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一提醒,阮绥绥才想起自己的正事,她忙给女孩回复,“姑娘,你不要难过,如果是事实法律会还给你一个公道。”
发过去好久没有动静,苏橙心想自己哪里有那么幸运,可是过了一会儿手机提示音响起,她都震惊了,女神竟然回复了。苏橙激动的快哭了,她立刻给回复,“是真的,我有证据的,但是我去报案的女民警给扣下了,她竟然是那个检察官的妹妹,你说这事有多巧。”
阮绥绥捏着手机心说是够巧的,都是一家,估计这个检察官是有背景的,否则妹妹不会在公安系统,这案子果然棘手。不过再棘手的案子也吓不到阮绥绥,她跟女孩子说:“那你明天上午10点来我的律所,我们当面谈谈。”
女孩发来大大的笑脸,后面却跟着迟疑“您的律师费很贵吧,我奶奶现在正在等着心肺移植手术,我可能支付不起高额的律师费。”
阮绥绥忽然心疼这个女孩了,看样子她跟安安差不多大,却要忍受这么多人生的苦难,她也发了一个笑脸回去,“放心,我有些时候也很便宜,好好照顾你奶奶。”
“您真是个好人,我知道您是个妈妈,做您的儿女真幸福。”
阮绥绥这次回了个哭脸儿,“他们可不这样认为。”
沈崇禹见她聊上瘾了,伸手拿了她的手机,“睡觉。”
阮绥绥把手机关机,然后按掉床头的灯,几十年如一日的亲密,“三哥,晚安。”
沈崇禹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宝贝儿,晚安。”
午夜十二点,正是一天中最宁静的时候,辛苦了一天的人们都坠入了梦乡。忽然,沈沐泽的手机响了两声,他立刻惊醒。打开微信,发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了两张照片,正是他在车里强迫苏橙的照片,然后就是一个网站连接。沈沐泽打开一看,醒目的标题让他手指不由得收紧,“富二代检察官生活糜烂,竟然猥亵代驾女郎。”
下面的配图就是这两张,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的车车里的人在干什么拍的很清楚。沈沐泽从昨晚苏橙的反应来看觉得她是被人利用的,可是没想到她那么迫不及待的跟自己证明她不会就此罢手。看来,那个幕后主使的目的是整垮他,直接跳过威胁的步骤让他一撸到底。沈沐泽出身好背景深又是法大的学霸,23岁那年就已经研究生毕业,虽然现在才26岁的年龄,但是在检察院已经工作了近三年,参与了不少大案子,因为他的财力和背景,那些想同化他的人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走了很多弯路后终于意识到他是个年轻的男人,在他这里女人才是最好的突破口。看了一会儿,他把手机扔了关机睡觉,是真的睡觉,就像什么都没发生。早上开机的时候,如他所料,以及上百个轰炸电话。他梳洗完毕后,也没有回复,而是照常去上班。刚上车,他爸爸沈崇禹的电话就到了。“爸,早上好。”
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情绪。沈崇禹早就适应了儿子的“木头”状态,没有责备只有近乎朋友之间的一种关怀,“我不信那上面的说辞,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
“谢谢爸爸,我想我能处理好,您只需要帮我安抚好妈妈。”
沈崇禹看了眼正在跟女儿做瑜伽的阮绥绥,“你妈让你今晚回来吃饭,你自己解释吧。”
生活发生了大爆炸,但是苏橙并不知道。早上她还没想的时候奶奶忽然发生了一次大咯血,进行了紧急的抢救,整个过程自然是焦头烂额,别说看手机,她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抢救结束后医生把她叫到了办公室,说必须尽快进行手术,但是现在没有适合的肺源,医生建议她再到处打听一下,给了一些暗示。苏橙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已经9点多了,她不能去赴阮律师的约会,便给她发了个私信,“对不起,阮律师,我不能过去了,我奶奶大咯血,刚急救过来,我要守着她。”
此时,阮绥绥推掉了一切应酬在办公室里等着她。今早,她比平时多练了一倍时间的瑜伽来平复郁闷的心情。昨晚,跟女孩私信的时候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检察官会是自己的儿子木头,可是当看到网络新闻的时候,她气的要爆炸了。沈沐泽是她这辈子除了沈崇禹之外的最大骄傲,她没有想到儿子会干出这种事。沈崇禹和安安都一起安慰,人家父女波动很小,沈崇禹是老奸巨猾知道事情不简单,安安是太单纯的相信自己的哥哥不会做这样的事,只有她,因为当事人给她私信过,所以才倍加愤怒。更愤怒的是沈沐泽竟然关机。沈崇禹给她提了一个醒儿,“绥绥,木头干的什么工作我们最清楚,要面对的什么人我们也明白,可以说他现在的工作不亚于二十多年前二哥领人打老虎的那场行动。女孩子为什么会找上你?难道她不知道你是沈沐泽的妈妈?”
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阮绥绥也诧异,如果这是个圈套就太可恶了,一个女孩子拿着自己的清白当筹码,枉她还觉得可怜。在律所里焦躁的等着,虽然知道她可能不来,但是接到她的私信,她还是很失望。想了一下,她点开苏橙的微信号,一进去就看到了那条置顶的筹款信息。抿唇想了想,她打了一个电话去仁爱,然后自己亲自过去。苏橙正在给奶奶擦脸,突然听到门被敲了几下,门口站在一个纤细高挑的女人,黑色长裤白衬衣,一副职场精英的打扮,自己并不认识。她以为是别人家的亲戚,转过头去继续伺候奶奶,她的动作很轻柔,慢慢帮着老人抹掉脖子上的血迹,她边擦还边说:“奶奶,这样擦擦是不是舒服了一点?你好好的配合治病,等你好了我带你去逛公园。”
看着皮包骨的老人,阮绥绥眼睛一热,她有过相同的经历,当年她也就是跟苏橙这么大,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里照顾癌症晚期的妈妈,亲眼看着一个美女一点点枯萎,最后……她迅速别过头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然后低声说:“是苏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