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就不想再回头,就算坚持的最后会体无完肤,她也想坚持下去。离开冷肖,这是最好的选择。这样才不用再去面对所谓的事实真相,她一点也不想知道妈妈自杀是否真的因为冷肖。逃吧,逃离冷肖。陆泽天,他是她最好的选择逃离冷肖的人,何况……陆氏集团跟冷氏集团,权力财力都相当,这是她可以坚持下去的强大后盾,她想,只要坚持,一定会有好的未来。陶安然沉醉在无尽的期待中,期待中夹带着对冷肖的恐惧,不知不觉,困意席卷而来,她便沉沉的睡下去,陷入无尽的梦魇里……而她额头的伤口,血已经凝聚了,可额头却露出一道伤疤,显得异常的触目惊心。她不心疼……深更半夜,陶安然还在熟睡中,房门却被轻轻的推开了,还衣着黑色西装的冷肖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瓶消毒水跟几片白色胶布,走到床边,依着陶安然旁边坐下。昏暗的灯光,还是能看到陶安然额头上的伤疤,那道伤疤深深的刺痛冷肖的心。他伸出手,轻轻的触碰着陶安然额头上的伤疤,不敢很重的碰,只是轻轻的拂过,“为什么要这般倔强?你难道看不到我一直在忍耐吗?还是你一定要让我们彼此憎恨?”
看着陶安然的脸,便想起了她小时候,他们关系很亲密,她简直是他的跟屁虫,每天都喜欢跟在后面。陶安然小时候特别调皮,不小心摔倒了,膝盖给磕破了,她一声也不吭也不哭,就这么强忍着,直到被发现她摔倒有伤口。还记得她那会说的一句话:“这是我自己摔倒的,我不能哭不能闹,我会自己承担自己造成的后果。”
小小年纪的她,却已经会说出这样的话,才会让他更加对她疼爱。这小丫头就是外表看起来柔弱,骨子里却带着傲气的人。冷肖深深叹了口,拿出一根棉签,占了一些消毒水,轻轻的涂在陶安然的额头上。只见睡梦中的她蹙起了眉头,伤口该是很疼的……他便更加轻了手,希望不要弄疼她。一举一动都显得很温柔,消毒完她的伤口,然后将胶布贴在她的伤口上,不想她的额头上留下伤疤,明明是一张精致好看的脸……“呼。”
睡梦中的陶安然,辗转着身体,睡的很沉,一点儿没感觉到有人给她清洗额头上的伤口。冷肖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一直默默的看着她,希望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刻。他们彼此没有憎恨,没有任何仇视对方的心情,还如从前那样兄妹般友好的相处。多么希望是这样,可……为什么彼此再也回不到从前……次日——陶安然沉沉的睡了一晚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几天太累的原因,她昨晚竟是一夜没怎么做噩梦,睡得很熟,也睡得特别的安心。不过,昨晚额头撞到的地方,还是能感觉到疼。陶安然不由得从床上爬起来,走向梳妆台,看着镜子上的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已经结疤了,没有了血迹,看起来除了有一道疤痕外,其他地方都是干干净净的。陶安然觉得奇怪了,昨晚她似乎并没有去处理过伤口,因为太疼不想去理会,所以才想赶紧睡觉忘记伤口的疼。可……现在看起来又有些奇怪了,怎么会这样子呢?难道昨晚有谁来给她处理伤口?难道是……冷肖?叩叩叩——在陶安然觉得纳闷的时候,徐叔在门外轻轻的敲着,“小姐,起来吃早餐了。”
陶安然回了神,轻应:“嗯,我一会就下去。”
于是,陶安然赶紧的去洗漱,然后匆匆的就准备下楼去。徐叔刚好忙完走到楼梯口,陶安然匆匆的就追了上去,“徐叔。”
“小姐。”
徐叔回头,看到陶安然头上有伤口,不由得蹙起眉头,“小姐,你的额头怎么了?”
陶安然下意识扬起手摸了下额头,脸上有难色,“额,昨晚起床上厕所,不小心撞到了。”
“啊,这么不小心,我去拿医药箱给你处理。”
徐叔准备去拿医药箱。陶安然立马阻止道:“没事,徐叔,不用麻烦了,没什么事的。”
“可是。”
“真的不用了。”
陶安然淡淡一笑,掩饰了过去,问:“对了,徐叔,我记得你在冷家带了好多年了吧?我跟妈妈到冷家的时候,好像你就已经在了。”
“是啊,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吧。”
徐叔轻松的说。“哦,那徐叔啊,我能不能问你一些事。”
陶安然若有所思的问。明明心里有个声音在阻止,不要再继续问了。不是说好了逃离冷肖,以前发生过的事都不再去介意了吗?“嗯,可以啊。”
徐叔说。“那个,徐叔啊,我就是想知道,我妈妈当年为什么自杀呢?因为那会我还小,不太记事,而且我……”也许当年真的隐瞒了一些事呢?陶安然的心跳在加速着。可话还没说完,便看见徐叔的脸色突然就变了,而且很着急的说:“啊,小姐,我不能陪你再聊了,今天采购的一些海鲜还没有让厨房那边处理呢,那可是从欧洲那边空运过来的,我得去看看才行。”
匆匆的一句话,徐叔一刻也没多停留,就这样提步走了。陶安然看得愕然,想要追上去的,但是徐叔已经跑掉了。但是从徐叔的脸色看,陶安然突然醒悟到,当年果然是发生了一些事……至此,陶安然已经变得六神无主,慢吞吞的才下到楼下。当看到冷肖,这才猛然的回神。犹豫再三,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坐在餐椅上,毕竟徐叔在,她不能表露太多。冷肖坐在那儿拿着报纸,报纸挡住了他的脸。陶安然看不到此刻他是什么表情,心思有些乱。沉默,他们就这样继续保持沉默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