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爸爸该多伤心啊。”
祁佑奶声奶气的话出口,蒋雨含一愣。祁佑盯着蒋雨含的眼睛,继续道,“如果妈妈不喜欢爸爸的话,爸爸该多可怜。”
祁佑觉得,一个人开心的话,会表现在脸上。在祁佑的印象里,爸爸几乎是不笑的。可就在白晋和他说着他们父子俩之间的‘秘密’那天,祁佑发现白晋似乎有笑。他们父子俩之间的秘密是关于妈妈的!爸爸喜欢妈妈,妈妈怎么能不喜欢爸爸呢?祁佑觉得,那样的话,爸爸一定会哭的。“妈妈,你不要让生舅舅做我爸爸好不好?”
祁佑小心翼翼的跟蒋雨含打着商量,蒋雨含突然鼻子有些发酸,问祁佑,“你喜欢爸爸吗?”
祁佑点头,没再言语,窝到了蒋雨含怀里。蒋雨含抚摸着祁佑的小脑袋,一下一下的,小家伙没多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小家伙睡踏实了,蒋雨含便掀开被子,轻手轻脚下了床,打开房门,去了客厅。南生果然还在。没有跟南生说话,蒋雨含去给自己拿了一罐啤酒出来,坐到了看电视的南生身边。南生斜眼瞅着蒋雨含,右腿闲适优雅的压着左腿,懒散样儿的问她,“想让我走?”
蒋雨含扭头看向南生。蒋雨含的眼神让南生意识道,蒋雨含对他的态度变了。不再主动张嘴说话,南生盯着电视,静等蒋雨含喝完啤酒再说。电视里在播放的东西看进去了没有不知道,南生只知道,他大概不会喜欢蒋雨含即将开口的话。一罐啤酒下肚,易拉罐往桌子上一放,蒋雨含猛地朝没有骨头一样手指撑着自己脸看电视的南生扑过去,给他按到了沙发上。南生冷静的看着眼睛里有着复杂情绪的蒋雨含,面色如常。蒋雨含悬在南生眼前,压着南生两只手臂,轻声启口,“阿生,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能给的,我都给你。”
南生干笑两声,“你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你自己。”
蒋雨含眼泪唰的就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没有勇气再盯着南生纯净的眼,蒋雨含低垂眼帘,心口揪疼的祈求呢喃,“阿生,不要再喜欢我了好不好。”
她不敢面对这样对她毫无要求的男人,“阿生,你这样守着不可能有结果的我,我好难过……”蒋雨含心疼南生,尤其是听了祁佑的话之后,蒋雨含更加心疼。白晋有祁佑惦记着,有祁佑替他着想,可南生呢?什么都得不到,孤苦无依的一个人。“阿生,你告诉我怎么做才能让你放弃我。”
蒋雨含以为,时间能解决所有问题,弥朗就是很好的例子。可祁佑今天的一番话,让蒋雨含意识到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如同她想象中那样发展。南生不可能是弥朗,南生是行动派,南生不善言辞,南生心里如何想,从来都是表现出来。人家都说了,嘴不甜的男人,若是对一个女人动了心,他会掏心掏肺的为她倾尽所有。这样的南生,蒋雨含要不起。“阿生,原谅我的自私,我不能回应你对我的好。”
蒋雨含已经几乎泣不成声。南生始终认真听着她说出口的每一个字,脸上从容。轻易摆脱蒋雨含双手的禁锢,南生将蒋雨含推开,让她坐到自己旁边,抽出纸巾给她抹着脸上的鼻涕眼泪。“瞧你那点出息,哭成丑八怪了。”
蒋雨含自己拿着南生手里再次抽出来的纸巾,将脸上水分擦干。南生起身,抬脚往外走。蒋雨含仰头,盯着站定原地的南生。“以后我不来这里了。”
南生悲伤的话语出口,蒋雨含的心脏一沉。南生知道蒋雨含今天强硬的态度是因为祁佑,祁佑今天在这里看到他了,所以他来幸福港湾就成了困扰她的问题。“不过你别指望我放手。”
突然扭头轻笑,南生丢下一句话,迈腿走人,惹来蒋雨含的一声无奈,“阿生!”
蒋雨含的一声‘阿生’,南生的心里多难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鬼迷心窍,他自己不受控制。沉默片刻,南生背对着蒋雨含,低声轻言,“喜欢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怎么可能无关!”
蒋雨含激动的从沙发上起来从后抱住南生,额头贴着他后背,久久不能平静,“阿生,我不想你这样……”南生苦涩一笑,转而露出释然神情,回身,扣住蒋雨含双肩,“如果你连这一点权利都给我剥夺的话,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蒋雨含抬眼,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南生伸手抹去她涌出眼眶的眼泪,“你不用把我对你的感情当成负担,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让那个欺负你的男人不痛快,我很乐意成为这样的角色,你尽情享受就好。”
蒋雨含破涕为笑,捶打南生胸口,“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南生抓住蒋雨含拳头,宠溺有加,“我说的也不是开玩笑,能给白晋添堵,我很开心。”
南生说得轻松,可他心里的苦,蒋雨含能够感受到。就像她不计较白晋和曹仙儿一样,其实心里很难受。伸手拉住南生腰间衬衣,脑袋搁到南生胸口,蒋雨含没有话能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唯有一个发自内心的拥抱能给南生,蒋雨含真的想不到南生还稀罕她什么。“你儿子真出息,行了,我走了,衣服都被你弄脏了!”
南生推开蒋雨含的脸,故作‘心疼’自己衣服的样子,拿起西装外套,从幸福港湾离开。蒋雨含站在原地没有出去送南生,突然蹲到地上捂住嘴巴哭起来。南生心里该有多难受?她想象不到。而她的卧室里,门缝里透出些微光芒。祁佑低着头拿着迷你手机找着汉语拼音编辑着短消息。‘爸爸,你什么时后回来?’祁佑的内心是喜悦的,要和爸爸抢妈妈的生舅舅走了,他很开心。检查了下自己打出来的内容没有问题,祁佑点击发送,短消息提醒,对方已经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