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刺的话语一句一句出口,其后却不易察觉地跟随着阿诺奎焉的词汇。 流动的闪电流入了工程术士的双眼之中,将工程术士眼睛周边的血管都用电光照亮了,显然是魔法之风侵染了身体的证明。 “你以为你是谁,学徒。就算是奎克沃尔,我也是敬重他曾经十三人议会议员的身份。”
口中依旧没有绕过学徒,工程术士将手心划破,将涌出的血覆盖在自己的右眼之上。 斯卡文之血,是吸引达尔与其他混沌能量的天然高级素材,黑色粘稠的魔法能量灌入了工程术士的右眼,两种魔法能量相互接触之下,互相轻微侵染了一部分。 工程术士的右眼,开始不受限制地出现了未来的画面。 这种视觉,不受到任何干扰的法术影响——工程术士回到地下堡垒的第一时间,就结合奸奇的九卷书上的一部分记载,创造了这个解决短板的临时方法。 来自未来与现在的视角同时对比,空气中终于有了工程术士熟悉的属于绿色的魔法能量的光点。 “大角鼠的使者?你还没当上呢。”
工程术士的话语越发从斯卡文平时互相讥讽的味道,变成了占尽上风时的嘲讽语气。 “你!”
工程术士耳边的条纹几乎触碰到了工程术士毛绒绒的粉白色圆耳朵。 去往未来的法力池顺着未来的痕迹,一条醒目的绿色痕迹让工程术士在未来的视线中轻松找到了对方的身形。 “啊~找到了,灰先知…学徒。”
绿色的烟雾覆盖了整个塔楼内部,连鼠人能够自主发光的双眼都再也不能看清任何东西。 一道几乎不能看清的闪光。 瞬间移动。 熟悉的眩晕感,将工程术士带到了同样看不清的地方。 但是,身后微弱的呼吸声,还是让工程术士确认,他的目的地大体没有错误,只是出现了一点偏差。 工程术士快速移动的右爪在空气中划出了尖锐的爆响,其上覆盖的次元立场变得像是被暴雨击打的水洼一样强力波动。 “原来你在这里,亲爱的维斯克。”
埃斯基的左爪抓住维斯克的肩膀,抵在毛发不长的灰白色尖耳朵边轻声到。 他的右爪尚且没有抵在那脆弱的脖子上,就已经给它创造了一条大创口,几乎能看到即将破裂的血管。 “你的威胁,是来自你自己,还是,先知议会?”
看着学徒胸口瞬间被烧毁的一块护符,工程术士一边念诵着生命之风的咒文,将维斯克脖子上的创口愈合了一部分,工程术士一边轻柔的发问。 “我们亲爱的奎克沃尔领主,又在哪儿呢?”
“你的罪行,先知议会都看在眼里,即使是莫斯基塔,也绝不会……” 没等他说完,工程术士的小拇指刺破了前面的三层薄膜,伸入了维斯克的大动脉之中。 血液一边顺着工程术士的指头流出,更多的生命之风却维持着灰先知学徒的生命。 “啊~不错的触感,你的血管壁。回答我的问题,你也不想你的小命就丢在这里吧?有这样的天赋,为什么不珍惜呢。”
恐惧的气味飘散了出来,显然,这个小学徒,并不是像他的嘴上那般英勇无畏。 工程术士干脆将灰先知学徒的两条大血管全部切断,并在它们缩到肉体里之前,将它们用同一支爪子穿在一起,用金属之风为其临时塑形,向外做出了一个简易的喷泉。 两条血管不断喷涌而出的血液被维斯克的血压喷射到空中,然后在重力的作用下坠落了下去,塔楼的内部下起了不停歇的血雨,只剩下了生命之风尚且在维持灰先知学徒的生命。 在恐惧之下,维斯克跪在了地上,而工程术士粉色的爪子踩在了他的肩头上,道。 “还有,总工程术士不是你这样的家伙可以评价的。等到了时候,他会加冕为地下帝国皇帝,让你们这帮东西,老死在大城的尖啸之钟旁。”
尖利的粉色爪子穿透了维斯克的琵琶骨,工程术士抬起脚,将它整个鼠提起来几十公分,将这颗鼠头送到了比自己低上十几公分的位置对视着。。 “现在,怎么样,想好没有,如果说出来,我就把你的血管接回去,怎么样。”
“还是说,你已经痛到说不出话了,可怜的小学徒。”
维斯克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远处一个看起来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尽可能将自己的声音放得轻柔。 他在害怕自己在下一秒就因为声音大了一点而死去。 “他,我的老师,在那里。”
工程术士笑着捏住了维斯克的两根已经部分变成铅管的血管,将上面的金属之风驱散,失去了魔法效果后,原本应该充满弹性的血管上已经布满了裂纹。 随着埃斯基轻轻地念诵咒文,如同绿色的清泉一般的生命之风从断裂的血管之间流过,断裂的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成了原来的形状,继而是肌肉,表皮,毛发。 灰先知学徒的脖子变得和受伤以前别无二致。 “给我带路。”
工程术士的左爪替代了自己的脚,刺进了维斯克的肩胛骨,将他提起来,放在自己的身前。 灰先知学徒忍着让他的头上满是冷汗的剧痛,连忙点头称是。 再经由学徒的介绍,解开了数个简单的障眼法后,一条简朴的石制阶梯终于出现在了工程术士的眼前。 最上层的区域,并没有门作为遮掩。 通过阶梯,工程术士顺利来到了上层的观星室。 奎克沃尔正背对着埃斯基,将他的一只眼睛凑在目镜前。 这里甚至没有装饰性陈设,只有一张拜访在灰先知身前,已经铺满了皮纸的长桌,摆满了两侧的书柜,以及一个用于显然是为老鼠专门搭建的铁笼。 “奎克沃尔领主,几个小时不见,您看起来不够精神。”
工程术士将爪子从灰先知学徒的肩胛骨里抽了出来,将他的骨头与皮肉用生命之风填充好后,对灰先知说到。 “你忤逆了大角鼠。”
灰先知头也不会地说到,一边在身前的桌子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大角鼠下追杀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