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二番队的调查结果吧，长次郎。”

山本坐在雀步长次郎的对面，闭目养神。　　“是，总队长！根据调查，本次参与叛乱的死神，基本上都在来自于这几个被灭门的下级贵族，其中已经被查明身份的有十一人，他们差不多都是这些家族的分家子弟，平时基本上都不怎么受人重视，资质也是平平，甚至于其中大部分人都不曾掌握斩魄刀的始解。　　只有一个人例外，他的名字叫做痣城新，在一百多年以前，曾任职于十番队，是当时十番队的副队长。　　但是在那次痣城家的变故中，痣城新不见了踪影，没想到会在那里发现他的尸体。”

雀步长次郎手中捧着的，是二番队刚刚交上来的调查报告卷宗。　　“连斩魄刀的始解都没能掌握，那他们是凭什么在一夜之间将那些家族的人全部杀死的，甚至于让他们都没有办法来得及向外界发出求救信号？”

山本缓缓睁开双眼，一针见血地说道。　　长次郎将手中的卷宗往后翻了几眼，向山本解释道：“这个在二番队的调查报告上有说明，他们在所有的现场都找到了大量的高级鬼道痕迹。　　疑似是那些叛乱死神使用了不少高等级的鬼道。　　而这几个贵族家，都没有出过副队长级别的死神，其中实力最强的族人在之前也只是担任过六番队七席，并且很快就被顶替掉了。　　因此理论上那些叛乱死神确实有这个能力将这几个家族全部制服。”

“高级鬼道？不是说那些人大部分都没有掌握始解吗？为什么他们能够掌握高等级鬼道？”

山本质疑道，这种事在他的记忆里是非常罕见地。　　“总队长，您忘了真司队长了吗？自从他加入真央灵术学院，并且开始着手改革鬼道教学之后，他将原本学院学生所需要通学的一到三十号鬼道进行了大幅度精简，使得那些学生在学院期间只需要学习并掌握一到四十号鬼道中那最实用的二十余鬼道。　　然后所有的学院学生只要愿意，在毕业后都可以自动加入鬼道互助社，在互助社里面，每一名刚毕业的学生，都可以被分配至由二至三名正式死神所在的学习小组，通过每周固定的交流学习，再在每个月抽出两天时间，由真司队长为所有学习小组集中答疑解惑。　　这种模式使得现在我们的新晋死神，整体鬼道水平较之以前几乎是有了飞越式的进步。　　实力也远非过去的那些传统死神可以比拟。　　我听说现在已经有不少死神在考虑专攻鬼道了，假如未来八番队的伊势七绪可以成为队长的话，我想这种趋势将变得不可阻止。”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叛乱的死神基本上都是接受过真司这种新鬼道教学的‘新死神’，对吗？”

对于长次郎所说的事情，山本在之前的确略有耳闻。　　只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有如此直观的感受。　　鬼道在真司的手下，已经真真实实地变成了可以媲美斩魄刀的存在了吗？是鬼道变强了吗？　　不，山本摇了摇头。　　只是真司通过授课和答疑，将鬼道的门槛降低了。　　他让鬼道变得哪怕是那些资质平平的死神，都可以掌握到比较高级编号的存在。　　就像斩魄刀一样。　　对此，长次郎不可置否地点点头。　　“那么那个痣城新呢？他不是接受过我这种新派鬼道教学的死神吧？他怎么会和这些人走在一起？并且还会为了这些人死在那种地方？”

在明目斋里面，真司在让碎蜂给大家简单讲述了一下二番队的调查结果之后，真司向碎蜂询问道。　　因为这个调查结果是刚刚才完成的，所以即便是真司自己，在事先也对其中具体内容没有了解。　　“老师，我认为这件事情里面还有一个蹊跷的问题，那就是根据碎蜂小姐的描述，这几个下级贵族家族里面，最强者都不过是曾经担任过我们六番队的七席罢了，作为曾经十番队的副队长，哪怕是过去了一百多年，他的实力下降了，以他一个人实力，不说将那些人灭门，至少自保也是没有问题吧？　　他又怎么会死在那里？”

