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柳阳注意到对方用的这个词,不过这个不是最主要的。“用我的工匠也可以,不过本官还是先问一下,这个工钱和其他待遇是怎么说的?”
这些工匠可都是柳阳的宝贝疙瘩,在自己这里从来没有受过委屈,俸禄给的又高,其他待遇又好,所以这些工匠们都心甘情愿的卖力的干活,通宵达旦的加班加点都是常事。可若是自己贸然把他们不闻不问的交给了朝廷,未免有些对这些工匠们太不负责了。这时代工匠地位普遍不高,尤其是朝廷很多时候在管理这些工匠的时候跟普通的拿下服劳役的普通人一样,稍有不顺非打即骂。“工钱?待遇?哈哈哈!”
余时博被柳阳说的这两个词弄得大笑了起来,什么时候朝廷征用这些工匠民夫还需要给工钱了?来的时候就听说这滁州知府行事不同于常人,对于下面那些工匠民夫的待遇都很好,今天这么一交谈,果然是有些意思。可大明的天下,大明的朝堂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小的知府来领衔了,在余时博看来这些都是对方为自己升官所铺的阶梯而已,为博得清名不惜大撒银钱的把戏而已,想及于此,便笑吟吟的回答道。“柳大人真会说笑,朝廷中征用这些劳役什么时候还给工钱?朝中的制度是这些工匠一天两顿饭,至于工钱那是没有的。”
柳阳听到没有工钱,眉头一挑,而且听对方的意思,一天两顿饭算在待遇里面去了,这不是最基本的需求吗?“余大人,那就恕本官难以从命了,徭役一般都是在当地征调民夫或者工匠,哪里有异地征调的?这不符合朝廷的规矩吧!还是让工部赶紧派工匠过来学习如何操作器械吧!燕北现在旱情严重,他们每耽误一天时间,那里的百姓们就会渴一天,饿一天,也会多死很多人。”
柳阳直接出言拒绝,这些朝中的官员想白嫖那是不可能的,现在不可能,以后更不可能!余时博端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放到了桌子上,可能放的时候有些用力,发出咔嚓一声轻响。“柳大人,这是朝中六部各位大人作出的决定,什么是规矩?朝中那些大人就是规矩!怕不是你一声恕难从命就能过去的,难道不怕吏部给柳大人按一个不服朝中调度的罪名?”
“哦?呵呵,那依照余大人的意思本官就必须得配合朝中那些大人的安排了?若是本官不怕什么罪名呢?”
柳阳此时声音也冷了下来。“实不相瞒,下官这次出巡还肩负着京察的差事,如果柳大人不配合朝中大人的话,恐怕到时少不得在京察考核的条陈上写一些违抗上命之类的话,到时恐怕柳大人之后的仕途将会坎坷不少。”
余时博脸上依旧笑着,可嘴里说的话却说出了让大部分官员都害怕的话。柳阳自然不在这些官员其中,听着对方带有威胁的话心中反而还轻松了一下,他是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也喜欢对方这样的强硬,那么自己做出什么样的反击也合乎情理了,最起码心理上不会有什么负担。最怕的就是那些摆出一副低姿态,苦苦的哀求的那种人,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好在这个余时博不是这种人。“余大人,这算是威胁?”
“不,这不是威胁,这是事实,柳大人,还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燕北的百姓们还困在水深火热之中,如果因为柳大人而造成这些百姓们有性命之忧恐怕就不好了,到时候我们这些御史言官们怕又得在朝堂之上参一本了。”
余时博虽然只是一个七品的给事中,但朱元璋早有特批,允许这些御史言官风闻奏事,别说柳阳只是一个五品的知府了,就是朝堂那些二品三品的官员又何曾怕过!柳阳脸色阴沉,沉默了一会,说道:“本官需要跟工匠们商量一下,如果余大人不赶时间的话,还请等段时间。”
“多闻柳大人爱民如子,如此一看传言果真不假,连一个徭役都要跟那些草民商量,其实徭役的征调还不是咱们这些当官一句话的事情,下面的老百姓哪里知道内情。不过既然柳大人提出来了,下官也不好再说其他的,不过等可以,多久?”
“半个月吧,等半个月到时还请余大人再来交接就好。”
“那就下官就等柳大人的好消息了!”
说完,余时博起身就走了,丝毫没有顾忌堂上还坐着比自己官阶要大的柳阳。走出府衙后,余时博斜着眼睛往后面看了一眼,然后自言自语道:“哼!咳呸!名不符实,我还以为是多了不起的人呢,也不过如此!”
柳阳在堂上看着余时博出去的背影眼眸里闪出一丝杀意,不过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杀了实在是太便宜对方了。“大人,这余时博实在太嚣张了,一个小小的七品言官居然就敢如此蒙蔽百姓,这异地征调徭役居然敢让大人明目张胆的造假,实在是可恨!”
旁边的周正等余时博走后心中的气再也压不住了,便跟柳阳抱怨了起来。柳阳听着周正一通抱怨,嘴角微微翘起,周正这小子虽然跟在自己身边很长时日了,可处理这种事情的能力还是差了一些,心中沉不住气。“周正,别说了,本官交待你一些事情,务必在这几天内完成。”
“是大人!”
在柳阳交代完事情之后,周正便从镖局和报社挑了一些武功好手去办刚刚交待自己的事情了。五天之后。滁州城再次热闹了起来。滁州火车站此时也颇为热闹,从各地赶过来的客商都聚集到了这里,其中还夹杂了好多浙东以及南北方的各地学子们。这些人都是为了传说中的琉璃玉石砚台,如果能在明年科举之前获得这么好彩头,那必定会金榜有名啊!“王兄,没想到在这里居然碰到了,真是他乡遇故知啊!”
“原来是马兄,幸会幸会。”
“想必你们都是为了那琉璃玉石砚台来的吧?看看这次到底是花落谁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