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靠!”
是人三分气。泥人,都该给他逼出怒火了,更何况她海心心原本也不是个菩萨心肠!“姓裴的你说清楚!昨晚上那事儿怪我了不成?我他妈莫名其妙给个神经病骚扰了一晚上就够窝火了,你现在还给我找气受?你是不爽陶公子追求你裴皇爷的女人?那成啊!您手握重权又权倾朝野,您不爽直接千刀万剐了陶公子就是了,我想谁也不敢把您怎么样!可您拿只宠物猫撒的是哪门子气?”
掷地有声的丢下一句质问:“裴皇爷您不是总说自己只做大气的事儿么?您这次,可真不够大气!”
卑鄙!无耻!禽兽不如!原本她以为他只是心狠手辣了一点,杀人不眨眼了一点,竟没想到姓裴的如此禽兽不如!她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没那么天真圣母。想想看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他杀人、他阴怖、他阴狠、他暴虐、他铁血手腕、他高压政策、他党同伐异,这些她都可以理解!真的可以理解!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生活在那样黑暗中的人,他不杀人,就得被人杀。可是她错了,姓裴的不是不得已而为之,他是以残暴血腥为乐趣!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魔鬼!对一只温顺的宠物猫下毒手,他也真干的出来!还让她吃、吃——“呕!”
一想到自己刚才狼吞虎咽的是什么,她的胃又开始泛酸水了。趴在马桶盖上,她将手指深深的抠进喉咙里,把胃里吐的一干二净,却还是觉得委屈。委屈,委屈极了。“姓裴的,我他妈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孽?这辈子凭什么要这样给你欺负?你他妈太不是个玩意儿了!”
男人阴冷的声音,好似从幽冥鬼域募地伸出一只森然白骨,掐在她的咽喉——令人不寒而栗!“海小妞儿,骂够了?”
坚强了二十多年的心脏,不争气的抽搐了一下。七八年没掉过眼泪的眼睛猛地一算,金豆子不受控制的就滴了下来。粗鲁的用袖子一抹眼睛,“够个屁!对你这种人,我骂多久都不嫌够!”
“别蹬鼻子上脸!”
男人将烟蒂准确无误的弹入马桶里,长臂一捞,强势的将她拉入怀中。“滚——!少碰我!”
她的奋力挣扎,显得苍白无力极了。力量的悬殊让她连躲不起都做不到!力不如人,只能受着。一面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到这样的魔鬼,早知道要这样给他欺负羞辱,她当初还不如让那三个小流氓强暴得了!也好过现在常伴他的身畔!另一面,海心心又委屈的不得了。“皇爷!裴皇爷!您能行行好放过我吗?我真的,配不起您。”
男人不轻不重的婆娑着她的脊背,似笑非乐:“爷看你配合的挺好。”
狂吐一通让她疲惫极了,有气无力的伸手推了推他,没想到他男人真的松开她了。望着他刀刻般的俊脸,这张脸美到了极致,但在她眼中,这张脸不是赏心悦目,而是让她夜夜受惊,日日揪心。美到极致,或许就物极必反了吧。拥有这样一张脸庞的男人,性格也是极致。扭曲的极致。海心心忽然很累,她不想在陪他玩下去了,她玩不起。“爷,放过我,行么?您拥有这等钱财权势,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您,就放我一条生路,嗯?”
带着祈求的语气,卑微极了,也疲倦极了。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在配合他,努力迎合他,让他满意。如果说这段婚姻是一笔交易,等价交换的话,那么一直在付出的人是她,这根本就不是等价交换。男人眼神晦暗晦明,美艳的妖眸潋滟光芒。他的眼睛,她从未看透过,一次都没有。“宝贝儿,怕了?”
“不是怕了。是累了。”
她的情绪忽然就平静下来了,“我也从没想过从爷身上图个什么东西,我只求爷放我安静我的小日子。是好也罢,是坏也无所谓,那是我的日子。我想怎么过,我就怎么过。”
可是在他身边,她的日子就不能由她自个儿说了算。男人邪狞的勾唇,挑起一缕她的黑发放在鼻尖下轻轻的嗅着,指尖自她柔顺如还早班的黑发中划过,触感柔软,带着淡淡的香气。老人们常说,头发软的人,心肠也软。气不过三分钟。她头发软成这样,到底是个心软的丫头。裴皇爷头一次心软了,将她的咒骂抛在耳后,不计较了。重新将她拉过来抱在怀里,不轻不重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但那音儿还是强硬的不得了。“宝贝儿,当你敲开爷车门的时候,你就跑不掉了。懂?”