朽木白哉一只手托着下巴，给真司分析道。　　“还有一点，老师，假如他真的是一百多年前，那个跟随我父亲的那位副队长痣城新的话。　　以我的了解，他是最看不起那些下级贵族以及平民的，这一点即便在我们家族被贬为下级贵族以后，也从未改变过。　　因此他不太可能和那些下级贵族的死神站在一侧。”

虽然说听见自己还有族人活了下来，但是痣城双也早已过了曾经那个义愤填膺的年纪，人死不能复生，痣城双也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痣城双也此时的语气里也是没有几分波澜。　　“这一点我以前也从吉良戊戍门那里听说过，他说在他被确认担任十番队队长以后，他的副队长就立刻辞职不干了......”　　真司将这件事和以前的事情对上了号。　　“所以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不止是这两拨人参与了其中，还有第三方势力？”

狛村左阵将上述问题做了一个总结说道。　　“这就有意思了。　　小绫，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这件事情应该交给哪个番队来处理？”

说到这里，整件事情的脉络已经在真司的脑海里逐渐清晰。　　“一番队的秘密部队，我们二番队的邢军只负责监视和观察那些尚未产生危险，或者即将造成危险的人物。　　对于这些本来就是死神，但是发生了叛变的人，是不归我们管的。”

碎蜂给真司回答道。　　“但是一番队的秘密部队，据我所知，成员都必须是对于瀞灵庭绝对忠诚之人才能进入，对吧？　　在那里面任职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死神，都是贵族出身。　　哪怕是本身不是贵族，也必须是有贵族在后面撑腰才行。　　就比如说，朽木响河......”　　真司的目光透过对面的朽木白哉，落在了那个角落当中，一个人寂寞地吃着东西，和周围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朽木响河身上。　　“老师，你是在怀疑，所谓的叛乱死神，人数根本就没有所推测得那么多，这么一场大屠杀背后，仅仅只是为了掩盖痣城新的死而已，对吗？”

作为跟随真司时间最长、几乎参与了真司目前为止全部计划，并且在一定程度上了解真司想要做什么事情的学生，痣城双也的眼界也早就被真司打开了。　　站在更高的地方看待这个问题，他也看出了一丝端倪。　　“这不可能，在瀞灵庭有谁敢做这种事情？”

碎蜂听完立刻出声反对道。　　但是她说完也立刻发现，作为另外一个反应理应比她还要激烈一些的朽木白哉，却是沉默不语。　　“小绫，这也只是我们的推测和怀疑罢了，具体是什么结果，我们也还是要等一番队的最终调查结果才能知道。”

真司觉得，这件事情或许可以成为一个楔子也说不定。　　一个将瀞灵庭的形象，从朽木白哉、碎蜂以及很多人心中打碎的楔子。　　“那我们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吗？”

碎蜂此时的心情十分不平静，她不能接受作为十番队队长的真司这样怀疑瀞灵庭内部，可是理智告诉她，真司的这一结论并不是空穴来风，口说无凭。　　“当然不是，白哉，你回去告诉你的爷爷银铃，拜托他帮响河搞定这次一番队秘密部队的行动人选。　　我们需要一个那里面的内应，然后我负责解决大部分流魂街安全地区的调查，双也负责解决流魂街尾区的那些恶人狙击区的调查。　　至于狛村左阵，南流魂街异人族的那片区域，向来人员混杂，你解决那一片区域的调查。　　我们要在一番队的秘密部队找到那些人之前，找到他们。”

“那我呢？”

碎蜂神情复杂地望着真司。　　“你？虽然我不是什么侦探，不过我想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完美地行动的，只要我们的猜测属实，那么在几个家族的现场，总是会留下什么线索的。　　拜托你了！”

与此同时，在一番队的队舍里面，雀步长次郎也正好从座位上起身。　　“记住了，长次郎，人选一定要选那些和贵族没有任何瓜葛的平民出身死神，我要一个最客观的结果。　　并且务必要在那些人之前弄清楚这件事情！”

山本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