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定好的包间里,陆承斯总是能先一步到达约好的地点,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特别做生意的时候,跟人约好谈生意,他不想路上耽搁或者发生什么意外,让别人等自己,总是比约定的时间要早到10多分钟。“陆叔叔!”
容吟笑着走进去。其实,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这事情。这接二连三的真相,会压垮这位商业大佬。可是不说出来,就感觉是一个永远解不开的死结。“嗯!坐,你火急火燎的给我打电话,是什么事情,是不是有什么新的线索?”
陆承斯这几天难过,看着妻子每天以泪洗面,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心思歹毒,亲生女儿又没有办法带回去,彻底的击垮了妻子的坚强。他这几天做梦都想快点把事情解决了。不想让妻子在泪流满面。容吟笑容一僵,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心里仿佛压着一个大石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呀,小子,我放下泪流满面的老婆,就是为了想在你这里听到一丝有用的消息,早点把事情解决了,我老婆这两天每天都在哭,哭的我心都快碎了。”
容吟一脸羡慕,笑道:“叔叔,大家都说你是个宠妻狂魔,还真的是呀。”
“那当然,我自己的老婆,我不宠谁来宠?”
陆承斯无比骄傲,他很幸运,茫茫人海中能遇到一个让他宠到老的女人,也爱他到老的女人。“叔叔说得对,等我和暖暖结婚之后,我也会好好的宠爱暖暖的。”
容吟笑吟吟的,就好比已经娶上老婆了。那独自幸福的样子,让陆承斯看着都不忍打扰。“就那么喜欢暖暖?”
他女儿长的真的很漂亮,和她妈妈年轻时候一样漂亮。可这小子怎么总惦记着呢?“那当然,叔叔,茫茫人海中能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也是一种幸运,你说是不是?”
容吟收起一脸玩味,神情很认真。江暖,他真的很喜欢,清冷的性子让人很有征服欲,她的医术让他臣服。陆承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中间还掺和着一个慕九辰,这大佬和大佬碰撞,就看谁更胜一筹了。他也少掺合,女儿喜欢谁他都支持,再说感情不是工作,他也帮不了容吟。“是很幸运,若是两情相悦,那就更幸运了!”
陆承斯承认这一点。“叔叔,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你难过?”
容吟其实还在考虑怎么说才会委婉。陆承斯无所谓地笑了笑,“没事,你说,我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没有什么事情是我没法承受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容吟也很快脱口而出:“叔叔,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很玄幻,暖暖被他的亲爷爷找到了,也就是您的父亲,找到了她,暖暖这些年,是跟着你的亲生母亲生活在一起的……。”
容吟把从江暖那里得到的消息,一字不漏的说给陆承斯听。陆承斯:“……”容吟说了半天,听没太懂。他脸色难看的笑了笑:“小子,你在说什么呢?我都被你绕晕了,我父亲已经死了好几年了,我的亲生母亲还在家里躺着……”陆承斯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容吟的话在告诉他一个事实,他不是妈妈的亲生儿子。他双拳不由自主的紧握,仔细回忆着容吟的话,却发现他的话完美得无懈可击。他不是妈妈的亲生儿子!这一点,他其怀疑过,却从来不敢去证实。现在,突然有一个人站出来告诉他,他真的不是妈妈的亲生儿子。陆承斯猛地想到了什么?暖暖的奶奶,每年都会来陪着妈妈小住一段时间,他见过哪位夫人,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上了年纪性子也很淡泊,她的眼神很干净,有几次看到他的时候,唇边凝着温馨的笑意,对着他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他叫她一声“阿姨。”
,她总是一愣,随即又恢复常态,又是那清冷的样子。所以,他的亲生母亲,每年都会来看他,而他,连母亲死了,他都不知道。“叔叔,你还好吗?”
容吟担忧地看着他,他脸色很难看,全身都在颤抖。“叔叔,暖暖说,她一定要找到爸爸,让爷爷了了心愿,爷爷这一辈子才能死得瞑目,她的爷爷奶奶是因为把儿子弄丢了,夫妻二人才离婚,离婚之后夫妻二人都没有再婚,一直守着彼此过到老。”
“所以叔叔,爷爷年纪大了,不想再留下遗憾,我就想着把这件事情早点告诉你,错过了你的母亲,这一次千万不要再错过你父亲了。”
容吟当时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来找他的。陆承斯缓缓站起来,看着容吟,艰难地扯出一丝微笑,他现在不是太好,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他有些不知所措,“容吟呀,很感谢你告诉叔叔这件事情,不过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回去吧,但是这件事情还是请你保密,我妈妈年事已高,而且没有活下去的念头,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她老人家知道。”
即使是这样,他依然顾及到现在的妈妈。他的妈妈对他很好,是从小到大宠着他长大的。短短几句话,压垮了一个强大的男人,陆承斯步履维艰的往前走,到了门口,他扶住了门框才让自己站稳。容吟担心的站起来,看着那虚弱地背影,终究是没有走过去。这一刻的陆承斯,不想被任何人打扰。陆承斯出了会所,看着城市的夜晚车水马龙。而他,深沉似海的眸子里满是空寂,周围的一切仿佛被他隔空屏蔽,仿佛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其实,这一刻,他也觉得这个世界有点魔幻了。他呀,不是妈妈的亲生儿子,想到那个虚弱单薄的微笑,他的心在滴血,每年来看儿子一次,却不能和儿子相认,那是怎样的心情?就像现在的他,明明看着女儿在眼前,却不敢和女儿相认,那种心痛,就像被人用一把钝刀一点一点的割着,疼得撕心裂肺。陆承斯想得出神,没有注意到路上的车,他一脚迈出去,不远处传来了刺耳的鸣笛神。他还来不及回声,身子就没人用力的往后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