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
男人也愣了一下,“哪个顾先生?”
“顾家的大少爷,顾景之,顾先生。”
男人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顾景之竟然会打电话给他,毕竟,顾家是名门望族,是真正的上流社会,对他们这些游走在黑白边缘的“伪豪门”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他立马拿过电话走到了一边,腆着笑脸毕恭毕敬的问道,“顾总,您老最近可好啊?”
不一会儿之后,他挂上电话走了回来,做了个手势终止了手下对凌单哲的殴打,脸色不虞的一把抓住了他的下巴,“这次算你命大,有顾先生保你,不过你最好给老子记住了,以后再敢跟老子作对,不管你的靠山是谁,老子一样弄死你!”
狠话撂完,他一把甩开了手,冲手下说道,“从哪里弄来的,送回哪里去!”
单双双得到凌单哲的消息时已经是半夜了,虽然躺在床上,可因为担心着他的安危,一直都睡不着,然后柳翩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告诉她已经找到凌单哲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单双双先是松了一口气,找到人了就好!可随即而来的却是害怕,起来穿衣服的时候腿都在打哆嗦,柳翩跹在电话了说的也不是很详细,所以她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到底有多重,可既然用了“抢救”两个字,想必也不会太轻了。她没敢开车,而是打了出租车赶到了医院。凌单哲已经被送到病房了,他的伤用“抢救”来形容确实是有些夸张了,毕竟都只是些皮外伤,并不是很重,只是看上去比较惨一些而已,处理完伤口,包扎好之后就是静养了。病房的门半掩着,从门外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情形:凌单哲躺在床上,浑身被裹满了纱布,柳翩跹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一边还在抹泪。“我早就劝你报警,你不听,你知不知道你昨天突然失踪,我有多担心,多害怕?我好怕你会出事,怕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阿哲,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凌单哲吃力的抬起胳膊拍了拍她的手,慢慢的说道,“我这不是没事嘛,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单双双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住了,心头有些发涩,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些多余……病房内,柳翩跹听到他这么说,眼泪却落得更凶了,“你还说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阿哲,别再打那个官司了,好吗?”
说到这个话题,凌单哲却坚持得很,“不!他们越是这样,我就越要打下去!我一定要让那个混蛋进监狱!”
“阿哲!”
柳翩跹惊叫了一声,“你再打下去,他们再把你抓起来怎么办?这次只是些皮外伤,可下次呢?这些人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阿哲,我师父为了把你救出来费了那么大的劲,你别再跳进去了,行吗?”
凌单哲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她,“你师父?”
她点了点头,“我师父是国内心理学的权威,认识很多人,这次就多亏他从中斡旋,才能把你救出来的!”
“你师父姓什么?”
“姓顾!叫顾炎生。”
凌单哲没再说什么,当时他被打的晕晕乎乎的,依稀听见绑他的那人说到什么顾先生保了他,当时他还有些疑惑是哪个顾先生,原来,是柳翩跹的师父!门外的单双双也很是庆幸,顾景之没肯帮她,幸好还有柳翩跹的师父肯出手相助,不然,他怕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放回来吧?“翩跹,对不起了,这次的事情不仅害你担惊受怕,还让你为我四处奔走,辛苦你了。”
凌单哲很是抱歉的说道。柳翩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挤出了一个笑容,“不辛苦,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回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凌单哲僵了一下,这句话很明显就带上了感情色彩了,犹豫了许久,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翩跹,对不起,两年前我就欠了你这么一句话,我当年那样对你,你现在还对我这么好,我受之有愧……”柳翩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别说这些,我知道你两年前那样做是不得已的,霜霜失踪了,你要去找她,我能理解,也从来没有怪过你,所以,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
“翩跹……”“阿哲,”她握住了他的手,把自己的脸颊贴在了他被纱布层层包裹着的手掌心里,轻轻的说道,“我的心意,你应该明白吧?”
凌单哲僵住了,“我……翩跹……”“当年在大学里,我就喜欢上你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变过,阿哲,当年你悔婚是因为要去找霜霜,现在霜霜已经找回来了,那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她从来不认为追求异性是男人的专利,既然她喜欢他,那她就要主动出击,把幸福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单双双心口一紧,连呼吸都下意识的屏住了,柳翩跹终于还是说出来了!那他呢?他会答应吗?凌单哲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不爱柳翩跹,他比谁都清楚!虽然在一起两年,有一度还差点就定婚了,可是,他爱的,却从来都不是她!可想到他爱的那个姑娘,他的心头却又是一阵绞痛,他们现在就只是哥哥与妹妹的关系,哦,不,不是现在,是从现在开始的以后,永远,一辈子!他永远,一辈子都不可能跟她在一起!而柳翩跹与他却是何其的相似?一样是爱而不得,却又舍不得放弃!可是,既然他的爱情已经无望,为何不能成全她呢?这样,至少有一个人会幸福,而看着她能如愿以偿,他心头的遗憾应该也能够少一些吧?于是,许久之后,他终于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出了那一个字,“好。”
柳翩跹顿时雀跃起来,脸上的泪痕还没擦干,就露出了笑容,“真的?阿哲……”而门外,单双双也淡淡的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却显得那般落寞。她没有再听下去,转过身默默的离开了,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