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能找到他，并非难事。理了理衣服，莫晓晓转身问李益，“大叔，我今天穿得怎么样？”

李益看着莫晓晓点了点头，“夫人穿成什么样都好看。”

拍了拍李益的肩膀，“大叔，你得说实话，我现在可是许慎的人，出来就代表着许慎的脸面。”

“李益说的是实话。”

眨巴眨巴这眼睛，盯着李益许久，莫晓晓觉得还不自己站到玻璃窗前晃一晃，来得实在。对着玻璃整理好了衣服，莫晓晓才又迈开步子往曾毅的方向走过去，李益也紧随其后。还隔着有一段的距离，曾毅回头，就看见了朝着这边走过来的莫晓晓，忙抬手朝着她招手，“晓晓，这边。”

不同于上次，这次的这声晓晓，曾毅叫得很爽朗，她听着也觉得顺耳多了。走到曾毅订好的位置旁，曾毅准备起身替莫晓晓拉开座位，刚站起来，李益就已经替莫晓晓拉开了。莫晓晓朝着站起来的李益笑笑，“没事，大叔帮我就好。”

曾毅笑笑，也没在多说什么。“想吃什么点心？这边有你最喜欢的牛角包。”

曾毅笑着把手中的菜单推到莫晓晓的面前。接过菜单，莫晓晓从上往下都扫了一遍，“我不爱吃牛角包了，我要菠萝面包。”

莫晓晓的话，说得云淡风轻，脸上的表情也依旧和刚刚进来的一样，没有丝毫的动容。曾毅的脸色瞬间就变得不好看了，“晓晓，你不用……”话还没说完，就被莫晓晓打断了，“我没有刻意想说什么，是你自己想得太多了，曾毅。”

“是吗？”

“是。”

曾毅倒也不再反驳，只是苦笑着不再说话。见曾毅不再说话，莫晓晓想着，总不能这样面对面呆愣愣的坐着，就主动开口问他，“曾毅，你这次找我来是……”“我和季未然解除婚约了。”

曾毅的话，让莫晓晓有片刻的晃神，在那么一瞬间，她的心里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因为她吗？并没有再看向莫晓晓，曾毅拿着咖啡杯里的小勺，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被子里的卡布奇诺，直到上面的小熊花样完全的晕开。“我既然不喜欢她，就算结了婚，也还是不会喜欢她，没有爱情的婚姻，算什么。”

沉默了半晌，莫晓晓才一字一字的重复刚刚曾毅的话，“没有婚姻的爱情，算什么？”

她和许慎现在算什么。“夫人，我们得赶紧处理完回城堡。”

站在莫晓晓身后的李益开口，把莫晓晓唤回了神，现在确实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点的菠萝面包，服务生也送了上来，莫晓晓吃着分成小块的菠萝面包，“你总不会是专门来找我说这个事情的吧。”

曾毅看着莫晓晓脸上满不在乎的模样，丝毫不像是装出来的，“晓晓，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我了吗？”

莫晓晓放下手中的小叉子，抬手指了指自己胸口，“以前这里住的是你，你费尽心思想要跑出去。于是，我打开门，放你出去。可这里不能总空着吧，所以，这里换人了。”

曾毅想伸手去拉莫晓晓的手，却被莫晓晓躲开来，也没有急着把手收回来，就那样放在桌子中间，“那就不能再把你心里的那扇门再打开一次？就一次。”

莫晓晓把盛放着菠萝包的盘子，推到曾毅的手中，“是想吃菠萝包吗？味道确实还不错。”

“晓晓……”莫晓晓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撑着桌子，就对上曾毅的眼睛，“曾二少爷，不会觉得自己现在的要求太过分了？”

说完，莫晓晓拿起一旁的包，就看向身后的李益，“既然曾二少爷没事，那大叔，我们走。”

“是，夫人。”

路过曾毅身边的时候，莫晓晓停了下来。虽然是朝着曾毅说话，可眼睛却是看着前方，“曾毅，我记得我还欠你一个人情。你如果有事要我帮忙，就直接电话联系吧，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晓晓，你怎么舍得，你怎么忍心……”莫晓晓并非没有听到曾毅的话，可她却没有回头。出了咖啡厅的门，李益朝着莫晓晓竖起了大拇指，“夫人刚刚真帅。”

莫晓晓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不过……”见莫晓晓说话说了一半，李益忙开口问，“不过什么？”

“不过许慎心里住着的到底是不是我呢？”

听着莫晓晓的话，李益猝不及防的被呛到，连着咳嗽了好几声。“大叔，怎么了？”

“夫人，李益都一把年纪了。你就尊老点，不要在我这么大岁数的人面前，洒狗粮了。”

“……”曾毅还坐在咖啡厅里，拿出手机，看着手机上的短信。“阿毅，算爸爸求你了，想想办法救救公司吧，爸爸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这可是爸爸一辈子的心血，不能让它就这么毁了。”

他今天确实是有事想找莫晓晓帮忙，而且是事关公司生存的大事。可就在见到莫晓晓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感情这种事情，是根本不受控制的。明明知道会被拒绝，会让她又不高兴，可却还是义无反顾。她欠他的那个人情吗？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终于，还是没忍住，拿出了手机，给莫晓晓发了一条短信。“晓晓，能告诉我，欠我的人情是因为……”信息发过去，很快莫晓晓就回了一条过来。“上学那会，在公交车上，你看到有人偷我的钱包。于是，你伸手把我拉进你的怀里，亲昵的说，傻瓜，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盯着短信，曾毅才想起来，就是这样和莫晓晓认识的。扎着高马尾，声音糯糯的女生，追在他的身后，不停的说着，“那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我总会还的。你忘记了，也没关系，我会记得。”

果然他忘记了，她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