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随着张傅三人策马前进,阵列起来的士兵,纷纷陈戈对着张傅三人。 “傅大人……”王启年的脸上露出一丝紧张之色,在王启年看来,今日恐怕是真的要动手了。 虽然王启年也知道张傅的修为奇高,能够和六处主办影子相比,一人可抵千骑! 可是真的打起,毕竟刀箭无眼。 “看来,还是要动手了啊!”
张傅缓缓握紧了手中的玉竹棒,双眸当中闪过一丝剑芒…… 只是,在张傅准备动手的时候,地面突然开始震动了起来。 京都城门之外,一队黑色的骑兵,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黑骑!”
“黑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见到突然而至的黑骑,大理寺等各处的官员,脸上的神情不由的一变。 黑骑。 鉴查院院长陈萍萍的亲军,也是南庆最精锐的军队。 当初三千黑骑,纵横天下,乃是北齐无数人心中的噩梦! 既然黑骑到了。 那么也意味着陈萍萍,恐怕也不远了。 陈萍萍可不单单是北齐的噩梦,对于南庆各部的官员而言,也是同样是一个噩梦! “黑骑,奉院长之命!”
“护送范提司,北齐暗探司理理返回京都,阻拦者,杀无赦!”
黑骑统领的声音冰冷无比! 铮! 在黑骑统领话音落下的瞬间,顿时刀兵出鞘! “让开!”
听到黑骑的话后,为首的官员们面色难看的说道。 他们知道,今日这司理理,他们恐怕是带不走了。 踏踏踏…… 很快,黑骑就将护卫在了张傅三人的身边。 “傅兄,看来是不用你出手了!”
范闲对着张傅,笑着说道。 “可惜了!”
张傅将玉竹棒收了起来,一脸遗憾的回答道。 “王启年。”
“这黑色骑兵是什么来路?”
张傅对着王启年问道。 “傅大人,这黑骑乃是我鉴查院院长陈萍萍的亲军,即便放眼大庆,也是数一数二的强军……” “难怪!”
听到王启年的话后,范闲点了点头。 “既然拦路的人已经解决了,那么我们也该走了!”
范闲拉了拉缰绳说道。 …… “两位大人!”
“这里好像不是去鉴查院的方向啊!”
王启年望着路,对着范闲两人问道。 “不错!”
“这是去范府的路。”
范闲懒洋洋的说道。 “范府?”
“范大人,难道不准备将司理理送到鉴查院中么?”
王启年连忙问道。 “那程巨树都能够死在鉴查院当中,若是将这司理理送到了鉴查院,若是也死在了这鉴查院呢?”
“王启年!”
“这鉴查院,我信不过,司理理还是留在我的身边,更能够让我安心一些……”范闲盯了一眼王启年。 “至少若是有人,想要再杀这司理理,至少也要先过我和傅兄,这一关才行……” “范大人!”
“可是院长不是将黑骑给派出来了么?”
王启年堆笑的说道。“而且大人将这司理理留在身边,恐怕也很难挡住大理寺等人啊?”
“能不能挡得住!”
“那么就要看我们院长的手段了!”
范闲轻轻一笑。 …… “啧啧!”
“范闲,看来这陈萍萍对你不一般啊!”
张傅望着离开了黑骑一眼后,对着范闲问道。 这黑骑在护送着范闲一行人到了范府后,就转身离开,甚至没有多问上一句。 很显然,这黑骑出动,完全就是为了给范闲解围。 至于范闲准备将司理理带到何处,黑骑根本就不在意。 “我父亲说这鉴查院院长陈萍萍,是我可以相信之人。”
范闲对着张傅解释道。 “可以相信之人?”
“和五竹叔一样……”范闲补上一句。 “哦,那这可是真的有趣了?”张傅笑了一下。 这鉴查院院长陈萍萍和范闲非亲非故,陈萍萍如此帮范闲的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范闲的母亲了。 再这么说,这鉴查院都是范闲的母亲一手建立的。 “范闲,这司理理,我们已经带回来了,那现在你打算这么办?”
张傅继续开口问道。 “自然是好好的审问一下!”
“先说好,对于这审问一事,我可不太擅长……”张傅懒洋洋的说道。 “傅兄,看着就好!”
范闲平静的说道。 在这一路回京的路上,虽然司理理一直摆出不愿和自己合作、视死如归的态度。 可是范闲也知道,司理理的心中,恐怕还不想死。 如果司理理一心寻死的话,早就可以咬舌自尽,而司理理没有。 司理理之所以摆出这种态度,无非就是抱着最后的侥幸罢了。 …… 范闲的小院中。 双眼被蒙住的司理理躺在床上,而在司理理的身边,范闲做好的一个机关,正在一滴一滴的出着水珠,落在了铜盆当中。 “如何?”
“司理理,你真的打算带着那幕后黑手,一起去死么?”
范闲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对着司理理问道。 “你现在还有机会?”
“你若是现在告诉我拿幕后黑手到底是谁,我现在就可以为你止血……” “范公子,想要杀了理理,动手便是,又何必这么折磨理理……”司理理的脸色,显得格外的苍白。 “折磨?”
“这只是一个开胃小菜罢了……”范闲解开了蒙在司理理脸上的黑纱。 见到刚刚的水滴声不是自己的血液后,司理理的脸色恢复了一丝血色。 可是范闲接下来的话,让司理理继续如坠冰窟。 “司理理,你信不信?”
“我的手中,比着酷烈的手段,还有许多……”范闲俯视着司理理。“我相信,你不会想要我将这些手段,用在你的身上。”
“例如,将你关入一个狭小,暗无天日的密室当中,听不到半点声音,看不见任何的光亮……” “范公子说的这种刑罚,听上去也不算可怕?”
司理理脸上挤出了一个艰难的笑容。 虽然范闲说的平淡,可是从范闲脸上,司理理能够看出这种刑罚的并没有说上的那么简单。 “是么?”
“不如我们试试如何?”
范闲撩起了司理理的头发。 “范公子,若是理理依旧不说呢?”
司理理强撑的说道。 “那我也没有办法……” “对了,司理理你乃是醉仙居的花魁,流晶河沿岸都是京中高门子弟所去的地方……” “可是想必,你应该也知道!”
“流晶河沿岸的画舫清倌人,若是不在年轻时候,为自己赎身,年老色衰后会有什么下场……” “运气好的,留在画舫上当个粗使婆婆,运气不好的只能够沦落到娼窑当中,……” 听到范闲的话后,司理理的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虽然范闲只是再将一个故事,可是其中,满是威胁之意。 若是沦为了娼,对于司理理来说,可是比死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