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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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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所有的客人,梁宜梅就把今天梁大郎来的事和他说了,“……二哥,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他要说这些话?”

想了想又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以前大伯明明对我们很好的,为什么突然间就变了呢?虽说以前大伯母也不太喜欢我们,可该她做的她也会做,大哥说过,有时她欺负我们,大伯还会教训她呢,为什么后来大伯就放任她了呢?”

梁宜林低头沉思:“照他的说法,娘的死有问题?可是,娘明明是他们害死的,如果,他们肯让我们卖了那些田地……大夫都说了,只要坚持吃药病就会好的。”

“那个给娘治病的大夫呢?”

“我没留意过,只是听着别人叫他刘大夫,好像是回春堂的坐堂大夫,我明天去问问吧。”

他想起那时父亲刚过世的时候五爷爷和家里来往挺多,就道:“不如问一下五爷爷吧?”

梁宜梅点头。  梁五爷听完后沉默半响,道:“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林哥儿也要查吗?”

梁宜林点点头:“他既然这么说,当然要查清楚了,要是不是还好,要是真如他说的一样,难道我们连杀母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梁五爷见他眼神坚定,就是梁宜梅也坚持的看向他,他只好道:“照我看,应该和你爹有关系。”

两人震惊,梁宜林是单纯的想为母报仇,梁宜梅却是觉得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如果是真的,那对方是不是还在暗中盯着他们?他们,是不是也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只是没想到母亲的死又牵出了父亲。  梁五爷叹了一口气,“你们还小,有一些规矩不懂,可是村里的老人都知道,像你爹这样枉死的人是要超度的。我们不比大户人家,自然不用做七七四十九的法事,可一般殷实的人家也会做上十八天的,就是最穷的人家也会请来一个和尚做上五天。否则,魂魄不能投胎,就会成孤魂野鬼。可你娘三天就匆匆把你爹下葬,更没有请和尚来做法,只是到林山寺买了一些超度的符咒给你爹烧了……那时村里还以为你娘想改嫁呢……”  梁宜梅自然是不信这些的,可不代表她的母亲不信啊!是什么逼得她连给自己的丈夫做一场法事都不能?  “这件事情很奇怪,可当时我也和大家以为你娘想改嫁才这样,所以也就没多想,现在听你们这么说才想起,你娘在你爹走后不久就开始病了……前后不到半年啊!”

梁宜林有些着急:“就没有了吗?爹有什么仇人吗?难道那些土匪不是土匪?”

梁五爷缓缓摇头。  梁宜林和梁宜梅对视一眼,坚定道:“我明天就去找他问问。”

梁宜梅又道:“大伯说他把大伯母休了。”

五奶奶有些吃惊,“为什么呀?”

梁宜梅见梁宜林面色如常,在心里叹了一下,这小屁孩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回房的时候,梁宜梅拦在了他前面:“二哥,大伯母被休了,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梁宜林心里有些忐忑,“说什么?”

声音里有些紧张,好像第一次做坏事被父母抓到似的。  梁宜梅心里好笑,这才对嘛,小小年纪装什么深沉?“听说……”  梁宜林面色微变,道:“她与人私通被抓跟我有什么关系?大伯父只是休了她,而不是浸猪笼已经不错了……”看见梁宜梅吃惊的神色,他懊恼的哀叫一声,真是好日子过久了,忘了妹妹的狡猾了!  梁宜梅心里有些吃惊,这种主意他到底是怎么想出来,又想起梁大郎说的族长家的事,眼睛一闪,似笑非笑道:“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才多长时间你就学了这些?”

梁宜林连忙摆手:“不是的,这些不是徐大哥教我的……”梁宜林几乎要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真是典型的不打自招!  梁宜梅只笑着看他,梁宜林就有些紧张,他最怕的就是妹妹知道了会说他阴狠毒辣,他急红了脸,刚刚洗完澡的身上又出了一身的汗,他急道:“好妹妹,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

梁宜梅见他有些沮丧,不敢再跟他开玩笑,她可不想二哥成长为一个别人打了你左脸,再把右脸伸过去给别人打的“慈悲”人,他们只是平常人,不说有仇一定要报仇,但起码恩怨分明。  她正色道:“二哥,我并不是怪你,他们也算是罪有应得,也不介意你用这些阴私手段。”

梁宜梅斟酌了一下道:“只是,就算你不出手,他们也过不了几年好日子了,我们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你也算是有功名的人,以后也会为官,不说决胜于千里之外,难道算计一两个乡野村夫还要用这种手段吗?以前是因为我们小,又住在梁家村,命运捏在别人的手里才处处小心,处处忍受,可现在我们和他们不再有关系,也长大了,什么手段都可以光明正大的使出来!”

