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女人能够得到此时方子卿的耐心了?他们一个哭一个劝,似乎已经忽略了我的存在,那么,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了?看到方子怡痛哭流泪的样子,我似乎也有点解恨,但是,我想,此时沈修容也肯定承受同样或者更多的痛苦。我一直都羡慕他们之间的爱情,此时,却又亲手“棒打鸳鸯”?但是,我顾不上那么多了!尽管,妈妈从来都不表现她的悲伤,她说:“没关系的,总比我从前躺在床上不能动不能说话甚至没有知觉的好吧!”
她一遍又一遍地安慰我说:“南风,你别伤心!妈妈觉得这样很好啊?”
但是,我知道她心里肯定很难受的。回到陆家,远远地就听见了陆正的教训声,他说:“天琦,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自己做错的事情,还推到别人的身上来?你要是有点自制力,谁能够害得了你呢?”
天琦说:“失望算什么?你知道什么叫绝望吗?我陆天琦在你的眼睛里到底算什么?我妈何如夕在你的心里又算什么?你不爱她,自然也就不会珍惜她给你生的孩子了,我走行了吧?从今天起,我陆天琦跟你陆正断绝父子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我看见天琦从里面跑了出来,陆正追到门口指着喊道:“好,你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回来。”
天琦跑出来的时候刚好撞到我,我喊道:“天琦,你要做什么?”
他说:“爸爸是你的,陆家是你的,陆氏集团也是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高兴了吧?”
就这样天琦离开了陆家,于是,陆家陷入了白热化的危机里。陆正因为天琦是心力交瘁,派了好些人去找,也一点消息都没有,心中又是懊悔又是难过,陆氏面临的危机根本就抵不过他失去儿子的痛苦。沈修容也因为跟方子怡分手而一蹶不振,有点颓废,他撑了这么久,本以为等着股东大会以后,天琦上位,他就可以放松一下了,没想到却给了他更大的考验。他似乎撑不下去了!所以,陆正让我暂时以陆家少奶奶的身份去管理公司的事情,主要的就是公关工作。方子卿可能在背后操控了媒体,日日都是关于陆氏集团的负面新闻,公司的,家庭的,公关都已经玩转不开了。资源流失、客户流失、股票动荡,甚至有中高层管理离职……。舆论的力量总是比想象中的大,这些闲着没事儿在网络上发泄的人,真的是最好的“利用工具”。连钱都不用付,稍微有点吸引眼球的标题,就可以激起他们的众怒,然后,在评论里发表各种自己所想的见解或者感悟。七月,莫一路终于要出狱了。南城监狱门口,我遇见了乔楚,遇见了林桐。我没想过,我会来接他出狱,但是,现在只有陆天宇重回陆氏,才能够解决陆氏面临的危机,不然,这么强撑着,迟早陆氏也会易主的,不是方子卿,还有旁人。陆氏也许还是陆氏,但是它不会再顺着陆氏原本的初衷发展下去,虽然,我此时并不知道陆氏的初衷是什么?在我的理解里,财阀集团想要的应该就是挣钱吧?跟那些我平常接触到的商户一样,不过是挣钱谋生、提高生活品质、享受世界上最顶层的资源,仅此而已。但是,我忘记了,这个世界是会改变的,而且会不停的改变,站在金字塔顶层上的那群人就有着“改变世界”的心。因为,如果他们与我一样追求的仅此是金钱,以及金钱来到的一切,那么他们早早就够了。这个叫做理想、叫做梦想,也叫做信念,曾经,我也有这个东西,但是,现在我已经丢掉了。多少年来,我都在不忘初心与忘记初心的那条分割线上挣扎着,故此,我过得十分的痛苦,现在我似乎完全的抛弃了初心,所以,我相反还得到了释然,并且还在其中体会到了快感。真正的妓女并不痛苦,真正的寡妇也不寂寞,寂寞又痛苦的是当了婊子又想要立牌坊的女人。当一个女人忘记了贞洁,然后在内心里彻底认知婊子这个角色,那么她感受到的就是当婊子游刃有余穿梭在形形色色的男人群里的快感。这便是我对自己这个时期的一个总结。南城监狱的工作人员,瞧着那门口听着三辆豪车,可能有点震惊,今日出狱的到底是什么角色,竟然如此大的阵势。乔楚过来问道:“南风,你来接一路啊?刚好,你帮我劝劝他,让我跟我回乔家好吗?我想这肯定是我爸爸的心愿的。”
我有点抱歉地说:“对不起,楚公子,我、我把他接回陆家的。”
“陆家?可是、可是陆家不是……”。林桐刚好听见我们的对话了,走过来道:“陆太太,当初陆家是怎么把他赶出来的,难道你们都忘记了吗?”
