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目替晓卫开口道：“方总，我觉得可以考虑。其实天工的用户基础还是很好的，我们愿意在这些客户基础上挖角Mag的新用户，所以不是总代理没关系，但我们依然需要一些合理的政策。”

“没问题，细节我们可以详谈。我看晓卫有点疲倦，时差吗？小燕，给田总再来一杯咖啡。”

晓卫笑了，他有时并不太在意别人安排他一次，只是没遇到合适的人。　　“不用商量了，协议我现在就签，后面事情，易目会来推动，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方舒重复了一遍，“我一直和佛朗索瓦说，晓卫绝对不是难打交道的人，他只是没有心情和别人浪费时间，而且只关注有用的问题而已，强势也只同样是因为不想浪费时间。甚至我可以说，你是最讲道理的一个人，不过只讲自己的道理。”

易目笑道，“方总，可能晓卫第一次遇到能如此了解他的谈判对手。”

晓卫也笑了，“还有些事，除了钛科之外，我对Mag之前的系列产品有一些兴趣，我们可以谈谈吗？”

“当然可以，我很欢迎。”

……　　……　　中国军团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黄金海岸，短短几天，这里给他们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印象。总裁史蒂夫晚宴时候亲自过来向Tiger和所有代理商表达了谢意，众人收获了无数羡慕的眼光。　　返回北京的飞机上，赵爷见到Tiger和李文宇一起走进了头等舱，心中有些后悔，他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该花的钱从来不会舍不得，他只是还没习惯订一张头等舱的票，就这样又错失了一次与老板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高琳接受了我的求婚，我要结婚了。”

“恭喜呀！Tiger，天大的好消息。钻戒选定了吗？我来帮你准备一款。”

“多谢，文宇。钻戒先不急，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婚礼吗？还是什么事？”

“婚礼肯定需要你帮忙，但这些不是最急的。高琳和我结婚，就必须要离开Skydon，她准备去美国继续读书，我可能需要一笔费用，只能找你来想想办法。”

李文宇答应的很痛快，心中却忽然羡慕起坐在经济舱的赵爷。　　……　　……　　张邕在请马克和怒发狂人吃饭，马克是典型的德国人，金发碧眼，高大健壮，对中国菜有特别的热爱。　　通常说来，怒发狂人是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主人，都是他出面招待来客，也包括张邕。但今天例外，因为这顿饭是他赢来的。　　他和马克解释，“我说五年内，我们的导航卫星一定可以上天，邕不信，我们打了赌，现在也就是三年的时间，我赢的很彻底。你来一次中国不容易，想吃什么，再点几个，张邕买单。”

马克也跟着兴奋起来，“发射卫星是大事呀，你们只赌一顿饭，太儿戏了。加菜，我想吃包子？”

怒发狂人和张邕对视一眼，两人看着桌上的烧鹅，海鲜，忍不住放声大笑，马克傻傻的看着他们俩。　　怒发狂人用中文和张邕道：“这德国人都缺心眼吧，这么多好吃的他说他要吃包子。”

张邕笑的几乎弯了腰，“我知道他喜欢包子，但没想到他这么喜欢。”

他招呼服务员，“加菜，有点心吗？来两笼叉烧包，一份肠粉，一份煎饺。”

怒发狂人道，“可怜老外，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兄弟，你看着这个包子可以吗？”

他把菜单上的图片拿给马克，老外拼命点头。　　“其实我输得有点冤枉，我理解的北斗卫星发射，是一套可以工作的系统，如今的只有两颗上天，根本没有意义。”

马克摇摇头，“你说的不对，卫星肯定是要一颗一颗发射的，逐渐覆盖整个天空的，GPS如此，欧洲的伽利略系统如此，你们的北斗也是一样，中国短短时间就有了突破，已经走在欧洲前面了。来，祝贺你们，敬北斗。”

