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了,南游说的最后期限已经到了。“不要想其他的事情,你们一个刚刚恢复记忆,一个怀着孩子……”陆母说着,神色复杂的瞟了一眼何诗淼平坦的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听妈的话,不要多想,认真吃饭。”
一筷子香嫩的鸡丝放进何诗淼的碗里,陆霁川正侧眸看向她,蕴含温柔的低醇嗓音成功的抚慰了何诗淼心底刚刚升起的焦虑。“嗯。”
何诗淼乖顺的低头消灭碗里的饭食,不一会儿,碗里又多了一大块剃干净小刺的鱼肉。何诗淼抬起雾气朦胧的眸子,细柔的嗓音清清淡淡的,“你也吃呀,别光顾着给我……”眸光定住,才发现陆霁川勾着薄削的唇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玉色修长的手指执着喝汤的银勺,哪像刚给她夹过鱼肉的样子?坐在一旁的陆母轻咳的一声,像是自言自语的低喃道:“什么都要吃一点,营养均衡对大人和孩子都好。”
说完,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筷子,神色淡淡的继续剔着盘里的鱼肉。“谢谢……伯母。”
看着陆母的举动,何诗淼的心里泛起一阵波澜。也不是没有感动,只是她和陆母之间存在的隔阂不是一筷子鱼肉就可以消弭的。她想要陆家二老全心全意的接受她这个媳妇儿,认可她,接纳它……而不是因为她有了宝宝,勉强接纳她。听见她这声模糊不清的伯母,陆母执着筷子的手一顿。精致的眉眼紧紧的皱起,低垂的眼帘下神色复杂。最后也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一直到午餐结束离开医院,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陆母和吴妈离开病房之后,何诗淼起身拉开素色的窗帘。窗外的雨丝还在飘飘洒洒的落着,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楼下停车场青色的地面上满是积水,丁然和一众保镖尽职尽责的等候在那里。浸染着薄荷冷香的温暖胸膛从身后拢过来,将她拥进厚实安稳的狭小空间,淡淡的呼吸轻抚着她粉薄的耳廓。何诗淼歪过头去看她,眸中的担忧星星浅浅的惹人怜惜,素白的小手握着他的大手柔声问:“你的头现在还会疼吗?需不需要留院观察?”
“失去的记忆都恢复了,怎么还会头痛?”
他温热的唇轻触着她柔软的发梢,磁性优雅的声音魅惑着鼓动耳膜;“需要人忧心的是你,你知不知道,当你脸色惨白的倒在我怀中不省人事的时候,我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何诗淼纤细玲珑的身子在他怀中反转,雾气蒙蒙的清亮眸子宛如浸在冰水里的星子,晶亮璀璨里带着婆娑朦胧的微光和沁凉。清丽秀雅的面容显现着薄薄的绯红,乌黑的齐腰秀发顺着纤秀的脊背海藻一般披散着滑下……他顺着她的力道微微倾身,修长有力的双臂抵在她和墙壁之间,薄削的唇沉默的抿成一条弧线,深邃漆黑的眸光清清淡淡的锁着她的双眸。她看着他,想着他,随着一分一秒走过的时间,清丽脸上弥漫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温柔的脆弱伤感,眸中淡淡的微光闪动。映着他眸中的难以察觉的怜惜宠溺,蒙蒙的水气还是泛滥着想要蔓延,心中的酸涩控制不住不住的想要化作泪痕流淌出来。他想说的话,他那时的心情……不同说出来她也明白。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和文字描述的,在心底翻搅着无处消融的煎熬和痛苦。“我们扯平了呀。”
她忍着眼里打转的晶莹泪花哽咽着说出这句话,在大颗的眼泪控制不住滑落的一瞬间。她突然踮起脚尖迎着他倾身过来,纤细的手臂柔柔的环住他紧实的肩头——绯色的带着淡淡咸味的淡玫色唇瓣看看触及他薄削冰冷的唇角时,他抵在墙上的手臂滑落着揽紧了她玲珑的腰身,大手轻柔的护着她的小腹……蓝白相见的病号服紧挨着,她素白的手顺着他的西装下摆不熟练的游移着前行,在他寂寞荒芜了许久的心海点出一片片灼热的火焰,炙热的气息在滴滴答答的雨声里悄无声息的蔓延。当她略带凉意的素手成功的越过了所有的束缚,细柔和软滑的触感传入脑海的一瞬间。他坚毅淡薄的心当即忍不住一颤,唤做理智的那根弦在也坚持不住断开。怕了你了!他在心里哀叹,克制住叫嚣的欲望强行用最后一丝理智离开她温软的娇躯。他微微喘息着,深邃幽暗的眸底仿若潜伏着一尊巨兽。她肩头的病号服在刚才的轻缠里滑落了少许,他泛着猩红深邃寒眸紧紧的锁定那一块幼嫩的肌肤。近乎对自己残忍的抬起玉色的手指,拎起滑落在一旁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彻底的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我刚恢复记忆,你就这样折磨我真的好吗?”
他浓黑的剑眉紧紧的蹙着,无奈的苦笑着用细软的指腹轻勾她光洁的下巴。“我哪有?”
何诗淼细软的手臂揽着他粗壮的颈脖,不满的扁嘴。绯色的,泛着水光唇瓣微微嘟起在他眼前,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他的强健的理智。“夫人我怕了你了,你还是乖乖休息吧!”
他苦笑着叹息,落下这么一句话后就直接将她拦腰抱起,一个转身将她放在了柔软宽敞的病床上。“小心,别压着宝宝!”
何诗淼惊呼着抱紧她的颈脖,生怕伤了肚子里还未成形的孩子。一个多月的孕期对于宝宝来说还在危险期,一个不注意就有可能发生意外。“这个小家伙,可真会挑时候。”
他小心的帮何诗淼掖好被子,黑沉沉的视线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低哑的继续呢喃:“我的小冤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