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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唐淼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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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宗学分小学与大学,学生处限于“南宫北宅”的皇室子孙,后宗室之疏远者亦可入学。《唐淼标点符》既然传到了“宗学”,那没多久也传到了皇宫之内。宋徽宗并非保守之人,自登基以来,便极力推崇王安石变法,打压当初的元祐党人,甚至作出过激的政令,颁旨销毁“三苏”、黄庭坚、秦观为代表的守旧派作品。其时,经过一百多年的和平,各地仕族为巩固势力,地方科举舞弊不断,选上来殿试之人多是模式化、夸夸其谈的读书人。为此深恶而痛绝这种固化行为,宋徽宗甚至在登基第四年便取消科举殿试,也就是断绝了官员选拔从地方直接上来的渠道,截断了地方仕族通过把持地方科举获取官职的弊端。这十七年间,官员选拔皆出自太学院上舍生。原来消灭了地方势力的固化,又变成了太学势力的固化。宣和五年,取消时间长达十七年之久的科举殿试又被宋徽宗恢复了,增加太学势力外人才的选拔。对于唐淼标点这种新断句符号,宋徽宗当然也不会拒绝。稍作尝试之下,宋徽宗便发现使用了标点符号之后,文章变得非常容易阅读理解。联想到要是能让官员的奏章都用上这标点符号的话,那以后每天批阅那繁多的奏章就不用那么费脑子时,宋徽宗几乎要哭出来了。省出来的时间可以多去会会李师师该是多好啊,一想到这好处后,宋徽宗当即决定在大宋全境推广《唐淼标点》。朝堂上,宋徽宗便亲自跟众多大臣推广起唐淼标点符号,大赞其高明之处。众大臣中,自然有个别人早已了解这标点符号,当中跟太学来往密切的宰相蔡京站了出来,道:“禀皇上,臣以为,皇上的看法非常独到,推广此标点符号,不但能让官府之间的文书表述更加清晰易懂,还能让更多初识宋字读书不多的人也能看得懂书籍,对促进黎民开化非常有帮助。”

宋徽宗面露悦色道:“宰执这些年推广教育,可谓劳苦功高。听说,这标点符号是出自太学院,想想朕花费巨资在太学上十多年,也总算有了收获。”

早已了解唐淼标点符号的官员中自然有太学祭酒鲍开先。在宋徽宗提及唐淼标点时,他就在等着皇上提及太学院。当听到宋徽宗说出太学院三字时,他站了出来道:“禀皇上,自皇上登基以来,极力推崇教育,耗费巨资把太学院扩大一倍不止,至今日有近四千师生。招收的学生人数是大宋开国以来最多的。这也让更多出身平民的学生有机会进入太学院学习圣贤之道,这多年的厚积,才有今日之薄发,实乃皇上之功、天下百姓之福。”

宋徽宗边听边露出洋洋得意之色,道:“祭酒大人在太学的教学上辛苦了。”

工部侍郎李擢自然不会错过捞功劳的机会,也站了出来说道:“禀皇上,此标点符号创造之人,正是下官在四月发掘之人才。当其时,下官不想错失人才,多次发函至太学请求太学将其收入太学院。此学生不但精通用于文书表达的标点符号,而且还精通新算术算法,比以往大宋的算术更为简捷、准确,甚至让圆形面积、球体大小这类极其复杂的计算都变得极其容易。目前,下官已经在工部推广新算术方法,不但如此,下官还跟户部推荐学习新算术,户部的账房官员学习后一致反映计算账本的时间节省了十之六七。而且,现在也在太学院和算学院推广此算术,以便日后有利于大宋,造福天下。”

李擢滔滔不绝的之际,旁边一众大臣不禁暗暗骂其真能抢功啊,不但抢功抢到户部头上,甚至连太学、算学都没放过。鲍开先这时深感后悔,嘴慢真是吃亏啊,要是自己先把太学推广算术之事说出来,哪轮到李擢这样抢功。宋徽宗奇怪道:“还有此事?侍郎如何认识此学生?”

李擢被宋徽宗这么一问,怔住了,因为如果说出顾泉、陈仲夫极力推荐的缘由,自己的功劳就减少一半了。李擢努力寻思该如何回答皇上之时,郑太师(郑皇后的父亲)也站了出来,道:“皇上,说起此学生,跟臣子也甚有渊源。其乃臣弟府上之管家张桐数月前,前往池州所请之人才,此前京城学府流传的残缺《三字经》据传就是此学生所作。”

一旁的李擢偷偷的捏了把汗,幸好郑太师也出来抢功插话,把宋徽宗的话接了过去。为了抬高自己的功劳,郑太师不惜抬高唐淼为《三字经》创作者,为了争功和弟弟府上的管家都攀上了关系。一旁没作声的童贯暗骂郑太师真不要脸,也站了出来,又再借机提及自己去年与金国花钱买来的军功,道:“禀皇上,去年承皇上之福,臣得以收回燕云十六州之七州,今年太学又承皇上之恩,得如此之成就,实乃大宋的的祥兆。”

蔡京也在努力的寻思,唐淼跟自己有哪些关系?宋徽宗发话道:“如此看来,此学生确实有本事,各位可知学生姓名?鲍开先道:“禀皇上,此学生姓唐名淼,大唐的唐,淼乃三水淼。”

宋徽宗又道:“那此学生刚招入太学,是否为外舍生?”

