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学的......”似乎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他打断了许宝的话。“猜到哪个人是赌场的老板了吗？”

“肯定不是程商戈。”

许宝沉吟了一下，又继续说。“我感觉是进门的时候跟程商戈打招呼的那个男人。”

“他很活跃。”

头突然被一只大手揉了揉。“真棒。”

傅九城附身点头，一双黑眸看着她。许宝洋洋得意，心中有些雀跃，这一点都不难，然而他的下一句话。“猜的完全不对。”

“......”很是无语。“记不记得刚才给程商戈倒酒的那个老人。”

“可是他只是倒酒的......”“确实是倒酒，不过，倒酒不仅能看到底牌，还能换走牌。”

“只要手够快，站在他身后倒酒，完全可以用倒酒的时间把口袋里的牌换掉。”

“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赢不了。”

“不过我也没想赢钱。”

他说完，许宝猛地抬头。“竟然是他。”

“这样都看不出来，小傻子。”

傅九城伸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勾起，笑得十分轻痒。许宝看着旁边的人拎着一箱子一箱子的银元往程商戈那拿，心里刀割一般的疼，这些钱可都是她的，傅九城的自然也是她的。手下将箱子一一打开，白花花的银元倒在桌子上，程商戈看都没看一眼。一直盯着对面的许宝。“爱德蒙先生，输了钱您兑付了，借走的人也该换了。”

程商戈深眸骤缩，面具下的脸冰冷无温，起身，走近。许宝担心他会看出什么，慌忙的从傅九城怀里起身。这个动作无意间正中程商戈的心，只见他勾唇一笑，伸手抓上许宝的胳膊，拉到自己身前。傅九城盯着程商戈的手，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周身气场强大而摄人。“程老板连一个女人都舍不得，还怎么成大事？”

身后的人马突然围了上来，紧接着程老大的人也围了上来，似乎大战一触即发。许宝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觉得那群西装革履的手下身上的气质那么熟悉了，是军营里的卫兵。程商戈身后的十几个人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训练有素的卫兵都是以一挡百的，从专门的军事学校毕业，几百万人层层选拔，才挑出了这十几个留在傅九城身边。“你说的是她？”

“呵。”

程商戈冷笑了一声，眼角有被拆穿的痕迹，神情流露，转瞬即逝。猛地松开攥着许宝手臂的大手。“来人！”

“把这个女人带到最底层的地牢去。”

大喊了一声。最底层的地牢......身后的手下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很久没有人被送到那去了。地牢共有三层，一层关押，二层炼药，三层......杀人。与此同时，傅九城不着痕迹的低头看了一眼手腕，还差半个时辰，眉心一簇。程商戈身后的手下上前按住许宝的肩头，竟直接将人带走了。许宝疑惑的回头看，看到傅九城犀利冷锐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却没有丝毫的行动。应该是失望，而不是绝望。傅九城在想什么呢，怎么不动手抢人。程商戈似乎很得意，没有人能威胁到他，更何况一个刚认识一天的女人。逼近傅九城说道。“爱德蒙先生，输了这么多钱给我，想必心里不痛快，我有一场绝妙的表演，邀请你一同去看。”

闪过一丝狠戾而兴奋的笑容，一甩衣袖，回身离开。最底层，地牢。许宝缩靠在墙角，脑袋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蓦然睁开眼睛，挣脱了噩梦的束缚，惊出一身冷汗，浸湿了单薄的衣裙，黏贴在她冰凉的肌肤上。抬手看到自己手腕上的针孔，记忆回笼，还没被压到地牢人就晕过去了，那些人给她注射了什么药物。她的胸口因剧烈的喘息而起伏不停，看向周围的环境，只觉得是幻觉，比刚才的噩梦更可怕。梦里她回到了百乐门，被关押起来，老板逼迫她接客，对她棍棒相加。她企图逃跑，可是，无论她怎么跑都逃不出黑暗，心被恐惧所占据，喘不过气来，看到前面的傅九城，想要求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眉心紧蹙，面若尘霜，忍痛咬唇，手扶着墙壁想要站起来，可只能面前的依靠着身后的石墙，额间满头大汗，抬手擦掉汗水。她好像发烧了，浑身滚烫。该死，那些人到底给她注射了什么药物。突然，铁门被踹开，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男人拽住她的头发，用力的将她往外拖拽，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什么这个女人让老大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罪该万死。许宝惊恐的睁大眼睛，奋力的挣扎，失声惊呼。“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本就瘦弱的人，在药物的作用下，挥起拳头都是轻飘飘的，毫无力气可言。阴森潮湿的地牢里，散发着森冷阴寒的气息，微弱的烛火摇晃，坚实的墙壁上，映照着一道纤细柔软的身影。许宝被绑在铁架上，额间渗出豆大的汗滴，顺着脸颊往下流，苍白的唇瓣，被鲜血染红，身上有多处鞭伤，头发凌乱的黏在脸上。红色的旗袍早已破烂不堪，颜色更深了几分。程商戈的手下站在她的面前，另一个人是黑子。黑子一脸凶神恶煞，手上拿着鞭子，眼神阴险，盯着她清丽的面容。“许小姐，没想到吧，程老大一句话你就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早上刀疤哥死了，我还想着怎么给他报仇，没想到啊，现在你就落在我的手上了。”

“老大是没有心的，我入行这么多年，也就刀疤哥真心对待过我，这份情谊，你说我拿什么还啊。”

“不如就用你的命。”

许宝眼前一片模糊，疼痛占据了她大半的思维，用尽力气说道。“那是他活该，他杀了人。”

是刀疤脸男人先杀了那个未成年的小姑娘的，他该死。“程商戈只是让你把我关起来，你这是滥用私刑！”

“他控制欲望那么强，你一定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