说到这里,她笑道:“更何况这些手段哪有那些光明正大来得爽快,不过,以后要是找不到其他的方法代替,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手段。”

梁宜林听了放下心来,就高兴地和梁宜梅说起当初徐润新给他出主意的事,他只顾着高兴,却漏掉了梁宜梅眼里的闪光。  刚回到房里的徐润新打了一个寒颤,摸了摸手上的鸡皮疙瘩,喃喃道:“这天不冷啊……”  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小老鼠一早就在这里呆着了,它一抬头就正好看见小主人眼里闪过的光芒,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有人要遭殃了!  兴奋过头,发出了几声“吱吱”声,见两位主人看过来,它连忙捂脸,梁宜林对小老鼠的这些人性化的动作早已经习以为常了。自从五奶奶知道了小老鼠的重要性后,几乎每餐都给它做好吃的,要是没客人,它也会上桌和他们一起吃饭,高兴之余也经常做一些人性化的动作,惹得五奶奶更喜欢它了。  虽然梁宜林不能理解它现在为什么要捂脸,可是看它的表情,他也知道不是好事,就连忙告别了妹妹回房去了。梁宜梅一下子抓住它的尾巴,左右晃了晃,就把它拎到屋里,看着它道:“你今天又跑去哪儿了?这几天都往外跑,农庄里都快长草了,你也不知道打理打理。”

小老鼠气愤地挥了挥拳头,“吱吱”叫了几声,它的功能不是用在这里好不好?打理农庄什么的,最讨厌了!  梁宜梅却不理它,一挥手就把它丢到空间里。  第二天下午梁宜林回来时面沉如水,梁宜梅心里咯噔一声,给他倒了一杯茶,梁宜林喝了一口,脸色稍稍好些,道:“他不肯说,只是一个劲的让我不再科举,我又提了爹的事,他立马脸色苍白,眼里满是恐惧,我想,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可就是不肯说,我们也不能威逼利诱……我回来的时候去了一趟回春堂,”梁宜林的脸色更青,手上青筋暴起,眼里闪过厉色,“店里的伙计根本就不认识刘大夫,还是我留了一个心眼,不敢直接问,就到旁边的铺子里去找老板闲聊,他们说,刘大夫在娘去世的那年冬天回乡过年被大雪压死了,一起回去的家人没一个活着……”  梁宜梅的脸色也有些苍白,这个人比他们想象的更厉害,也更狠辣!  梁宜林道:“我想请徐大哥帮我们查查。”

梁宜梅摇头道:“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他们的好,要是一般的人也就算了,可看这样子,那人比亡命之徒还要狠绝,把他们拉下水只怕对他们不好,我们慢慢的暗查着。”

见梁宜林恢复过来,她就牵着他的手道:“二哥,这个案子咱们要查,但日子也要过,我们不能顾此失彼。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线索又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查出?”

“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查,不能让爹娘就这么白白的死了。”

梁宜林坚定的道。  梁宜梅点点头,就转移话题道:“……那片地都这么久了,衙门里也没个回音,哥哥找时间去看看吧,最好能在农闲时买下来,到那时也好请工,冬天的时候再养一季,明年就能种了……”  梁宜林有些好笑:“你也真是的,什么地不好要,非要自己开垦,要是私人的还好,直接买了就是,和衙门做生意最麻烦了,他们喜欢拖着,我们又要打点,可打点了这个,他又推说这件事不归他管……一个推一个的,今年能买下就不错了。”

梁宜梅也叹了一口气,看来不论古往今来政府都是一样的。她还以为在尚县令的治下会不一样呢。她想起当初买这个房子时不用一会儿工夫就把所有的手续办完了,看来有县令公子陪同的效率还是挺高的。梁宜林虽然经常和尚志清他们在一起,可是遇到衙门里的人少,能知道梁宜林的人少,可并不代表,他们不认识另一个人——徐润新啊,这个人可是打小和尚志清长大的,又滑头,衙门里的人恐怕没有不认识他的吧?  梁宜梅嘿嘿一笑,这就作为你教坏我纯洁的哥哥的代价!  梁宜林在一旁正好看见妹妹的笑容,心里暗暗祈祷:不知是谁这么倒霉,竟然惹到妹妹头上,反正火烧不到自己身上就是了。  被老爹逼着看账本的某人打了一个喷嚏,嘀咕道:“也不知是谁总是念叨我,就是觉得我好也不是这样……”  在后面负责看守他的小厮风中凌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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