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靳川,你要洗澡吗?”
一边擦着自己未干的头发,一边走出了浴室的夏星澜头也没抬的说着话。抬眼的下一秒,她才发现自己的话根本就没有出口的意义。室内,空无一人。走了?要说她是大吃一惊也不为过;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味道,隐约的透露着慕靳川曾经出现在这里的事实。她放下了毛巾,走到了床头,坐下的瞬间打开了那个落地的水晶台灯。他,为什么走了?身子自然的压在了柔软的床垫之上,她也随之陷入了那迷惑之中。要知道,这根本就不符合慕靳川那个家伙的作风,好不好!平日里,只要见到自己,不说他是野狼附体,就已经很给他老人家面子了;可今天,明明已经好久未见的彼此,他竟然会一声不响的离开。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忽然,夏星澜从这份难解的困惑之中抬起头来;因为她发现了一个更大的谜题。自己,居然会因为慕靳川的离去而心生质疑。该死的,要是昂在以前,她早就应该欢呼雀跃了,不是吗?现在呢?这一副“寂寞怨妇守空闺”的模样还是她认识的夏星澜吗?看来,她应该再去洗一个澡了。或者说是,先用风筒吹干头发......以及,脑袋里边不慎进入的水。没错,她一定是脑袋进水了,要不然怎么会因为慕靳川独自的离去有些近乎哀怨的小委屈。夏星澜,你是不是太久没有恋爱了,想男人想疯了?看来,等一切结束之后,她是应该去尝试新的生活,认识些新的人了。困意因着刚刚的一个热水澡而被放慢了侵蚀大脑的速度,夏星澜也从床上坐了起来,踩上了一边的飘窗的台子。远处的海案线上,一片未知的蓝色时隐时现吸引着夏星澜的目光。那,就是这片大海真正的价值所在了吧!“真是神奇啊......”她,就那么的看呆了。良久之后,她开始庆幸慕靳川并不在这里,要不然自己的这一副模样被他见了,一定又要好生嘲笑一番了。等等,那个家伙为什么一直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啊;明明已经离开了这间屋子,可为什么她却感觉对方仍然无时无刻不围绕在自己的身边。宛若,空气一样。直到很久以后,夏星澜才明白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变了模样,只是她太笨,看不穿而已。在飘窗那里待了十几分钟之后,夏星澜决定要上床睡觉了。“好了,茜茜,你该去睡了......”好像是模仿着孩童时期,母亲曾经的语气,她竟脱口而出了这样子的一句。心中倏地不知道被谁狠揪了一下,那种刺骨剜心的疼痛划破了她看似完美了一个晚上的伪装。妈妈,她还能那么叫她吗?从父亲否决了自己的身份的那一刻起,夏星澜就在无数次的幻想,自己到底是母亲与哪个男人生命的延续。真实的答案想起来是那么的羞愧与卑贱;未知而又残酷。从小到大,她一直为着自己那个美好的家庭感到由衷的骄傲,这是实话。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家族的富有,地位的高贵;更是为着自己那对令人感到羡慕的双亲以及这个由夏宏申夫妇和夏星澜姐弟组成的家庭,带给自己那份实在的温馨和睦。母亲陆婉仪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她不仅出生名门,而且还曾在美国的高等学府里进行深造。所谓白富美,不论身世还是仪态,母亲根本就是无懈可击的代名词。除了自己。她的存在,有可能就是母亲一生之中最大的污点。虽然她曾经一万次的想过,有可能是父亲夏宏申搞错了;亦或者更离谱一点,就像是老版的那些偶像剧里的一样,孩子被在医院抱错了。不过,事实早就泼了夏星澜一脸的冷水。在与慕靳川纠缠的那些岁月里,夏星澜早就把自己经历过的人生仔细的想了好多遍,也终于叫她理出了一点点的头绪。从小到大,她们都有定期做身体检查的习惯,而她和弟弟也不例外。只不过,那一切都是母亲自己安排的;找的也是外公投资的医院,医生都与母亲甚为熟络。从小到大,夏星澜的身体都很是健康,几乎很去医院诊治身体。自然,她也不太关心自己到底是哪种血型那种微不足道的小事。直到高中时候,一起跳舞的女孩子们开始流行星座血型方面的研究,她才忽然想起来要去询问下母亲自己的血型。“哦,你和妈妈一样。”
