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便是:“没想到你到现在居然还敢有脸来。”
夏离脸上带着浅笑,偏头认真道:“我为什么没脸敢来?我反而要质问你吧,明明北门池那块地就有问题,你上次却告诉我说没有,还好今天的招标会进行得并不顺利,否则我要被你害死了!”
薄风扬气得都不知该做什么样的表情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还敢厚着脸皮倒打自己一钯。“我以为你以前是真的想帮我,所以我对你小心翼翼地陪着笑,可是你呢?你根本不是真心想帮我,我差点就中了你的计。”
她一脸痛苦地闭上眼睛,几秒钟后她再睁开,眼神已经非常平静了。她冷若冰霜地对他道:“薄风扬,如果你真的恨我,可以直说的,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在先,你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玩这种阴谋手段?这样我真的很伤心!”
薄风扬差点就信了夏离的鬼话,当真以为她对地质的事毫不知情。好在他及时想到自己看到的,她交上来的那份招标方案,若是事先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她又怎么敢大着胆子填那么低的价格?“夏离,你还想演到什么时候?你的投标方案书我已经看过了,北门池地质有问题这件事,就是你泄露出去的对不对,你想独吞北门池那块地。”
夏离眨了眨眼睛,无辜地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对于这个方案我是知道一些内幕,但却不是关于地质的,我所知道的是,那块地皮其实早已内定给盛世集团了,这次这场盛大的招标会,也只不过是你们做做面子摆了。”
“明知道那块地我已经不可能拿到手,我为什么还要那么傻,自然是随便写写就够了。”
薄风扬一滞,他几乎是完全相信了她的话。可她心中还是狐疑,并不是完全相信着夏离。她不断回忆着下午的情景,然后……他脑海里突然飘过那份招标案书中的内容。当时他也只是草草扫了几眼,并没有看得很仔细,但他现在一回想,那份标书除了价格写得奇低外,其它部分几乎做到完美。若是一份公开招标,只要她的价格在正常范围内,这份标非她莫属。若是真像夏离所说的,既然已经知道不可能中标,那标书的内容应该随便弄弄,怎么可能写得那么缜密完美?而且在上次见面之前,她分明一直躲着我自己,忽然给自己吃饭,岂不是太过奇怪?唯一解释得通的,便是这场北门池地质风波,是夏离一手策划的。她想要通过暴光北门池地质问题,近而让其它对手退场,然后她便可以坐收渔利。这样一来,就解释得通她那份价格奇低,却做得那样好的标书了。夏离见薄风扬一直不说话,眼睛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心里中猜测着他知道了多少。而在这期间,点好的菜陆续端上来。夏离便自顾自地吃起饭来。当她把一杯橙汁喝了满满一口时,薄风扬突然冷冷出卖道:“没想到你变了这么多,居然也会耍心机手段了。”
夏离嘴里的橙汁差点喷出来。忙咽进肚子里,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嘴,一本正经地道:“薄风扬,这些年不止是我变了,你也在变,我们都变了。”
薄风扬端起红酒,喝了一大口:“强词夺理。”
夏离:“真的是我在强词夺理吗?你就敢拍着胸脯向我保证,我们再次相遇,你接近我的目的都是单纯干净的?”
薄风扬:“……”夏离:“我只不过是不甘心,因为我对你不衷,你只是想惩罚我。而看我过得不好,你璨加自以为是地站在我面前,充当我的救世主。薄风扬,你敢说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
薄风扬看着夏离,脸上的表情渐渐冷下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夏离极其无奈地摊了摊手:“如果我不知道这一切,我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利用你呢?”
薄风扬瞪着夏离,气得嘴唇直抖,那模样像是要一口将她吞掉似的。夏离说:“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们接近对方都是抱着不纯的目的,然后相互利用。只看谁的招数更高明一点,能拔得头筹就是了。”
她给薄风扬倒满酒:“但是很可惜,在这场角逐中,我赢了,而你输了。”
“你知道吗?你输就输在太轻敌,你太小看我了。”
“我不需要我教我怎么争斗。”
薄风扬咬牙切齿,压抑地道。夏离:“是,你说得对,我没有资格教你,你可是官场老手,你所见过的尔虞我诈又怎么会比我少?”
薄风扬:“你……”夏离时而狡辩,时而尖锐,又时而服软,那态度瞬息万变,让薄风扬几乎摸不住她的脉门,一时间根本对付不了她。夏离浅笑道:“其实你不用这么生气,我还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薄风扬几乎是呲目欲裂,“你还敢有脸向我提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