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娄大爷找了蒋乐，要了一年前念溪的下落。“你不觉得这个尼克跟一个人很有渊源吗？”

蒋乐提醒着娄大爷，娄大爷将封存的档案袋打开，“嗯。”

没有恢复记忆的话他不知道这个尼克是何许人也，既然恢复了，那么，尼尔，娄大爷怎么会忘记。资料袋打开，一叠叠照片里，一个女人眼神迷离的，或被人欺辱，或被人虐待抽打，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伤痕。经久岁月过后，原本娇俏的小姑娘已经变了模样，基本上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气韵。“这是上一周刚拍的。”

女人有气无力的眼角淤青，紧闭着双眼，双手被捆绑着，蜷缩在角落里的阳光照射下，乍一看，像传说中面色惨白的吸血鬼。娄大爷无动于衷的看完这些照片，没有只言片语，照片扔到了别处。“把人弄回来。”

让蒋小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险些失去孩子，忘记了和他之间的所有幸福回忆，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她吗？做什么梦呢。蒋乐说‘ok’，继续道，“尼尔比较倒霉，一年前我过去的时候，他自己跑了出去，出门就被车撞死了，所以……尼克是尼尔的弟弟。”

要替哥哥报仇吗？呵。娄大爷心里的火儿正没地方发呢。电话打给老顾，娄大爷轻声道，“来财团一趟。”

办事的时候，自己人在身边才有把握。有些事情，娄大爷要和老顾商量着来。好比，有些黑暗手段。翻到一张相片，是尼克守在蒋家附近的图像，娄大爷皱了眉。蒋乐看过来，哼笑，“你不会以为他是去监视我的吧？”

想监视蒋乐的话，很多地方都可以，其他地方也比蒋家好掩饰，毋庸置疑，尼克是已经盯上了蒋小闹。心口烦躁，娄大爷掏出电话给娄侃侃打了过去。“你嫂子呢？”

接了电话的娄侃侃阴阳怪气的哟了好几声，“你直接问蒋小闹呢不就完了，还‘你嫂子’呢，我知道她是我嫂子！”

娄大爷恨不得抓过娄侃侃暴打一顿，咬牙，隐忍着。“老大，你这会儿是不是在咬牙切齿想剁了我？”

刚进来的陆末耳朵尖的听见电话里侃爷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等着他们家爷结束通话再汇报工作。娄大爷这里没说话，娄侃侃调侃够了，一本正经的跟娄大爷汇报蒋小闹落地之后都做了什么。“注意安全。”

娄大爷冷着脸的说了四个字，换来娄侃侃的下一波调侃。实在是不放心，担心尼克有同伙儿，娄大爷交代娄侃侃，“她要是受到一点惊吓，你就不用回来了。”

侃爷拿着电话在那头敬了个礼，“老大你能感受到我保护嫂子的决心吗？”

娄大爷黑着脸，收了电话，他大爷的就不该让蒋小闹和娄侃侃一起去苏黎世。侃侃公务在身，总不能二十四小时的陪着她保护着她，万一有人趁着侃侃公干钻空子，那娄大爷就不活了。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娄大爷把电话扔到桌上，拿起了另一个文件袋打开。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该处理的事儿还有该处理的人。苏黎世的机场，关敏刚下飞机，打开手机，就定位了蒋小闹的住所。打了个车，说了蒋小闹的住址，关敏闭上了眼，回想着谢煜说过的话。谢煜帮着他撬娄鸣的墙角，他？不是和顾谨则不分你我的吗？顾不得想那么多，到了地方，关敏下了车，看着蒋小闹的房子，缓缓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蒋小闹在学习里办理相关手续，还没有回来。侃侃派了人保护蒋小闹。侃侃在苏黎世大学要做其他的事情，没办法一直守着蒋小闹。侃侃留给蒋小闹的人身手一流，和他不相上下，侃侃把蒋小闹交给他，绝对放心。蒋小闹人在学校，侃侃也在外办事，她的家里就没有人待着。关敏打了电话，三分钟没有，就有一个东方面孔的女孩儿给关敏送来了一串钥匙。“这是你房子的钥匙，这是蒋小闹房子的钥匙。”

女孩儿说完这话，忍不住问关敏，“你……想做什么？”

关敏冷着眼，看着女孩儿，“我需要向你一一说明吗？”

女孩儿知道关敏不会告诉她，她只出口提醒关敏，“有人跟着蒋小闹，身手不凡，你最好小心谨慎些。”

“不用你提醒。”

拿了钥匙走人，关敏拒绝着女孩儿的靠近。原地，留下女孩儿孤独的身影。再冷的天，她的下半身都感觉不到冷。裤管里的机械假肢‘咔嚓’一响，女孩儿阴冷一笑，将手让到衣兜里，久久不能平静。关敏，不要怪我。蒋小闹，不要怪我。这都是你们欠我的。女孩儿如是想着，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