“林大小姐,好长时间不见了。”
林桐笑说:“其实,我还是能够经常看见你的,最近你们陆家跟陆氏集团的消息几乎霸占了新闻头版,不想看都不信的,陆家的二少爷毒瘾难戒,又被陆老先生赶出家门,陆氏又群龙无首,内忧外患,所以,又想起了曾经被你们伤害得体无完肤的人?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恶吗?”
我摇头说:“我并不这么觉得,我来接我的丈夫出狱,天经地义,倒是你,你以什么身份来接她呢?朋友?知己?或者情人……。”
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她们家的那个闹腾的“可可”,听见我这么说林桐,立刻就不自在了,冲过来说:“哎,你这么女人怎么说话那么难听啊?我家小姐认识陆家大少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是吗?我想那个人一定告诉了你们家的大小姐,我在哪里?”
当年的莫一路,醒过来知道自己变成了陆天宇,根本就无法接受,是当时以修女身份出身的林桐给他做了心理辅导,一个有心理障碍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心理医生有秘密可言呢?可可,还打算说什么,但是被林桐给阻止了,她说:“他自然跟我提过他曾经深爱的那个女人,她美丽,可爱,黏人,有点莽莽撞撞,风风火火,还有点爱闯祸,很喜欢他,看他的眼睛会发光,目光很柔情,他说跟她在一起,很舒服,很快乐,很幸福,不过,我想,那个人肯定不是你,至少不是现在的你。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是她的外在,如果内心已经腐朽与变质,空有一幅雷同的面孔,我想他是不会爱的,我跟一路的关系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我就是他的知己,当然,即便是红颜知己,也不需要给你任何的交代。”
被她的一席话,我似乎想起了当年在大学校园里与莫一路相处的时光,可是,那一切的一切真是太久远了,已经有点模糊不清了,原本以为一定不会忘记的事情,也终究在时光的消逝里日益淡忘了。门,重重的被人推开,仿佛大开了另一个世界,监狱总是个人不愿意进去的地方,但是,因为有门阻碍着,似乎有着去探索它的冲动,想知道里面到底是怎样?不过很遗憾,门只是开了一点点,足够一个人出来的缝隙罢了。莫一路穿着那种类似棒球服一样的运动休闲裤,黑色的,很是显得腿长,上身是有着某工厂标签的T恤,带着有帽檐的遮阳帽,他肩膀上挎着一个背包,看上去不像个从监狱里刚刚放出来的犯人,而是一个自由自在的浪子?即便从他从前的样子判若两人,但是,我依旧一眼就能够认出来他来。“一路……”乔楚迎过去喊道,他远远地抬手挡住了他说:“你不要过来。”
乔楚就只能停下脚步了,乔楚几乎是有点哀求地说:“一路,跟我回乔家吧!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兄弟。”
他冷漠地说:“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乔楚,我们之间如果可以做朋友,我很愿意,但是,不要提‘回乔家’这件事情了,你越是这样对我,只会越是让我反感你。”
他总是如此,一句话让乔楚什么也说不出来?林桐过去笑说:“那就跟我走吧,好好地休息几天,然后,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我会给你足够的发展平台,不会比陆家给你的少。”
他似乎并不是很想跟林桐走,但是他抬头看见了我,所以,他答应了?有着要上林桐车的趋势,我高声喊道:“陆天宇……。”
他停住脚步,回头说:“我不是陆天宇,我是莫一路,从今天起,我要用莫一路的身份活着,请你让陆家宣布陆天宇的死亡吧?从今往后,我跟陆家再没有半点关系了。”
他的腿看上去稍微有点不方便,但是并不是瘸,只是因为伤筋动骨留下的一点后遗症罢了,不细看的话,很难看出区别来,这算是恢复得很不错了。我笑说:“你说你不是陆天宇,你就不是陆天宇了吗?你说你莫一路,你就是莫一路了吗?在法律上,你还是陆天宇,莫一路这个人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不管以后怎么样?麻烦你现在跟我回陆家,因为这一刻,你还是陆天宇,还是我徐南风的丈夫。”
他似乎有点诧异,因为,他应该想不到我还会把他当成丈夫?也似乎想不到我这种薄凉的口吻。他有点不理解地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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