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阮绥绥有个官司,她临走的时候对陶桃说:“你下午是不是要带孩子去复查?”
陶桃点头,“是呀,怎么了?”
“要是有空就去看看周越白吧,沈崇禹说他清醒了,不过很消沉。”
“好的,正好让囡囡去谢谢他。”
跟陶桃告别后阮绥绥就去了法院,今天这个官司挺简单的,就是双方夫妻闹离婚的孩子问题。孩子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妈妈要爸爸也要,但是妈妈的经济条件好一些,而且孩子自己也愿意跟妈妈。爸爸因为脾气不好被单位开除了,现在在街上干黑车司机,无论是经济和教育很多方面都赶不上妈妈,但是他就认死理儿,自己的孩子不能叫别人爸爸,必要要,养不养的起另说。孩子的妈妈在调解庭上拿出一系列单据,这个孩子从幼儿园开始就学习舞蹈、绘画、和古筝,现在上了小学又要学习英语和小饭桌辅导班,光孩子的教育经费一年差不多就要10万块钱,以前这些钱都是妈妈去给人做代理会计赚到的,这些当爸爸的根本无法做到。阮绥绥补充,“现在孩子有特长,可以去参加重点初中的特长生考试,可以得到更好的教育,就算是爸爸也希望孩子好对不对?所以我希望都能为孩子着想。 ”话说到这份上连男方的代理律师也觉得应该放弃孩子,可是男人就是执拗,“怎么活不是一辈子,不上重点中学就不行了?我告诉你们, 孩子要成才在哪里都成才了,我不管,孩子跟我姓,是我的就跟着我。”
他说完话孩子的妈生气了,“你别没良心,从小到大她的吃喝拉撒你管过吗?当初你们家因为我生了个女孩给我冷脸,你妈妈连月子都不管我,大冬天的我自己洗尿布做饭,孩子生病也是我一个人带着上医院,到了今天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孩子,审判长和两位律师,我女儿给了他就祸害了。”
“你这个女人欠揍是不是?我的孩子怎么就祸害了?你放心,我等她长大了一定给她找个有钱的老公,让她过的舒舒服服。”
阮绥绥看不过去,“嫁个有钱的老公不一定生活的就舒服。”
“你这个律师怎么这样?咒我女儿呢?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律师,凭着一张嘴挣原被告的钱,缺德不缺德?你年纪轻轻不怕生个儿子没屁眼儿吗?”
阮绥绥闭上嘴巴,这种人她见的多了,除了耍横发飙没有真本事,在外跟个夹尾巴的流浪狗一样,在老婆孩子面前就作威作福。男人的代理律师都看不惯了,要不是职业素养在那里早就甩袖子走人了,他耐着性子劝自己的当事人好好说话,他却把律师又给骂了一通,说什么老子给你钱了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他的代理律师彻底无语,选择缄默。最后这个无耻的男人提出了什么要求,说不要孩子可以,也不出抚养费。阮绥绥给气的没脾气,她放下手里的笔看着法官,表示自己无语了。女方其实早就不指望他能给钱,刚要说话阮绥绥制止了她,听法官的。最后法官宣判,孩子给女方,男的按照法律规定付抚养费,一分钱都不能少。一出法院他就闹开了,指着女方破口大骂,还要上去打人,幸好法警给拉开了。遇到这种情况阮绥绥总觉得很无力,这种人法律上制裁不了他,道德上的批判他也不会在乎。在阮绥绥车子那里,女人一直跟她道歉,说跟她造成了麻烦什么的。阮绥绥摇摇头,“这是我们当律师应该做的,既然孩子已经判给你,你就好好教育孩子,让她做一个有能力有品德的好女孩,离开她爸爸,对你们母子都是好事。”
她们正说着话,刚才走了的男人不知道怎么又出现了,他手里拿着石块儿,对着阮绥绥的后脑勺就拍下去。当时阮绥绥就傻了眼,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听到风声的迫近她只好任命的闭上了眼睛,还好一直躲在暗处的保镖阻止了男人,并当场把他抓住。立即报警立案审理,虽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这种事情的影响很坏,法院门口公然伤害律师,也太过张扬了吧。这么一闹,她心情特别不好,为了寻求安慰,她又去了沈崇禹公司。秘书办见到她很惊奇,这个老板娘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天天来公司等沈总?沈崇禹在忙,让阮绥绥等他一会儿,阮绥绥在办公室里闷,就想出去透透气。她知道沈崇禹公司有个天台,虽然说比较冷,但是她需要冷静一下。上了天台,果然看到很多不同的风景,因为下过雪的原因,很多建筑物上面都有积雪,阮绥绥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心情果然平静了许多。有点冷,她收起手机搓着冻僵的手指,想回去的时候发现天台那里锁门了。她使劲晃了晃,铁门纹丝不动。她心里骂谁这么缺德,忙打电话给沈崇禹求救,却发现电话根本打不出去。她以为信号不好,换了几个位置,还是打不出去,短信微信也发不出去,也就是说她的手机除了拍照啥也不好使。阮绥绥气呼呼的把手机塞到口袋里,幸好她的羽绒服够厚,就算零下30度穿也不会冷,她想坚持一下会有人来开门或者手机会好,但是过了半个小时,还是维持原状。天渐渐黑下来,天台上更冷了,她身体还好,脚上穿的只是普通的靴子,根本就受不了了。她开始大力拍门,大声呼叫,但是没有任何呼应。沈崇禹去哪里了,他怎么不来找自己?沈崇禹其实在十分钟前就开始找她,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有看到,打电话也没应,他还以为她等的不耐烦去外面咖啡馆或者商场了,下去找了一次,也没有人。打家里的电话没回去,何黎小丁都没见到她,沈崇禹开始发急。他调出公司的监控,画面显示阮绥绥的确在秘书办他的办公室门口出现过,而且没有走出去的迹象,应该是在公司里。这个点儿大多数人已经下班了,沈崇禹就带着人从每个办公室找,包括茶水间洗手间,每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又半个小时过去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