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天到夜晚,贺家也由闹到静,当外面传来人均匀的鼻息声,向隅一角的乐韵,淡定的伸个懒腰,轻手轻脚的走到窗前,推开紧闭的窗给药房透气,又往火坑丢进无烟炭,开锅盖,熬了三天三夜,所有药材都融化,药汁稠得像莲藕粉糊糊。 勺出一些药汁分别装进从空间取出来的大碗里,又从空间拿出金银花和石斛花,丢进锅里继续熬煮。 让药汁凉晾,人慢吞吞的挪到衣柜边,拿出一只花盆,将没有用完的药材倒往花盆里准备丢回空间当花肥,制药用的药材大部分是从太行山挖得的野生药材,最重要的主要药则是空间产品。 所以,多余下的药材必须要处理一下,要不然药制出来了,贺家所提供的药材却没用多少,她怎么解释? 收走部分,有十来样药留下小量份量,又弄几桶矿泉水倒进空间的桶盆里,那些水质量不错,可以用来洗脸洗脚或者洗药材,喝就免了,她有空间井水。 最后收拾吃食,撕了几包泡面和袋装干捞面,把面用食品袋装起来扔回空间,包装袋子和配料扔在一个塑料篮子里,任谁跑去检查也以为是她吃了。 煮奶锅嘛,早放水上烧了好几回,锅底烤得黑乎乎的。 处理好现场,盯着柴火和无烟炭,眼球子骨碌碌的一阵转,将一部分木柴和无烟炭搬回空间占为己有。 反正贺家人不知道她制药需要多少木柴和炭,她搬走一些,别人也只当是制药时消耗了,再说,她这么辛苦,天天烤火,拿点柴当辛苦费不过份吧。 检查一圈,细节问题都处理妥当,将贺家放衣柜架子里的面粉和大大小小的篮子搬到放碗的地方,把自己空间的米粉和面粉,以前制药留下的药汁也搬出来,坐等最后时刻来临。 坐等一小时,不再添柴添炭,两小时后,再次从大勺出药汁,分别装在碗盆里,重新盖上锅盖。 又等熬了一个钟,药稠得像膏,乐韵忙了起来,将贺家研磨好的面粉倒进大锅里,慢慢的搅拌,搅得像一团面团子,倒出来装盆子里,将小锅放上去,倒进去几种药汁熬煮。 火上熬着药,她在揉面团子,搓一阵,捏丸子,捏出的药丸子有鹌鹑蛋大,放篮子里冷却。 乐韵的手速极快,饶是如此,也用了三十分钟才捏完一锅药;然而再往小锅里添加面粉和米粉子,拌成面团子倒出来,重新上锅另煮一批药汁。 第二批药丸用了二十几分钟。 第三锅药没有捏丸子,熬成果冻状,倒出来装在碗盆里,重新把锅丢支架上,往里倒进一些药汤,不用烧火,有火烬堆的温度熬煮便足够。 如此,制药工作圆满完工! “大功告成!”
完成一桩繁琐工程,乐韵欢天喜地的奔回空间,以狂风过境之势收摘了金银花和药田里的瓜果蔬菜药材,放心的离开私人地盘,回到贺家的制药房。 过了那么的时间,碗装的药汁和药丸也冷却,把自己空间拿出来的药碗全收回去,第二次所捏药丸子是她自己私人之物,拿袋子装一份药丸子塞背包,其余的也收起来,余下的就是给贺家老祖宗的药丸和还放在火堆上熬的药汤。 将给贺家老祖宗的药丸倒三个篮子里,收拾收拾,抱自己的书本和装玻璃管的泡沫盒子,拧着自己的小背包,施施然的开门,走出制药房。 她没去东厢正堂,打开通向走廊的门,将东西放在挨墙根的地方,自己盘膝坐下打坐。 已是凌晨四点过,整座京城还在沉睡,贺家也一片安静,人人睡得香甜,没人发现小女孩已完成制药大业。 黎明前的黑暗过去,东方破开一丝鱼肚白,代表着新一天的白天拉开序幕。 晨曦之光初现,沉睡的京城也逐渐苏醒。 几乎是出于多年生活习惯,燕行准点醒来,侧耳一听,四周静悄悄的,外面有微弱的光。 小萝莉有没出关? 他望着那扇门,想了想,轻手轻脚的想爬起来,刚一动,柳某人一惊而醒,一个鲤鱼打挺坐起。 “小行行,天亮了?”