夏星澜记得,那时候陆婉仪是那样子回答自己的。但是夏宏申拿到的血样分析报道上却是完全不同的一个英文字母。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随着夫妇血型的不同,所生出的孩子也会产生不一样的血型;可是万卷不离其宗,孩子的血型再怎么变化,也还是由一定的规律的。而代表着她生命标志的那个字母生生的阻隔了自己与这一家人的任何关系。后来,不死心的夏星澜还不止一次的询问过慕靳川安排检查身体的医生,得到的事完全一致的答案。她是母亲见不得人的秘密。陆婉仪早已经与多年前过世,连带着那些无法证明的事实一并去了另一个世界里。她也不止一次的安慰自己说,这一切可能就是最好的结局了。纵使母亲真的在自己的婚姻中藏着那样不堪的秘密,她也不想让陆婉仪还在世的时候承受那一切的质问和猜疑。为了那个直到过世都善待疼爱自己的母亲,她多承受一点委屈又如何呢?想到这里,夏星澜无奈的笑了。曾经无数次的遗憾,因着母亲的早逝,她失去了回报的机会;没成想,老天却给了她一个这般特别的方式来表达。“夏星澜,看来你这辈子都注定不走寻常路啊......“噗嗤......一声轻笑打破了夏星澜的回忆。“慕靳川,你知不知道这样子突然出现,是会吓死人的!”
看着不知道何时又一次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夏星澜一边抚摸着胸膛的位置,一边不满的责怪着。“谁叫你那么专注的?”
他可是一点也没有感到歉意的意思,反倒把责任都推给了夏星澜的身上。“再说了,既然你不走寻常路......我还以为你不会害怕呢!”
该死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没变过好不好?还是随时都不会放过戏谑自己的机会。“你刚才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听着夏星澜那没好气的询问,慕靳川的表情反倒是愈加的愉悦了起来。“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想我想得不行了?”
她强忍着翻白眼的欲望,只想着越过那个无可救药的男人早点入眠。擦身而过的瞬间,她忽然就被拉住了臂膀。而后,彻底失去了身体的自主权。那个男人将她拦腰抱起,并在她还未来得及惊呼的时候就附上了自己的唇。没有一丝的言语,她也没有一点点的抗拒。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并不排斥慕靳川。而且,在此刻,她.......好像真的有一点点想要这份缠绵。他的嘴唇因着她的柔顺而微微颤抖,那份不同于往日的温柔叫慕靳川的心都要融化了。其实,在这段被迫分离,未曾相见的时光里,慕靳川那即将满溢的思念早已经快要将自己个儿彻底吞噬殆尽了一般。好在,他撑到了见到她的今天。坐在私家订制的劳斯莱斯里,通过即时监控,他看着她每一帧的清晰图像。在那聚光灯的照射之下,她的美丽既有诱惑,又带着一丝高傲不可侵犯的意味。他碧绿色的眸子完全被那个冰冷的屏幕之后的女人所占据,根本再也融不进去任何的闲杂人等。早在24小时之前,他就已经飞了回来。楠城这边的管家十分惊诧他明明有房子不住,却偏偏还要“露宿”酒店的事实。慕靳川不是没想过要和夏星澜一起进入会场的,直到他看到了那一瞬间她有多么的炫目,才知道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她不再是那个只有勇气接着梦境才敢哭诉着自己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了;她,已经储存好了自己的力量,要去亲手夺回那些属于她的一切。“夏星澜,我不会问你想不想我......怀中的小女人嘴唇的滋味好极了,美中不足的是那嘴巴却是太不饶人了。“你只要知道,老子每天都在想你就好了。”
被抱在怀中的夏星澜被磨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尖,那种小小的暧昧叫她悄然心悸。“为什么?”
不想叫慕靳川看到她有些变了的神色,她扭过头去。“因为我的话,比较重要。”
还没来得及继续争辩什么,嘴唇就又被光明正大的封住了。这一次,他不再是浅尝辄止一般,而是用了全力。随着二人的身子一起倒向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他回归之后的漫长的夜晚也算正式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