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本着长嫂如母的优良品德,想着让黎俏帮他出口气。 这年头,谁还没个撑腰的靠山了? 结果…… 黎俏隔着电话不紧不慢地警告了一句:“这种话,别再说第二遍。”
云厉弱鸡? 他要是没中毒的话,一只手都能把商陆捶死。 商陆告状不成反被警告,干巴巴地回应,“哦,知道了,大嫂。”
…… 黎俏挂了电话,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身旁闭目假寐的商郁掀开眼帘,薄唇微扬,“他又胡说了什么?”
“闲聊而已。”
黎俏浅笑,偏头看向窗外,才发现车已经停在了皇家私立医院的停车场,“走吧,不是要做检查。”
很快,两人从VIP特殊通道来到妇产科,院长常荣已经带着妇产专家严阵以待。 犹记得上次两位祖宗来产检的时候,似乎闹得很不愉快。 这次……但愿夫妻和睦,世界和平。 常荣提心吊胆地站在VIP妇产科检查室门口张望,转眼就看到颀长俊美的男人牵着一个女孩缓步走来。 男人走得慢,似乎为了迁就身边的姑娘。 常荣由衷地笑了,手牵手来的,看来危机解除了。 黎俏和商郁哪知道常荣心里上演了怎样的一出大戏。 一行人走进检查室,两名经验丰富的女主任就开始为黎俏做各项必要的孕期检查。 黎俏还算配合,就是觉得有点麻烦。 家里也有检查设备,完全没必要来医院折腾一趟。 做彩超的时候,妇产医生拿着探头在她的腹部进行扫描。 怀孕两月有余,黎俏的小腹依旧细腻平坦。 妇产医生觑了眼商郁,小心翼翼地问道:“衍爷,需要听胎心吗?”
“能听到?”
“需要。”
黎俏和商郁异口同声,随即两人相视一笑。 见状,妇产主任也没含糊,打开彩超仪器的外放功能,随着探头的移动,微弱的跳动声隐隐传了出来。 一时间,彩超室里格外安静。 商郁单手入袋,看着彩超仪的画面,薄唇抿紧,眼里的情绪很浓。 黎俏也颇感惊奇地听着胎心,目光看向商郁,嘴角缓缓酿起一抹微笑。 不多时,男人亲自为她擦干净耦合剂,为她整理好衣摆,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嗓音泛起喑哑,“辛苦了。”
黎俏笑着环住他的脖颈,眉眼如画,“我想吃小笼包……” “好,我去买。”
商郁无视旁边臊红脸的妇产主任,吮着她的唇,无条件应允。 黎俏对着门外示意,“让流云去,你回休息室等我,我先去个洗手间。”
男人揉了揉她的发丝,转身率先出了门。 黎俏轻轻舒了口气,坐起身后,便望着妇产主任抿了下唇。 “夫人,怎么了?”
黎俏垂了垂眸,斟酌了几秒,还是低声问道:“验血结果出来了么?”
妇产主任瞬间就明白了黎俏的用意。 她笑了笑,将检测探头擦拭干净挂在机器旁边,瞟了眼紧闭的房门,“您也知道,国家不允许提前告知胎儿的性别。”
黎俏早就做过功课,以她现在的怀孕周期,听过验血已经能得知性别了,准确率高达98%。 她波澜不惊地看着妇产主任,“所以?”
妇产主任故作神秘地说道:“我可能没办法告诉您具体的性别,不过……您和衍爷倒是可以准备蓝衣服了。”
黎俏呼吸一凝,表情变幻莫测,转瞬便摸着额头笑出了声,“先别告诉他。”
“好的。”
妇产主任心领神会,目送着黎俏的背影,一脸的感慨。 黎小姐太好命了,怀孕第一胎就是个儿子。 可想而知,这位小少爷未来必定成为接管衍爷商业帝国的另一位霸主了。 黎俏走出检查室,脑海中还回荡着妇产主任的那句话。 蓝衣服…… 很多私立医院不如公立医院严格,但也从不会直白地告诉胎儿的性别。 蓝衣服,暗指男孩。 粉衣服,暗指女孩。 他们的第一胎,不是女孩。 …… 五分钟后,黎俏回到休息室,桌上已经摆着小笼包和鸡蛋汤。 商郁朝她摊开手,看了眼小笼包,“确定能吃?”
她最近似乎没有孕吐过,至少在他面前,一次都没有。 但平时吃饭她依旧严格控制饮食,几乎荤腥不沾。 黎俏站在商郁面前,低眸以目光描绘他的轮廓,数秒后,别开脸说道:“我试试。”
她刚才只是随口一说,企图支开他。 眼下,黎俏看着小笼包,一点胃口都没有。 因为不确定他若是知道了孩子的性别,会不会很失落。 黎俏眼睑低垂,稍显心事,夹着小笼包送到唇边,小小地咬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还是喝汤吧。”
商郁浓眉微蹙,掌心落在她的头顶,柔声问道:“有心事?”
“没。”
黎俏低头喝汤,余光瞄了他一眼,咀嚼着清淡的菜叶,试探道:“我们要不要去检查一下孩子的性别?”
男人舒展眉心,薄唇扬起淡淡的弧度,“会是女孩。”
哎。 黎俏耷拉着眼皮放下碗筷,情绪多少受了点影响。 她担心商郁这种执念来自偏执症的影响,忍不住又试探:“那如果是男孩呢?”
事实上,已经没有如果了。 验血检测的准确率在98%,基本上可以盖棺定论了。 休息室里,良久无声。 黎俏没听到商郁的回答,不禁抬起头。 此时,男人眸深似海,唇边依然挂着浅浅的薄笑,唯独眼底深处藏着一抹了然,“如果是男孩,他会很辛苦。”
黎俏一时没有领会他话中深意,思维也朝着不好的方向开始发散。 他那么喜欢女孩,如果得知事与愿违,会不会…… 商郁捕捉到黎俏微乱的眼神,抿着薄唇,将她从椅子上抱到了怀里。 他温热的掌心隔着布料贴上了黎俏的小腹,深邃的目光倒映着黎俏的脸颊,“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黎俏闪神,扬唇道:“但你更喜欢女孩?”
男人摩挲着她的小腹,俯首亲着她的脸颊,“如果是女孩,她可以什么都不做,我们宠着她就够了。倘若是男孩……我会很严厉,因为我的一切都会交给他。”
黎俏关注的重点跑偏了,理所当然地挑眉:“女孩为什么不给?”
商郁高深地弯唇,眸光也愈显的深邃悠远。 他的女儿天生就该受尽宠爱,享尽繁华。 可他的儿子,要有身为男人的责任和担当,注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