跑不掉?心里冷笑一声,海心心下蹲,从他怀里溜走,“裴翩皇,你到底想搞什么?”
“不就是你?”
这种时候,她没力气跟他斗嘴,更没心情。她只想远远儿的从他身边逃开,哪怕是遍体鳞伤她也愿意。深吸一口气,她不闪不躲的迎上他暴戾的妖眸,“裴翩皇你听好了,我要跟你离婚,你的钱是你的,我一分都不要。如果你觉得自己委屈了,没关系,我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我还有这身子,你想要?现在就拿去。一夜露水,换咱俩两不相欠。”
“宝贝儿,那不是猫肉。”
吐出一口浊气,拨了拨腮边的黑发,她表现的十分平静,不吵不闹,扬了扬弧度柔和的尖巧下巴,“哪怕你现在就一枪崩了我,我也要跟你离婚。你太喜怒无常,暴虐阴狠,我无德无能,没办法配合您狼狈为——”等等?是不是哪儿不对?她瞪大了眼睛,一字一句的质问:“裴翩皇,你刚才说什么?”
“你吃的,不是猫肉。”
男人勾唇一笑,邪气四溢,“宝贝儿你不愧是制酒师,舌头真尖。日本和牛都让你尝出来了。爷也想尝尝你的舌头。”
调戏她的话,无视。日本和牛,现在顾不上。她吞了吞唾沫,反问:“我刚才吃的不是陶公子的宠物猫?”
“不是。”
男人肯定的颔首。她低下头,将脸蛋埋进双手,肩膀颤动着。嗓子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男人眉头一挑,摸小白棍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哭了?宝贝儿,你不至于吧!”
刚才激动成那样,她也就掉了一滴金豆子。情绪控制的挺好不是?双手一撩头发,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给他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所谓美人如玉,笑靥如花,大抵不过如此了。“爷,您吓我玩呢?”
笑里着藏刀,绵里含针。裴翩皇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掀唇一笑,这才是他选出来与他狼狈为奸的小狐狸。“错了,爷是警告警告你。”
“警告我恪守妇道?不要勾三搭四?”
“又错。爷是警告你,不许心慈手软,要赶尽杀绝。”
“啥意思?”
“以后再遇见陶文勋这样的人,直接一棍子打死。”
顿了顿,男人慢条斯理的补充,“你杀人,爷善后!”
合着他还是小肚鸡肠的狭隘本性在作祟?所以就给她演了这么一出?小手捏成拳头,放松,又捏拳,再放松。如此反复了许多次,海心心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有句话怎么说的,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她要是不奋起反抗一次,让姓裴的知道她也是有脾气的,那她的人生岂不是真成了他的掌中玩具?“草——!”
狂吼一声,她伸手就扑了过去,“裴翩皇,我草你大爷!”
啃、咬、撕、扯、抓……咬人、扯头发、撕嘴唇、攻下身、戳眼睛……海心心将女人打架时的无赖招数发挥的炉火纯青,任凭裴皇爷一身功夫,竟无处使!一方面真怕伤着她,另一方面也的确是对女人的撒泼没有脾气。裴翩皇只能拧着她的双手高举过她的头顶,另一只手将她死死的禁锢在怀中,可这妞儿的两条腿儿却极为猖狂。哪儿都不踹,专往他的命根子顶。“海心心,你他妈疯了?找死么!”
“是啊!找死!我就是不想活了,你不是能耐么,有本事一枪崩了我啊!”
“爷今儿告诉你,你生是爷的人,死了还是爷的鬼!横竖你这辈子都得是爷的!死?便宜你了!”
“我也就告诉你,我还真不怕死!这么多年我在海家,跟死了也没区别!你要真能弄死我,我每天三炷香的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