柳向阳先是敏锐的四下观看,发现外面微弱的光,还有点懵。 “小声点,别吵到小萝莉。”
燕行声音压得很低,轻轻的坐起来,叠被子。 柳向阳一把捂住嘴,下意识的望向隔壁,没听到什么骂声才赶紧收拾铺被,两人收起席子和被子,先放长椅上,赤着脚溜到门口去偷听。 药房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只有一股清香惹人垂涎。 偷听无果,两人无语的摸摸鼻子,站一会儿,倍觉无趣,觉得先去洗涮为上,柳向阳抢在前面,刚一脚踏出正堂门,见右手侧一片亮光,扭头而望,右边的那间房朝外的门大打大开,亮光直照回廊。 光亮里,一个人盘膝而坐,光在她背后,令她自带佛光效果。 “哇,小美女,你出来了哇!”
看到小小的女孩子,柳向阳激动的一蹦而起,像颗炮弹似的冲向右侧走廊。 “小萝莉出来了?”
听到高昂的欢呼,燕行腾的往外冲,两步冲出东厢正厅,便见右侧走廊上有一片亮光,小萝莉背对房门而坐。 他刚扭头,就见小萝莉一手一扬,亮光里有晶亮的银光划过,他冲口而出:“小心暗器!”
柳向阳撒欢似的冲向小女生,听得燕某人提醒,差点收脚不及给绊着自己,然而,就是他身躯一顿之间,一丝银光一闪而至,咻的叮在他左手背上。 “哎哟!”
银针刺手,一个大男人发出一声嚎叫,像恐龙被踩了尾巴,整个人又跳又蹦的乱跳,一边鬼哭狼嚎:“痛痛痛……痛!小行行救命啊,快救命!小美女饶命!我错了我错了,求放过!”
柳少发出一阵狼嚎,惊得晨光抖了抖,而沉睡中的贺家老少也从梦中惊坐而起,先是一阵心惊肉跳,瞬间后脑子里冒出一个问号,咋了? “小美女出关了!”
“医生出来了?!”
贺家老少反应过来,匆匆忙忙的穿衣、穿鞋的,楼上楼下的房里顿时乱成一团,小青年更是抓上衣服边跑边往身上套。 “向阳!”
落后一步的燕行,听到嚎叫声被吓坏了,以为柳某人真的被伤到眼睛或者要害,嗖的一声冲向向阳。 他刚跑动,坐着的乐小同学右手抬起,玉手轻扬,三根银针出手。 咻,细微的晶光刺破空气,发出刺耳的破空声。 燕行刚蹿出不到三尺远,耳朵唰的竖起,龙目骤然紧缩,他也仅只见两点银光极速而至,危机感让他行动与意识同步,极速的朝走廊之外的院子里狂跳而去。 他快,可银针比他更快,一枚银针与他手臂擦肩而过,另一枚银针哧的叮进他的右小腿,他只觉小腿一麻,迅即整条腿僵硬。 又在电光火石之间,又一枚银针气势汹汹射至,钉在他右手腕,倾刻间,他不能动弹,眸光低垂而视,身上的两根针留有二寸余在外,针尾一颤一颤的动,闪烁出令人心颤的冷光。 “小萝莉,我错了。”
不管有错没错,先认错。 “呵呵。”
成功让两帅哥一跳一静止,乐韵满意了,凉凉的冷笑:“滋味如何?早说了没事别跑药房窗外和门口乱晃,偏偏不听良言,还贼头贼脑的想偷窥,昨晚没废你们招子是看在你们好歹是兵哥哥的份上。”
燕某人没头没脑的认错,柳向阳扭头望,发现燕某某身上也中银针,整个人都不好了,小美女这是什么人哟,一言不发就丢暗器,会害死人的啦! 手痛得厉害,他也不管对面西厢传来的嘈杂声响,抱着自己的手臂,又嚎上了:“小美女,我错了,我们昨晚就在门外听了那么一下下,我们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小美女,你大人不计大人过,求放人一马,好痛哇,手要断了。”
燕行抿嘴,心里郁闷到想撞墙,他们就是在门外听了听,小萝莉怎么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们有力气偷窥,精力那么旺盛,下去跑几圈吧,跑个十圈八圈再说。”
