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德立刻好奇了起来,前面有地雷、手雷,威力也已经见识过了,没想到这两样东西还不是最厉害的。等士卒把那个竹子车推过来之后,柳阳一把掀开了盖在上面的布,露出了下面东西的真面目。这是一个由拳头大小粗细,一米五左右长的三层竹子组成的一个模样怪异的小车。每一层有五个被固定死的竹筒,一端封闭,另一端则开着口,外面则用布条、藤蔓等东西紧紧的缠绕着。“这不就是竹子做的……大炮嘛。就是炮管多一点,但是炮管也太细了,恐怕开不了几炮吧?”
傅友德皱着眉头把手伸到竹筒里摸了摸,然后又用手指量了一下厚度,不过一指宽而已。“这……一炮都开不了吧?”
他更改了自己刚才的说法,因为在印象中,饶是那些铁铸的一巴掌厚的大炮也不过只能用一小会,在发射了十几颗炮弹后必须得凉一凉,否则就有可能会炸膛。更不要说现在这么薄的竹筒了,如果装药量稍微多点很有可能就会连管带车的都给炸毁了。柳阳又浮现了那种神秘的笑容,说道:“傅公,我这个炮可不是发射铁蛋蛋的,而是这个东西。”
他从这个车子下面抽出了一个比车子上的炮筒稍细一些的竹筒递给了傅友德。这个细竹筒的一端跟手雷似的外面都被铁钉、铁渣子镶嵌满了,而另一端则是类似弓箭的箭羽一样尾翼,只不过要更大一些。尾翼这一端的竹筒口只用着一个简单的薄竹片塞着,还有一些黑色颗粒的火药从缝隙里面漏出了一点点。“这是……炮弹?”
傅友德不确定的问道。“这个……我叫它火箭弹。”
柳阳一边说着一边把火箭弹塞入一个炮筒中,又把一个筷子粗细裹着黑色颗粒火药的纸卷从炮筒后面塞了进去。做好所有的工作之后,他便把竹子炮车调转方向对准了远处的山谷,又蹲在后面用眼睛校准了一下方向。“傅公,你站远一些,让你看看我这火箭炮威力如何。”
傅友德听到这话挑了挑眉,显然对这种竹子炮的威力存有很大的怀疑,于是便往旁边移了一丈多远。柳阳看着没走多远的傅友德也没有再多说话,只不过转过脸准备点火的时候露出了一丝恶作剧似的微笑。呲呲!刚用火折子点燃了引线,柳阳便噌的一声窜了出去,路过傅友德的时候还喊了一句:“傅公快跑!”
傅友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也噌的一声跟着柳阳逃离了这里,一直到刚才竹子盾牌后面才停住了。呼哧呼哧!“你……你跑什么?”
“我怕炸了。”
“这东西就算炸了又有多大威力?”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阵带有尖啸的轰鸣声从竹子炮车那里传过来。只见炮车后面冒出一阵黑烟,然后又是火光,紧接着就看到了刚才被送进去的火箭弹带着尖啸声向着山谷飞了出去。轰!火箭弹一直飞了差不多将近一百多丈的样子才砸在了地上,接着便爆炸开来。“居然可以这么远?这怕是以超过百丈了吧!而且你这炮弹居然可以炸开?”
傅友德很是惊讶,一连串的问了好几个问题,要知道现在所有的大炮炮弹都是实心的铁球,打出去也就是砸一个坑,撑死也就砸起一阵灰尘,根本不会有爆炸的效果。而且因为制造工艺和炮弹的问题,根本没有办法进行大量装药,所以发射的距离也不会太远,不过百丈的距离就已经是极限了。所以他当初跟陈友谅的水军在鄱阳湖大战的时候,哪怕双方的战船都被互相轰了几十炮,船壳破的跟筛子一样也没有沉掉。如果当时有这种会爆炸的炮弹的话,那么只用几发就能把整艘船给烧着了。“傅公,就这三样东西,可否能让咱们的人减少伤亡?”
柳阳得意的问道。傅友德无声的点了点头,不过紧接着就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说道:“柳阳,这三样东西的制作工艺都有哪些人知道?”
“对了,我刚才看到你这火药似乎与其他的火药也不一样,应该调整过配方吧?这配方可有其他人知道?”
一连串的问题让柳阳不知道一时之间先回答哪个,不过对方的目的显然是很明显的,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能私自泄露,只能掌握在朝廷的手中,否则会有杀身之祸!正可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正是如此!柳阳挥了挥说,说道:“放心吧,这事情我已经想到了,制作这些东西的工艺和火药的配方我都已经让人交给了夏侯朝。希望朝中的那些人能好好利用我这些东西给咱们大明扩疆拓土!”
听到这些话,傅友德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些东西不是个人可以掌握的,看到柳阳能主动上交这些工艺和配方,说明他是一个懂进退、识大体的人,这样的人一般都会活的时间久。看了这些东西之后,之前担心伤亡过大的问题便不不存在了,他相信凭借着这些东西可以给那些叛匪造成很大的伤亡和震惊,到时趁着对方恐慌的时候冲过去砍杀,相信可以一举把对方给剿灭了。两人紧接着便把行军攻击计划敲定,其实大部分都是傅友德在说,柳阳在一旁补充,毕竟这可是五六万人的作战,不是几千万把人的那种小动作。在所有的事情都计划好后,便约定好了两天之后同时攻击叛匪大营!叛匪大营,此时大佛爷、山田龟野正在召集着一些将领商议主动出兵的事情。“我也就不瞒你们了,咱们这盐马上就要吃完了,后面也不会再有了,所以,我和山田首领决定三天之后出兵决战!”
听到这话,在下面坐着的将领们都交头接耳了起来。前几天抢的的盐快被吃完的事情他们也猜了出来,因为这几天吃的饭菜咸味越来越淡了。“大佛爷,我们早就盼着出兵了,一直在这里盘着也挺难受的,那朝廷现在不过三四万人而已,咱们有六七万人,难道害怕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