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受伤了,要不是因为它废了,某些人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你!——”艾葭瞬间恼羞成怒,“纪思念,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么说话?!”
她说着作势就要上前动手,却被慕白城狠狠遏住,“趁我检查她伤口没空,立马滚。”
“你又是哪个……”“东西”二字还没说出口,艾葭就彻底闭嘴了。她看着他胸口阳光下闪亮的那个徽章,登时血都凉下去好几度!这个、这个徽章……她瞬间就松开了手,眼睛里已经有几分忌惮。她看看纪思念,又看看慕白城,沉默了几秒,最后大笑三声,终于说了出来,“哈哈哈!纪思念!纪思念……”她略有沉吟念了两遍她的名字,其他什么都没说,眼睛里的表情,有震惊,有恶毒,也有幸灾乐祸。思念被这个表情看得浑身不舒服,抬头看向一旁沉默的慕白城,却发现他英俊明朗的脸,此时已经笼罩上了淡淡的阴霾。艾葭笑着扬长而去,直到她彻底走远了,思念才狐疑着开口,“慕……先生?”
慕白城瞬间恢复自然,“嗯?”
“您刚才……在想什么?”
“没什么,”他淡淡而笑,“你的手受伤了,过来我帮你看一下。”
……咖啡厅,一个靠窗阳光明媚的位置,桌子上摆了一杯牛奶和一份小小的巧克力蛋糕,思念把手搭在木质的圆桌子上,慕白城拖着它细细端详着,手里还不断拿着一个冰袋,给她冰敷,“你这只手,伤得很重。”
思念抿了抿嘴唇,“是啊。”
车祸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废了,后来又差点被薄正东捏断,现在还被艾葭泼热水。“我听说你是学钢琴的?”
思念点了点头。“做好心理准备。”
思念不说话,只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糟糕了起来,于是抽手,“慕先生,谢谢您帮我,不过我想先回去了,东家他还在等我。”
慕白城倒是不紧不慢的,并不担心她就会这样离开。而是一边看着她的手,一边运筹帷幄地说,“你知道是谁朝他开得枪吗。”
果然,思念抽手的动作停住了。“谁?”
“你是不是觉得,是我?”
慕白城自顾自地说着,英俊的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很多人都觉得我看起来就像你东家的死敌,但事实上,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彼此,所以,”他说着,慢慢抬眼看着思念,“我绝对不可能拿枪对着他。”
“不过——”他说着,继续又去看她的手,声音却故作玄虚了起来,“你跟着他那么久,可曾听说过一个叫薄子兮的人?”
思念一下子如中雷击!“薄子兮?”
她曾亲耳听见东家在生死关头叫着这个女孩的名字,却从来不知道,她姓薄。“对,”慕白城漫不经心地说着,又悠悠看了她一眼,“看来,你听到过。”
“我没有,”纪思念一下躲开他的眼神,“我不知道这个人,我也不想知道。”
男人瞬间呵呵笑了出来,“思念,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说不了谎?”
纪思念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慕白城这次没再多说什么了,而是托着她的手,淡淡警告了一句,“你说不了谎,所以以后也不要在你薄东家说谎,他这个人,可以看穿世界上所有的谎言。”
………………纪思念有些心烦意乱地回了病房,她把那些早餐分给外面守着的保镖之后,手里只拎了两份去见薄正东。薄正东正穿着一身贴身的黑色休闲服靠在床头看平板,看到她进来,眼皮都不曾抬一下。让人觉得这个男人莫名又疏远了起来。“东家,我回来了。”
“嗯。”
纪思念被他这个冷淡的态度莫名弄得有些受伤,想起刚才自己在咖啡厅里所受艾葭给的委屈,瞬间心里更不是滋味,“早餐在这里,是您喜欢的东西,吃一点吧?”
“放着。”
又是简单的两个字。思念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冷漠了。“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男人这才不紧不慢地把头抬起来,冷冷的看着她,“去哪?”
“去四处走走啊。”
她毫无意识地说。薄正东冷笑,阴郁的几乎让人脊背发寒,“然后又把手跟慕白城牵在一起?”
他说着,一把把平板扔到一边,“纪思念,”语气中都是警告意味,透出凛凛冽冽的阴沉,“我向来喜欢听话的东西,你这么不听话,不如把你的腿也折断,锁在我身边?”
思念瞬间浑身一个激灵,她知道,薄正东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她苦涩地扯了扯唇角,“东家,我又哪里惹到您了吗?”
“你说呢?”
望着他层层叠叠阴冷,思念最后一点不满也退下去,只剩下怯懦。“好吧,既然我的出现只会让你不开心,那我就走掉好了。”
她赌气似的朝门外走,可还没走出多远,门口瞬间多处五六个黑衣保镖!“你们干什么?”
她怒道。“对不住了,思念小姐,”保镖说了一句,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手铐和铁链,轻车熟路地套在了她的手腕上!思念顿时就震惊了!薄正东居然拿手铐来铐她!“东家,您这是干什么?!您放开我!”
薄正东冷冷的开口,“思念,在我眼里,向来只有两种人——我喜欢的,和我厌恶的,所以你尽量不要做后者。”
她听着他的警告,第一次产生了厌倦的情绪,大声不满地喊了出来,“薄正东!你他妈放开我!我不是你豢养的宠物!!!”
话毕,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死寂!只见床上一身黑衣的男人,瞬间浑身透出挥之不去的阴寒!几个保镖更是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就连纪思念都被一阵又一阵得回不过神!她刚才……说了……什么?她好像直呼了他的名字…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哪次,没有对他用尊称……好像还对他骂了脏话……她死定了!就在她绝望恐惧的时候,保镖已经彻底把她拷在了薄正东的床头,思念一个踉跄,彻底在他床边跪坐了下来!膝盖,疼得一阵阵发麻,她紧张的不自觉浑身颤抖,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不紧不慢地挑起了她的下巴,“很好,思念,真不愧是我一手养大的女孩,”薄正东怒极反笑,粗粝的手指,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就像在欣赏着一个什么漂亮的玩物似的,“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了——不过,告诉我,你想说这句话有多久了,嗯?”
思念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虽然恐惧,但还是硬着头皮破罐破摔。“已经很久了东家,我感激您的养育之恩,但我也是人,我有自己的想法,我现在也长大了,我不想再过着被人操控的生活!!”
“哦?操控?”
薄正东饶有兴味地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他明明在笑,却比不笑更让人毛骨悚然,“除了在床上,我主导你比较多,其他时候,我自认为我一直很尊重你的选择。”
她想学钢琴,他就给她最好的教育资源;她当初跟陆云深初恋,他虽默默关注,但也没插手;甚至那些她不敢提的过分的要求,他都自作主张给她满足了,试问,这世间,多少亲生父亲能把自己女儿宠到这个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