浸在滚油里,那种被生炸放的疼让她都站不直溜, 她咬住下唇,对萧焊东恨恨的说:“你放心,我没有你们那么变态恶心,这里本来也不是我的家,你们玩儿,我走。”
“丁宝。”
他去拉她,却被小丁回手一击,他没有防备,竟然被她击中了左侧肋骨的位置。他脸色一白,下意识的松开手。看着他竟然这么简单就放开了自己的手,小丁更是痛的难以自已,她大步走出去,狠狠地甩上了门。萧焊东看着门上不断晃动的小猴子玩偶,他紧紧蹙起眉,右手在小丁刚才打的地方抹了一把,全是血。叶思雨从浴室出来看到了,她忙拉着他让他坐下,“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让你住院你为什么不肯?”
萧焊东摆摆手,“别让她担心。”
“你……”叶思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拿来药箱娴熟的给他包扎。看着男人浓密的剑眉和紧闭的眼睛,叶思雨问他,“你不需要给她打个电话解释一下吗?”
“不用,这些她不用知道。”
叶思雨给他包扎好了,有些羡慕的说:“看的出来,你很宠她,要是当年我们没有……”萧焊东打断她,“思雨,过去的就不要提了,今天的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阿东……”萧焊东站起来摆摆手,“你睡觉吧,我去找她。”
萧焊东以为,小丁没有地方可去,可能在车里呆着,但是下楼后发现车位上根本就没有车子。他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通,但是没有人接。萧焊东给她发微信,“丁宝,回来,别乱跑,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丁一遍遍听着他唯一的这条微信,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那到底是哪样呀,萧焊东你他妈的说呀。虽然小丁跟着萧焊东后女汉子变成了软妹子,可是不代表她没脾气,现在她怒了,心里燃烧着足以毁灭一片大森林的火焰,睁眼闭眼都能看到那女人扣不上扣子的雄伟大波,还能想到她穿萧焊东衣服的样子,不觉泪水哗哗的留下来,“丁宝你说你有多傻,你走了不是给他们腾地方吗?”
眼泪模糊了视线,她伸手去拿纸巾擦,纸巾滚落在车里,她低头去拿,却没有发现迎面而来的灯光。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夜空,在小丁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和对面的车撞上了!都说人死前会看到很多东西,电视里什么前世今生的都能过一遍,可是她觉得那玩意儿都是骗人的,那一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回响着两个字,完了。萧焊东一晚上没睡,他半躺着抽烟,烟灰缸里积了慢慢的烟屁股,看着东方慢慢发白的颜色,他想等到了上班时间直接去律所找小丁,把昨天的事儿好好跟她解释解释。手机静音,在床铺上嗡嗡的打转儿,他拿起来看了看,是沈崇禹。他接起来,抽了一晚上的烟声音都嘶哑了,“老三,这么早什么事?”
“焊东,你赶紧的,小丁出车祸了,在祁书言的医院里。”
“什么?”
萧焊东的手一抖,手机滑落砸到大腿上。他脑子在片刻的空白后立刻把手机捡起来,“好,我马上就到。”
他起来的动作惊扰了隔壁房间的叶思雨,她蓬着头发问他,“怎么了?你要去哪里?”
“丁宝出车祸了,我要去医院。”
“什么?我跟你一起去。”
“思雨”萧焊东拦住她,“你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那里,你现在家里休息。”
说完他抓了茶几上的车钥匙飞奔而去。叶思雨看着他高壮的背影,他的脚步是踉跄的,甚至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想必那个女人对他非常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