她讨厌被偷窥,两帅哥视她的话为耳边风,他们当他们是谁呀,必须给点苦头吃。 “好好,我跑,我马上跑起来。”
柳向阳痛得俊脸都快纠成团,抱着胳膊跳到院子里,撒开脚丫子跑。 “我动不了。”
燕行顶着张艳压群芳,颠倒众生的俊脸,无比无奈的提醒小萝莉,小萝莉总点他穴,实在让人太憋屈了。 乐韵偏头,慢腾腾的打开放腿上的皮革,又摸出两枚银针,远远的扔出去。 这一次,燕行看清了两枚银针的来向,它们速度太快,咻咻即到,倾刺着刺进他胸前两个位置,与此同时,他僵硬的右腿狠狠的颤动一下,感知又回来了。 他也不敢自己取针,抿着唇,自己三步作两步冲至院子,也跑将起来。 咣咯,西厢里的贺家众生穿好衣服的冲下楼,或至房间门口,先后急切的拉开门,外面天微亮,能看清人,就见他们家小龙宝和柳小三在院里一前一后的跑步,再看对面,东厢北房朝外的开着,光从内倾泄出来,那个小小的女孩子在锁屋里三天四夜后终于露面,她坐在回廊里,如观音临世,淡定从容。 “小美女,您出来了啊。”
“医生,您早。”
贺祺文贺祺书贺明盛等人相继冲到门口,看到小女孩,也不管小龙宝和柳小三怎么得罪小医生了,冲出西厢,朝东厢跑去。 亲人们从眼前跑过,谁也没瞅自己一眼,燕行连跳河的人都有了,他和向阳不就是听了一会墙角吗,小萝莉犯得着这么残无人道的罚他们? 别人丢人丢去姥姥家,他丢人丢到太姥姥家来了,简直没脸见人了好吗? 牛就是牛,牵到京城还是牛,同理可得,凶残就是凶残,哪怕怪力小萝莉有时挺好说话,骨子里还是那个凶残的,真想她撕一架。 燕行郁闷的跑步,怪力小萝莉老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能不能光明正大的来明的? 年青一辈跑得快,动作快,贺子荣和贺子瑞柴溪鲁妻梅几位年纪大了,手脚有点不利索,落后了一些,等年青一辈冲出西厢回廊,他们才相继走出房间。 贺子瑞打开上门,看到东厢的情况,也和小辈们一样,撒腿就冲。 贺明盛和贺明韬贺明俊跑得最快,先一步冲到东厢回廊外,跑得俊脸充血,又紧张又激动的望着小女孩子。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人儿有事做,你们几个也要学那两家伙,想跑上几圈咩?”
大清早的有帅哥看,乐韵还是挺开心的,笑得眉眼弯弯。 “不了,我们经常煅炼的。”
三位帅气的青年忙忙摇头,煅炼可以,可是,若是被罚着跑,那就太丢脸了。 “不用煅炼,那就干活,帮我去捡银针,之前丢暗器,你们家小龙宝躲过一枚,那枚银针应该落在南侧房间外走廊的某个地方,你们拿出你们的火眼金睛,帮我找回来。”
“好咧,我们马上就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找到它。”
贺明韬不敢迟疑,拔腿就跑,莫说让他们找枚针,就是让找粒芝麻也必须要找到,他们不想挨暗器。 至于小龙宝和柳小三,自求多福吧。 贺明盛和贺明俊也一声不吭,跑向西厅南房外去找暗器。 贺祺文贺祺礼贺祺书等人跑过中心院,跑到小女孩子面前,老大贺祺文恭敬的弯腰:“医生,您辛苦了,是我们疏忽,怠慢了您,请您移驾上房坐。”
“好说。”
乐韵伸展手脚,爬起来,看看一票贺家男女,忍不住乐:“你们家子孙兴量,一大帮人晃来晃去,我眼都快看花了,算了,你们家老祖宗起床了,去两人侍候老人家洗涮,等会扎针。叫人进制药房将药丸和火上的药锅端到上房,等会要用。”
“是!”
贺祺文忙应了,到走廊一侧引路:“医生,您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