鲍开先回复道:“皇上,此生确实为外舍生,而且年纪尚幼,今年刚及十四。但臣念其为人才,不拘于其年幼,提拔为太学谕,于辟雍、太学院教授标点符号和新算术之学习方法。”

,这次,鲍开先没再把功劳留给太学院的司业郭子兴,把任命唐淼为太学谕的功劳占为己有。其实唐淼成为太学谕跟祭酒鲍开先有个毛关系,基本上就是顾泉和陈仲夫的多次请求,太学司业郭子兴的批准。宋徽宗道:“一年幼外舍生,对文书表述有如此精妙的理解,还著有《三字经》,加上新算术,真乃人才也。想想自王安石对科举革新以来,抛弃无甚用处的浮华诗词,更注重治国等实用之道,今天能出此学生,确实如祭酒所说的厚积薄发。拿笔来!”

旁边太监奉上笔墨,宋徽宗在纸上写下了自创的瘦金体《唐淼标点》四个大字,道:“把这字赐予唐同学,另赏一百贯,并明日召入宫相见。”

------中午时分,赏赐唐淼的圣旨便送到了辟雍,召唐淼接旨。可是,唐淼并不在辟雍,而是到了太学院。太监只好又赶往太学院。太学院藏书阁里,唐淼正跟张九年聊着关于五星出东方一事。因为看过《史记·天宫书》后,唐淼对五星出东方利中国之说心存疑问,故此前来太学院寻得张九年探讨一下。唐淼问道:“五星积东方,不过是天文现象,在下并不理解为何就利东方?”

张九年回道:“学生当初看《史记》上此话时,也甚觉奇怪,故查阅多个朝代的天文史书。除《汉书》沿用《史记》说法之外,其他史书虽然亦有提及五星积东方之现象,但一直未见有‘利东方’之说,故学生对之甚为好奇,才有之前被先生腰牌上之五星图案吸引。”

两人在太学院的藏书室正聊着,太学司业郭子兴就领着太监进来了。太监拉长了声音道:“唐淼接旨。”

唐淼虽然不懂接旨礼仪,但一旁的司业郭子兴指使张九年引着唐淼一同行跪礼接旨。太监继续拉长声音念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太学学生唐淼,创造标点符号,利于大宋教育,特赐皇上金字‘唐淼标点’,赏一百贯,另命明日入宫晋见皇上。”

唐淼一听到一百贯,转得飞快的脑子就懵了。完诏书后,唐淼在郭子兴的提示下才说道:“谢皇上恩典。”

还好唐淼也就一个小孩,太监也没把唐淼的失礼当作一回事。太监跟司业郭子兴互相耳语了几句后,便命随行的小太监把一个卷轴交给唐淼。随着另外十个小钱箱被抬了进藏书室,太监便离开了。此时,唐淼还在晕乎乎的想着这一百贯的事,这么重的铜钱怎么搬回辟雍啊,要是能运回阳谷镇家里该多好啊。旁人以为唐淼被突然而来的圣旨吓着了,张九年拍了拍唐淼的肩说道:“先生可好?”

唐淼这才醒悟过来,道:“还好。”

郭子兴皱着眉头看着这十个装个钱的小木箱,百贯虽然不少,但也就是他一个多月的薪俸。只是这还是挺重的,光铜钱估算大约是现在的300公斤。起码得两辆驴车才能运回辟雍,要是一辆驴车,太学院离辟雍这几里路就得走上一个时辰。郭子兴转头跟韦泽说道:“一会给驴车换两头驴,给唐同学拉回辟雍去。”

韦泽点头称是。唐淼还没回到辟雍,唐淼所在斋里就一片欢呼,太监传唐淼圣旨一事很快就从斋里传遍了整个辟雍。作为太学学规规定,外舍生在三年之内如果不能升为内舍生,就必须回到地方州县学校。所以,辟雍的太学学生基本上都没见过太监传圣旨,这次唐淼被传圣旨,辟雍的太学生都纷纷议论发生了什么喜事。虽然太监没在辟雍宣读圣旨,但从领头太监的表情和随行马车上的十个箱子来看,应该是皇上有赏赐于唐淼,大概率是喜讯。而且有经验的太学生已经从箱子的外观就猜到那箱子里装的是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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