怒发狂人拍着张邕的肩膀，“听听国际友人的国际视野，你老是看低我们自家的东西，关于北斗系统的未来，我再和你打个赌……”　　张邕立刻拦住，“大哥，这事到此为止，我再也不和你打赌了。有话你直说吧，说什么我都信。”

二人笑着喝了一杯。　　马克道：“海兰德博士去了澳洲黄金海岸，我申请和他一起去，被他拒绝了。”

他一脸的不爽，“小飞说让我来中国，我以为你肯定去澳洲了，没想到你居然还在这里。”

“这里也有大海，阳光沙滩，什么都有，还有黄金海岸没有的包子，饺子，炒河粉，不是更好。”

马可点头，“你说的对，没去成黄金海岸，我来中国就当是一种补偿。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如此着急？这个测试晚几天有什么关系？”

“关系很大，”怒发狂人说。　　“是的，关系非常大，”张邕跟着重复了一句。　　“这套系统非常重要，而且全国的目光都聚焦在这里。马克，你不知道，中国人看似保守，其实最喜欢新东西，包括新技术。给我看一眼你的手机。”

马可不解，他掏出自己手机，老式的爱立信手机，拔插的天线，小小的液晶屏。　　张邕和怒发狂人也拿出来自己的手机，最新的诺基亚彩屏手机，张邕的那款，正是刚刚上映的美国大片里女主所用的并给了特写的那款手机。　　“我们俩并不是手机控，也不是有钱人，这只是中国多数普通人常用的手机，你看到区别了吧？”

马可点点头，“中国的高速发展和这种国民性格还是有很大关系的，德国人，……”他摇摇头，“傲慢，自大，默守陈规，这些很难改变。”

“所以，伪基站系统在中国的推广非常成功，在其他国家都这个新概念还不是很理解的时候，我们已经接近于实用了。什么概念呢？你看现在全权范围内，这种伪基站网络收入为零，中国看起来也一样。……”　　“是的，”马克插了一句，“Skydon的大股东们并不都看好对我们的收购，有些大佬已经提出，要限制我们的投入，我们目前是一个只会花钱没有产出的分公司。”

“很快就会改变了，我们现在的网络，已经调试的尽善尽美。这要感谢朱院士和这位头发不受地心引力的老兄。”

张邕说着指了指怒发狂人，后者直接给了他一个爆头一击。　　捂着脑袋的张邕，龇牙咧嘴的继续道：“我们现在的主要问题，其实是终端的不给力，Skydon其他部门的配合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Interface我们拿不到，只能使用简单的输入输出指令，效果也要从测试结果反向分析。”

“如今，中国移动的GPRS服务已经上线，我们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终端问题，所以SKydon自己发布的模块对我们至关重要。”

“如果问题解决，马克，中国将成为第一个靠CORS网络盈利的国家，我手里有一串名单，伪基站网络建设将在快速崛起。到时我的部门可能从业绩为零瞬间变成整个中国业绩最好的部门。我希望我的业绩也能解决德国公司的相同困境，同时这套系统将会极大的促进RTK产品的销售，这个市场早晚会有卖产品转变成卖服务。……”　　“现在，你告诉我，这个测试重要吗？”

马克眼中有点微微放光，“你要是个美国人，我可能觉得这只是你的一套漂亮说辞，毕竟几乎他们每个人都是卓越的政治家，演说家，还是演员。但你说的话我信，你认为这套系统明年就会在中国迅速展开吗？”

“是的，但是，我们要先搞定你手里的那个模块测试。”

三人酒足饭饱，心满意足的离开，去准备第二天的测试。　　邻座站起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是独立来用餐的。在三人高谈阔论的时候，他一直默默的听着三人的谈话。　　此时，他想着张邕的话，这个市场早晚会从卖产品转变成卖服务。　　他摇摇头，这个年轻人说的很对，但有些事他们想错了，中国并不需要这样高深的算法，等着瞧吧，他心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