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

长孙无忌毫不犹豫地回答。　　不过他不清楚，李玉根本就不需要听他怎么说。　　对李玉而言，只要长孙无忌回答是和否，那就足够了。　　其余的，系统自然会通过长孙无忌的反应，给出一个无可辩驳的回答。　　“系统，告诉我长孙无忌这话的真假。”

实际上，李玉无须试探长孙无忌是否说谎，也能从刺客嘴里提供的线索，确认长孙无忌就是第一次刺杀的幕后黑凶。　　但出于谨慎考虑，李玉最终还是选择了测谎。　　而系统给出的回答，也果然不出他的所料。　　【从对方的血液流速，以及神经信号等信息综合分析，系统鉴定此话为假。】　　……　　既然长孙无忌否定的回答是假的。　　那么反推一下，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他就是幕后真凶了呢？　　李玉试想了一下其他可能性，似乎也没有其他的答案了。　　不管怎么想，长孙无忌都洗不脱派人行凶的罪名。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李玉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随后睁眼望向等待命令的鬼一。　　“他不老实，审吧。”

很平静地一段话，却是已然决定了长孙无忌的命运。　　随着李玉的这话一出口，接下来对长孙无忌而言，将会是这辈子体验到的最大折磨。　　就如同一开始在这个房间里，审讯汉王派来的死士一样。　　那惨烈的一幕，再次上演。　　地上凝固的猩红再次化开，变为鲜红。　　一声声凄厉地惨叫，在客栈的院子里不停地传荡。　　……　　与此同时，齐国公府派往皇宫的仆人总算是赶到了皇后的宫殿。　　“娘娘！皇后娘娘您在哪，大事不好了！！！”

一个老婆子步履匆忙地跑进来，刚进入大殿就开始四处嚷嚷。　　长孙皇后一看来人惊慌失措，忍不住责骂一句：“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有什么话慢慢说，告诉本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找到宫里来？”

“皇后娘娘，大事不妙啊，老爷被幽州的人给强行扣走了！”

老婆子一看到长孙皇后，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立刻把齐国公府内发生的事情交代出来。　　长孙皇后在教训人的时候，还一副十分镇定的模样。　　可当她听到长孙无忌被李玉给押走的之时，瞬间面色大变！　　“怎么会！兄长又跟那个孩子扯不上干系，他怎么会被李玉那孩子拖走，这不可能！”

长孙皇后猛地一起身，全然不敢相信老婆子说的话。　　老婆子一听，急急忙忙道：“老奴说的可都是真的啊！老奴哪来的胆子胆敢欺骗娘娘啊？娘娘您还是快去找圣上搬救兵吧，救人如救火，要是晚了，那可来不及了！”

李玉进入长安城的事，在城内传的沸沸扬扬，谁不知道这位从小被流放的皇子杀人不眨眼，杀起人来不管不顾。　　一想到齐国公府的顶梁柱，随时都有可能倒塌，老婆子怎么能镇定的下来？　　长孙皇后多少也知道关于李玉的传闻，她甚至还清楚，李玉曾在后宫里做过什么。　　一看老婆子都快要哭出来了，她也意识到必须要尽快去把人救出来。　　来不及问更多的细节，长孙皇后连忙迈开步伐，步履匆匆地前往甘露宫，找李世民帮忙救人。　　可让她感到揪心的是，这位曾经顶天立地的帝王一听到她的请求，却是面露苦笑。　　“你看朕现在的样子，你觉得朕能左右那畜生的心意吗？”

面对长孙皇后的求助，李世民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面孔反问。　　看到那满脸淤青的脸，长孙皇后愕然，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反应。　　“可是……妾身也只能找您帮忙了呀，要是您也救不了兄长，那兄长他……他就要死在李玉那孩子手里了。”

愣了一愣后，长孙皇后满脸怆然，带着哀求的语气恳求李世民。　　但见李世民断然摇头，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朕拿他没有丝毫办法，为今之计，只有等他闹够了，离开京城，才能保住大唐的江山。”

“为了这江山社稷，朕就连奇耻大辱也忍了下来。”

“为了大局，朕只能任他胡作非为。”

如果是李玉动手打脸之前的话，李世民或许还会心存侥幸，觉得皇帝的名号可以镇得住李玉。　　可当那几巴掌扇过来，把他的脸当场打肿之后，他就已经放弃了天真的想法。　　李玉绝不会因为他的意志，改变主意。　　除非打算跟李玉鱼死网破，否则李世民真想不出能够救出长孙无忌的办法。　　听到这个回答，长孙皇后张口结舌，半晌后才道：“可是兄长他又没有得罪李玉，李玉他为什么非要找兄长的麻烦不可呢，这不合理。”

“你真这么觉得？”

李世民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长孙皇后的眼睛，意味深长地道：“当初的事情，你真觉得和你们长孙家扯不上任何关系吗？”

“您这么说，莫非……”长孙皇后难以置信，眼神中透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李世民点头，冷笑道：“你那个兄长，可是为了承乾出过不少力，不然你以为承乾为何能如此顺利地当上太子，真当是朕当初感动了父皇不成？”

“这……”　　长孙皇后显然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蜿蜒曲折的故事。　　她还当李玉掠走长孙无忌，只是单纯地想找麻烦。　　原来，这里面竟然还有其他的仇怨，这可如何是好？　　愣了半晌，长孙皇后脸色突然一正，神色坚定道：“您不去！那本宫就亲自去找那孩子！不管怎么样，总得把人救下来才是！”

“你……！”

李世民没有预料到长孙皇后的反应会是这么激烈，他攥紧拳头，咬了咬牙，最后还是颓然地叹了口气：“注意安全，那畜生，可没你想的那么好说话。”

作为一代帝王，李世民何曾感受过，就连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的无力感。　　可他没有办法，既然已经选择了保住江山社稷，就必须要做出取舍。　　床榻下，李世民的手指甲都快掐到手心里了。　　但在他的脸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