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
“呵,你好好想想!”
“昨晚,是谁缠在我身上,苦苦哀求,求我给你!”
寂静的房间,只听得见男人低沉好听、却带着几分讥讽的声音。叶微微跌倒在床上,仿佛一个破旧的布娃娃,渐渐失去生命力。脑海里,莫名的浮现昨晚的场景,那一帧帧,全是情迷心窍的她抵死纠缠男人的画面。顾思瀚的话,一字一句如同冰刀,戳在她的心口。痛苦、后悔、羞愧……同时席卷而来,终于让她崩溃,抬起头冲顾思瀚大喊道:“你住口!”
她跪坐在床上,双手捂脸,哭了起来。顾思瀚看着伤心欲绝的叶微微,尽管还未气消,但还是忍不住心中一软。他紧抿着唇,漆黑的眸子里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伤痛。片刻前,他还在为她的话震怒;这一刻,却情不自禁的为她心疼!该死!他到底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这两人,一个跌坐在床上痛哭,一个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不同的情绪表达,却是相同的悲伤。一时间,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让人冰寒彻骨。忽然,门外传来一阵疾跑声,紧接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道小小的身影跑了进来:“叶微微!我来了!”
熟悉的声音让叶微微惊了一下,她一把抱住扑到自己怀里的那个小人儿,强迫自己止住哭泣,假装若无其事道:“小安,你怎么来了?”
“是姜辉接我来的,他说以后我们都住这里,真的吗?”
整晚未见,叶子安格外的粘叶微微,扑在她怀里不肯离开,忽然,他愣了一下:“你怎么哭了?”
原来,就算叶微微强颜欢笑,心细的叶子安还是一下就发现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我没事,就是……”叶微微想要解释。谁知,叶子安却忽的转过头,板着小脸瞪着顾思瀚,一脸严肃道:“顾思瀚,是不是你又欺负叶微微了!”
“你说反了,”顾思瀚慢条斯理的将浴袍系紧,然后别有深意的看了叶微微一眼,淡声道:“是我被你们家叶微微欺负了!”
“顾思瀚,你!”
叶微微担心他在小孩面前胡说,气得不行了。“你骗人!我们家叶微微才不会欺负你呢!每次都是你欺负她!”
叶子安根本就不相信顾思瀚的话,小手一伸,指着叶微微身上的某处,气呼呼的向顾思瀚说道:“你看!你都把她弄伤了!”
叶微微低头一看,只见那只小手指的地方,正是她的锁骨。锁骨那里,四五枚吻痕交叠着,犹如在血滴上绽放的梅花,鲜艳欲滴。叶微微的脸,一下就红了。“小安!”
她连忙抬头,视线却无意中撞到顾思瀚的眼神,忽的一下就被他眼眸中的炙热烫了一下。她触电般转头避开,用力将身上的棉被裹得更高,更紧,生怕小家伙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叶微微你别怕,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绝不让你再受伤了!”
叶子安抱着她的胳膊,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心疼。一时间,叶微微又是感动,又是尴尬。这时,顾思瀚轻笑一声,对叶子安勾了勾手指:“过来。”
叶子安抱着叶微微的胳膊,警惕的瞪着他:“干嘛?我要保护叶微微!从现在开始,我要和她形影不离!你别想再支开我好欺负她!”
“你不是说她受伤了吗?如果那是伤,那我也受伤了。”
顾思瀚作势要解开身上的浴袍:“你要不要看看我身上的伤?”
叶微微见状,大叫:“你住手!”
顾思瀚停止动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被他的厚颜气得不轻:“顾思瀚,你能不能在小孩面前理智点!”
他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褪去:“如果你一开始能理智点,今早应该是个愉悦的早晨!”
理智?难道要她一大早起来,对他甜蜜一笑?还是再温存一次?混蛋,这怎么可能!顾思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了门外。门,随之而关。纪舒秦和姜辉立在门口,他们大概能猜到昨晚发生了什么,所以刚才十分机灵的没有跟着叶子安进房。一见顾思瀚出来,两人异口同声的叫道:“总裁!”
顾思瀚薄唇一抿,清俊的脸上寒气逼人,冷冷道:“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纪舒秦回答:“除了带头的那个人,其余的全部处理干净了。”
顾思瀚当然知道处理干净的意思,不过他并没有问过程,而是寒声道:“带头的那个,确定是赵泰山的人?”
纪舒秦坚定道:“是!”
顾思瀚眯了眯眼睛,寒声道:“好,你亲自把人送到他面前!”
“是,我马上去办!”
纪舒秦应了,转身大步离开。“总裁,昨天叶小姐没去医院,老爷子和老太太都问她去干嘛了。”
这时,姜辉小心翼翼的报告昨天的事。顾思瀚沉吟了两秒,淡淡开口:“这件事,谁也不许告诉。他们要是再问,就说她这几天通宵加班。”
姜辉点头:“知道了,总裁!”
……另一边,赵家。“啪!”
的一声脆响,响彻在客厅。紧接着,是赵灵儿痛哭的声音。“蠢货!你还有脸哭!”
赵泰山看着哭哭啼啼的女儿,厌恶的骂道:“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顾思瀚的女人你也敢动!”
“他,他是我的未婚夫!有贱人缠着他,我当然是想替他处理了!爸,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赵灵儿捂着脸,哭道:“从小到大您都没打过我,今天居然为了那个贱人打我!我,我不服!”
“啪!”
赵泰山反手一耳光,力道之重,将赵灵儿打的扑倒在沙发上,怒道:“一个成功的男人,在外面有些女人是很正常的事!你竟然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敢在国防部下药!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要是被别人知道,你老子我很可能撤职查办!”
“不……不可能吧……”赵灵儿一听事情这么严重,吓得都不敢哭了。这时,有管家进来通报:“老爷,一个姓纪的先生把王松送回来了。他说,您知道怎么办!”
王松?赵灵儿听到这个名字一愣,这不是昨天帮她把叶微微带走的王叔吗?他什么时候被人抓了?王叔可是父亲得力的臂膀啊!赵泰山的脸阴沉到了极点,足足思考了半分钟,才问:“王松人呢?”
管家感觉情形不妙,低头回答:“在后面的院子里!”
赵泰山转身就去了院子。五分钟后,院子里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赵泰山大步进来,手里握着一只小巧的德国手枪,飞快朝赵灵儿走去。“爸!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赵灵儿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爷,你就原谅女儿这一次吧,她再也不敢了!”
赵太太哭着上来求情。“慈母多败儿!滚!”
赵泰山一脚踢开老婆,一抬手就将枪口对准了赵灵儿的额头:“我警告你,你再敢惹顾思瀚的人,不管是女人还是小孩,老子一枪崩了你!”
“爸!我知错了!我发誓再也不敢了!”
赵灵儿吓得哇哇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