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萧家别墅。萧清雅的娇躯躺在大床上,伸了一个懒腰,一脸倦意,睫毛微微颤动。叶临天,守在床前,小心翼翼地替她掖了掖被角,眼圈微微泛红。这一幕,若是被银狼看到,一定会目瞪口呆,惊掉下巴。他可是冷血无情的绝代战神,在妻子的面前,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这七年里,叶临天,血洒疆场,守一方百姓平安,担社稷安稳之重任,无法守护在妻子的身边,这也是他一生的愧疚。而今夜,他终于手执红缨枪,身骑烈马,铲除贼寇,为妻子讨回了公道。突然,萧清雅的手指一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慌乱起来。“叶临天,你怎么在这里?我……”“清雅,别害怕,我们回家了,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叶临天温柔地安慰着。萧清雅看了一眼四周,终于平静了下来,很快,她的表情凝重起来,担心裴少宣的报复。“你前后打了裴公子两次,裴家绝不会放过你,等家宴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表现,求大伯帮你解决这个麻烦,大伯刚刚晋升,裴家应该会给他几分面子。”
至今,萧清雅都不知道,昨夜,江北发生了大地震,千军万进城,包围裴家,挥斥方遒,惊天动地。尽管晚上,千军万马踏江北的场面,太过于恢弘,在江北引起了不小的动荡,要知道,即便是江北的一把手,也没有资格,调动上万大军。到底是哪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降临了江北,这些世家大族,之前,竟没有听到一丁点风声。但他们打死都想不到,千骑进成竟然因为一个女人!周有幽裴,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今有叶临天,身披战甲,踏破江北!如今,裴家一夜消失,成为了江北最大的新闻。而裴少宣,断掉了命根子,沦为了废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煎熬一生。对于敌人,叶临天一贯不会心慈手软,必定斩草除根。可这一切,萧清雅毫不知情,她一直以为,是叶临天凭借朋友的帮助,才能救出她来。“放心吧,清雅,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明日宴会,绝不会让你丢人,”叶临天微微一笑。萧清雅微微点了点头,再次闭上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等萧清雅睡着后,叶临天走出了萧家。望着江北繁华的街头,叶临天的心情有些凝重,江北,看似平静,其实暗潮涌动,想要让清雅平安度日,必须重新洗牌,否则,江北将永无宁日,昨日的意外,还会发生。“大人,需要属下处理吗?”
似乎看懂了大人的心思,银狼会意,立马询问。“不急,这些家族树大根深,牵一发动全身。”
“直接动手,倒是便宜他们了,我会让他们坐立难安,裴家的灭亡,仅是一个开始。”
“命人去取《荷石水鸟图》来,明日宴会,本君要献出贺礼,把到送去叶家吧,七年未归,虽然父亲不在了,但叶家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于情于理,都应该回去看一眼。”
叶临天神情落寞,回忆涌上心头。七年前,因为那场风波,他被捕入狱,叶家也受到了牵连,差点家族破灭。这些年勉强延续,却已经淡出大众视野,众多年轻人,更是以为也家消失在了时间长河。而七年前的家主,正是他的大伯,在事情发生后,第一时间与他划清了界限,甚至把他逐出了叶家。之后,父亲四处求人,想要为他洗脱冤屈,却无济于事,最后久病成疾,含恨而终。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是他这几年来最大的遗憾。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或许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凉吧。……江北南山,郊外。这里山清水秀,碧水蓝天,宛如仙境,没有市区的喧嚣,能在南山脚下拥有一栋房子,才算是真正挤进了上流生活。叶家,在南山脚下拥有一套别院,车子在别墅门前停住。叶家悬灯结彩,很是热闹,好像是在庆祝什么喜事。这时候,叶家保安发现了叶临天和银狼:“闲杂人等,不得踏入叶府半步,今天可是叶府的大喜之日。”
“有何喜事?”
叶临天眉头一皱。“叶家,老泰山,八十大寿,此乃一喜。”
“叶家的少爷,当兵会回到江北了,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此乃二喜。”
“今日,叶家双喜临门,去去去,别闹事,滚一边去。”
叶临天,有些惊讶,叶家少爷?当兵?难不成自己的行踪暴露了?这不可能!他可是北境之主,华夏国的战神,他的身份和行踪,乃华夏国最高机密。即便世家大族,也不可能知道他的行踪。这个时候,保安挺直的腰板,骄傲地说道:“咱们叶家小少爷,刚刚晋升为江北武营六品首领了,手里有一百多号的人呢,听说上个月,还立下了个军功,总之,为叶家争光了!”
叶青枫,叶临天堂弟,叶家三脉之子,比叶临天小几岁,当年叶临天出事的时候,叶青枫还没有参军呢。没想到,短短几年,叶青枫就从一个矛头小子,变成军营首领了,也算是出人头地了,如此一来,叶家在江北就能站稳脚跟了,算是喜事。虽然,一个六品首领,和他这个战功赫赫的北境之主相比,不值一提。“愣着干什么!赶紧滚!等会叶少爷的车,就要到了!”
保安说着,掏出了几张钞票,仍在了叶临天的脚下。“死叫花子,拿了钱,赶紧滚蛋!”
“真是晦气!”
保安没好气地唾弃了一口。显然,这位保安,把叶临天和银狼看成乞讨的叫花子了。“大胆!敢对大人不敬!该死!”
银狼握紧拳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怒目而视,恶狠狠地瞪着他,滔天杀意,直逼云霄。银狼,可是北境的“冷面杀神”,四年前,在北境,一人一刀斩杀百人,得此称号。最重要的是,他七年来,一直对叶临天忠心耿耿,把叶临天视为信仰。怎么可能允许,别人侮辱他的信仰!保安被银狼散发出来气势吓到了,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叶家。银狼,寒意未收,遥看叶家,沉声问道:“大人,这下人竟敢如此侮辱您,给属下三分钟,属下定提着他的人头,让所有的叶家人,跪在您的面前赔罪!”
银狼,说话语气带有得天独厚的霸气,但更多的是对叶临天的重崇拜与恭敬,要知道,这些年,叶临天驰骋沙场,挥斥方遒,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可是华夏国,最年轻的境主。他的功勋,即便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一度成为了华夏国的传奇。王侯贵胄,争相讨好。世家贵族,贵地相迎!即便京都皇族都要以最高礼仪待之,一个叶家下人,竟敢如此侮辱境主,简直是该死!“罢了!”
叶临天遥看叶家,叹了口气。“此次回叶家,只是想……祭拜一下我的父亲,本不想耀武扬威,暴露身份。”
“但是……”银狼欲言又止,替大人有些不平。叶临天摆了摆手。“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还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江北暗潮涌动,牵一发而动全身。”
“银狼,你先回去吧,切记,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是,大人!”
银狼躬身答应,没有耽搁,立刻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