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来接我出狱,可是……您为什么去美国了。”
害得我等了一天又一夜。差点死掉。纪思念说着,无论时隔多久,想到最心酸的这段心还是会分崩离析。薄正东的唇此时也因为这个疑问而紧紧紧抿了,俊脸上每一个线条都无比严肃,看着她,几乎要看到她灵魂深处,“因为我要救一个人。”
“是子兮吗。”
“是。”
一个字,像雷霆万钧重重一锤捶在纪思念的心上,她其实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但是亲耳听这个男人说出口,她还是会心痛。“您后悔吗。”
“有没有哪怕一秒,您曾后悔过?”
她多想听到他说“后悔过”。这样,就算她是死了,也证明她在这个男人心里终究是有份量的。而不是在的时候他就更在意薄子兮,死了之后还娶阮甜。那太让人心寒了。“我后悔了。”
四个字说出来,纪思念都以为听错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漂亮的眼睛一片僵滞,“您说……什么?”
“我后悔了。”
我后悔了,为了救她,差点让你和女儿永远离开我。当然,这句话他没有更直白的说出来。那个冷峻骄傲的男人只是说出“我后悔了”这四个字,但是那已经足够。“那就够了,东家。”
纪思念被他压在身下泪盈盈的差点要哭出来,但唇角却是幸福的笑,“只要有您这句话,思念当时就算是真的死了也都值了……”“不过现在好了,”她说着,把自己的眼泪擦掉,大方坚强的对着他笑,“思念现在回来了,您不用后悔。”
她觉得,他就算后悔,也是因为他的那个选择害死了纪思念和女儿才会后悔。可薄正东接下来的那句话才让她更意外,彻彻底底的让她愣住,“你误会了。”
男人看着她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我说后悔,就是后悔。为每一次选择她而放弃你后悔。”
为每一次选择她而放弃你后悔。每一次。纪思念听到这句话眼泪终于决堤再也不受控制汹涌而出,她等了这么多年,这么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等他开口承认她重要,等她成为他心里唯一的那个人,等他说他爱她。虽然,他都没有直说,但那个意思,她明白。思念看着他就有些幸福的破涕而笑了,双手慢慢勾着他的脖子,合上常常的睫毛去亲他唇角,“东家,您今晚的样子实在是……太迷人了——”就算他刚才说的不是她想的那样,她也的的确确已经很开心了。纪思念吻着,吻着,起初男人只是冷静的注视。直到她开始用手解自己的衣服,他才挑眉玩味的问,“认真的?”
思念嗯了一声,然后把衣服彻底脱去。轻轻的翻身而上把他按在床上,有些不成熟的,羞涩的,但是很认真的做着那些年他们沉迷其中做了无数次的事。………………夜深的时候。女人主动的夜晚总会特别的累,若不是薄正东现在身上还有伤,他也不可能会处于这种坐享其成的位置。开始,他只是像个慵懒的贵族一样期待她有什么样的表现,确实,褪去以前小女孩儿的青涩她在态度上比以前积极不少,但是因为五年没有实战的经验,技术还是没有什么长进,后来他也想采取主动权让她轻松一点,却被她压回去了。她一边冒着汗丝一边呼吸凌乱,“不……不用了,你现在有伤。我可不想一会……医生进来责怪我是个dang妇。”
她还记得有一次,薄正东受伤了。她可能做错了什么事激怒了他,明明是他盛怒之下不顾伤口裂开强了她,结果医生来的时候却把责任都推在她身上。说她不管男人身体啊,不懂克制啊,害得他伤口裂开啊什么的。纪思念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只觉得浑身都累的快要散架了。这是她第一次纯粹意义上完全是她主动,在今晚之前,她都不知道原来做愛是这么累的事。但她很累,男人却意犹未尽。事实上,今晚的时间的确比他们一往任何一次都短,薄正东挑起她一缕发丝暧昧不明的笑,“这就不行了?我以为才刚开始。”
“别了吧……我真的好累了……”“那先休息一会,一会继续。”
纪思念,“……”真的别了吧……她累的腿软的都不想动了。男人把她抱在怀里,她头枕在他胸膛,彼此身体的每一寸都相贴。男人的身体很热,抱起来肌肉贲张给了她安全感。没过几秒钟,思念昏昏的就要睡过去。然而就在她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一只大手忽然摸上了她的皮肤——刚刚经历过亲热的皮肤经不起这样再一次作弄,思念立马睡梦惊醒,哼咛了一声,“你皮肤变差了。”
耳边,是男人低沉平静的陈述。纪思念哪怕现在睡着了也知道男人说的是什么,有些不开心,模模糊糊的就朦胧了一句,“变差了你就不要摸。”
确实,这些年她生活习惯不如以前好,工作很忙,也喜欢熬夜。最重要的是有时候心情不好会酗酒,很偶尔的也抽烟,总体加起来,当然不如十八九岁的时候好了,但也不至于说“差”吧。起码她也是钢琴家,是酒吧老板,平时形象保养上还是挺注意的。她自己也觉得和当年也没什么差别,不知道男人是怎么说她变差了。“都说女人没有性-生活皮肤会变差,原来是真的。”
男人于幽夜中轻描淡写含笑说了一句。纪思念还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有些害羞,翻个身想离这个腹黑的男人远点,谁知男人下一句话就又响起来了。“没关系,以后会变好的。”
纪思念,“……”真是……………………第二天。思念醒来的时候天还很早。七点钟的光景,夏天的早上已经非常亮了。外面的鸟已经开始了清脆的鸣叫,经过一晚上的纠缠,再一次醒来时,竟有一种浑身通畅的感觉。薄正东不知道哪里去了,一大早卧室里就已经没了他的身影。纪思念起床,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然后去卧室里洗了个澡。慕思思这几天通常都是八点钟起床,做好这一切后,思念也准备去慕思思的孩子房里把女儿叫起来了。然而还没进门,她就明显感觉到,孩子房里有人!这种感觉让她意外,她没急着进去。闪身靠到另一个方向下意识隐蔽起来眼神朝里探去——那是梦境般的一幕。只见,黑衣内敛沉静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她。他的背影挺拔沉默时如山,手里正拿着孩子的一个被角,细心温柔的替她掖好、盖好。床上是四岁小女孩儿甜美安详的睡颜,樱桃小嘴儿旁甚至还挂着一点点晶莹的津液,冷酷的男人看了,非但没有嫌弃的意思,反而还无比轻柔的拿起一张纸巾,给她拭去。纪思念惊呆了。她不可置信这个男人起了这么早就是为了来照顾慕思思——做着这些甚至连她作为一个妈妈都做不到的事。她像个石头一样僵硬在原地,忽然,轮椅上的男人就朝她回头了。空气中,四目相对。她惊慌失措,他沉静如水。“你怎么……”思念刚开口,就见男人面无表情的用手指给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大概是怕吵到孩子睡觉,薄正东没让她说话。只是转动轮椅无声无息的从卧室里出来。思念这下心里就更惭愧。其实小孩子向来睡眠很沉,说几句话这种分贝根本吵不醒她的,不过,还是薄正东更细心。“什么事?”
男人坐着依然还是君王睥睨一样询问着她。“我来……叫思思起床,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我等她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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