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个小时,阮绥绥接到了一个微信视频。视频很黑,但是隐约可以看到有个小孩子在画面上走来走去,小孩的身高发型都跟木头一样。阮绥绥心一下子揪起来,这个时候她看到画面上走来一个胖女人,她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一下就戳到了孩子的下巴上。孩子不断的倒退,最好一屁股坐在地上。那个女人给拎小鸡一样拎起来,抓着他的脚一下下的敲着,孩子的哭声凄厉,透过画面一下下撞击着阮绥绥的心脏。她发出凄厉的叫声,不敢看,但是又不能不看下去,那个被虐待的是她的孩子呀。何黎她们听到了叫声,赶紧跑到卧室里去看她,小丁拿起手机,此时那个胖女人已经在摔打孩子,抱起来一下下扔在地上,孩子的后背和头直接接触到地板,连哭声都已经发不出来。小丁的心脏都要气炸了,“畜生,畜生,畜生。”
陶桃是母亲,她感同身受哭的不能自抑,还是何黎最冷静些,“大家都不要慌,这个不是木头,这是个网络视频,我前面看过的,大家说可能是人贩子虐待孩子。”
听说不是木头阮绥绥才冷静了些,但同样的气愤,“不是有网警吗?他们为什么不管管,这样敢公然发帖也太嚣张了,看看那个孩子好可怜,要是木头……薄雷那个王八蛋比这些人更残忍一千倍,要是木头落在他手里会更惨的,不行,我要去找木头。”
小丁一把拉住她:“绥绥你冷静些,也许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而且你比得过沈崇禹他们吗?乖乖等着,别添乱。”
这个时候阮绥绥的电话响了,她紧紧抓住了电话胡乱擦擦眼泪。小丁赶紧打开笔记本电脑,她想追踪电话的位置。“阮绥绥,看到我送你的礼物了吗?”
阮绥绥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沈心慧,你发个网络视频干什么?难道是想证明木头不在你手里吗?”
小丁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这样说非常好。沈心慧的声音尖锐难听:“你的意思是要看到你儿子被这样对待了?”
“沈心慧,你不能泯灭人性,这个孩子身体里流着跟你相同的沈家人的血,他是沈崇禹的儿子,你真的下的去手吗?”
这样说很危险,但是阮绥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孤注一掷。那边竟然沉默了,很快却传来更冷酷恶毒的笑声:“难道你不不知道我最厌恶这个身份吗?要不是因为这个,我早就和我哥双宿双飞了,还有你什么事?”
“沈心慧,你自己坦白说,跟我爸爸在一起不开心吗?我爸爸那么宠你难道你不是因为爱他才就爱给他的吗?你们年龄差的不小,你又不是贪图他的钱财,为什么要跟他结婚?你现在一直强调你跟沈崇禹的感情,难道把跟我爸爸的感情都忘了吗?还是他的死你心里有愧疚,一直不敢面对。”
沈心慧是个重度忧郁症患者,虽然她现在已经达到了正常生活指标,但是不代表她就能和正常人一样思考,阮绥绥戳的都是她心里最厚的痂,所以每一下她都会感到无比的疼和颤抖。那边传来滴滴的声音,是沈心慧挂断,小丁没办法完成定位。阮绥绥摇摇头“没用的,要是能找到沈崇禹早就让人找到了。现在只能希望沈心慧别那么丧心病狂的对待木头。”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大家陷入了沉默,又开始了无尽的等待。天亮了,大家一夜无眠,别人都还好,小丁有些受不了,早上梳洗的时候抱着马桶狂吐。阮绥绥皱起眉头,“小丁你这是怎么了?都吐了多少天了?”
“我怀孕了。”
小丁有气无力的说。要是平时,这个八卦大消息够这几个女人说半天的,但是现在谁也没有心情,阮绥绥淡淡的说了声恭喜。小丁擦擦嘴巴,“谢谢。”
萧焊东来给他们送早餐,看了沈心慧发过来的视频后说:“放心,这些孩子已经获得解救,而且这些东西以后不会在网上传播,你们多少吃点吧,这样熬着也不是办法。”
“二哥,你说你们这么强大的能力为什么连个逃犯都抓不住,到最后却让个小孩子跟着受罪。”
阮绥绥不是指责,她就是觉得疑惑,听沈崇禹说的很牛逼呀,两年的布置竟然这么轻易让人给攻破,这帮人还能称得上精英?萧焊东确实很惭愧,“对不起。绥绥,敌人就像阴沟里的老鼠无孔不入,这次的宗旨就是全部的余毒势力全部清除一个不留,因为网撒的太大就容易产生疏漏,这个我已经和我们领导沟通过了,我会对这次的事件负责任。”
小丁火了,“负责有个屁用,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萧焊东你让阮绥绥和沈崇禹怎么办?”
萧焊东面容紧绷:“谁也不想的,但是事情发生了我们总要面对。”
“面对你大爷,萧焊东我跟你说,你这样的人特麽的就不配做个爸爸。”
小丁是孕妇,加上怀孕初期就受到这么大的压力,现在爆发出来,全撒在这个始作俑者身上。萧焊东给没头没脑的骂了一通,他知道现在这些女人面临的压力很大,他也不计较,淡淡的说:“先吃饭吧,填饱肚子骂人也有力气。”
小丁顿时有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一身的无力,她拿起一个三明治狠狠的咬了一口,可是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她转身冲到了洗手间。萧焊东愣住,他问阮绥绥,“她怎么了?”
阮绥绥现在智商不够,忽忽悠悠的随口就说:“孕吐比较辛苦,你要多照顾她。”
“孕吐?”
萧焊东的脸黑的像锅底,何黎一看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但是阮绥绥却连看都没看,她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一遍遍看着沈崇禹的手机号,想给他打电话询问又怕耽误他。萧焊东冲到了洗手间,他看着小丁痛苦的样子心疼的眉头都宁起来,他拍着她的后背,沉声问:“丁宝,为什么不跟我说?”
小丁声音都变的粗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