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鬼，他们是人类，彻头彻尾的人类！”

李玉笑着说道，看杜如晦的眼神充满了玩味。　　“震惊吗？喜欢这个惊喜吗？不管你喜不喜欢，本王都很欣赏你现在的眼神。”

充满笑意的眼睛逐渐变得冰冷，李玉的声音同时也变得无比的冷酷。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瞧不起的大皇子殿下。”

“和我拼？你有那个实力吗？！”

“凭你也配对我指手画脚，真当你是个人物了？！”

突如其来的愤怒，充斥着李玉的内心，让他变得暴怒不已！　　“命令老子入京配合调查？！老子来了！然后呢？！”

“我特么的把朝廷的高层清洗了一轮，你又能拿我有什么办法？”

“就你这点实力，哪来的胆子在我面前趾高气昂，你算个什么东西？！”

憋屈了多年的怒火，全部爆发出来，倾泻到杜如晦的身上。　　口水喷射到他的脸上，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甚至连吱都不敢吱一声。　　就是这种货色，一直在对他指手划脚，李玉如何能够不愤怒！　　这个世界本该是强者为尊，结果作为弱者的朝廷，却是理所当然地操控他的人生。　　这算是什么道理？！　　李玉就想不明白了，他们究竟哪来的这个资格！　　“本王把幽州军召唤过来，并不是要谋取大唐的江山，本王不稀罕！”

“本王就是特地来告诉你，在本王看来，你们这些个蝼蚁，根本就不值一提！”

“为的是让你们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认清楚自己的地位，你听明白了吗？”

杜如晦惊骇异常，面对李玉一连串的语言攻势，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我……”　　“你什么你？”

李玉冷笑道：“是不是被前后的反差，惊得不知道该怎么做出反应了是不是？你以为你在云端，现在却发现你一直在本王的脚下，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了？”

“我！”

杜如晦的脸色鳖成酱紫色，此刻的他百感交集，各种羞愤的想法充斥脑海，哪还有能力组织语言了？　　见他久久都说不出话，李玉舒服了。　　“现在知道了，你在本王眼里，就是个随时都能碾碎的臭虫，你总算是可以认清自己的地位了。”

说着，李玉抬眼望向身边的杨恨道：“安排下去，送他七日大礼包，折磨他七天七夜不许弄死，本王要亲自给他致命一击。至于幽州军，由你来指挥，把该挖出来的仇人全都抓捕出来！除了这货之外，其他人全都赐死吧，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是。”

相比于杜如晦的震惊，杨恨可以很轻松地接受幽州军空降的事实。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看到李玉凭空召唤军队了，早已对此见怪不怪了。　　杨恨先是指挥现场唯有的三个复仇修罗，给杜如晦安排全套礼包。　　之后她没急着去集结军队，而是先找上了李淳风。　　“你叫李淳风对吧？告诉我，鬼一和鬼二，他们在什么地方。”

人畜无害的脸，满脸倔强地望着身陷绝境的小道士。　　期盼着能从他的嘴里面，听到两人生还的消息。　　只是看到李淳风那张惊恐万分的脸，杨恨就知道自己的希望要落空了。　　她的心如坠冰窟，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　　半晌过后，她朝不远处的鬼三招了招手。　　“过来顺带着把他也一块带走吧，这个蠢货杀了我们的兄弟，记得用最大的热情，招待他。”

“不，不是！”

李淳风赶忙解释：“不是我干的，是我的师兄……”　　“有区别吗？”

杨恨厉声打断，盯着他的眼睛问：“不管是你杀的，还是你师兄杀的，这有区别吗？”

看着那清澈的眼眸，李淳风哑口无言。　　那确实没有区别。　　造成他们死亡的结果，是他带来的。　　他也是杀人凶手之一。　　杨恨已经放过他一次了，他却以这种方式回馈这份恩惠。　　但凡是有点羞耻心的人，也没有办法继续为自己辩解。　　李淳风这时才猛然发现，比恶鬼更可怕的，似乎是人心。　　就连恶鬼，都不会做恩将仇报的事，然而他却做了。　　原因只是因为，杜如晦向他承诺，等事成之后，要把道教立为国教。　　事关道统，他确实有理由说，自己要为道教做出牺牲。　　但对眼前这个眼神单纯的小姑娘而言，他的行为又是如此的不堪。　　甚至连他声讨的恶鬼，都不至于像他这么卑劣。　　李淳风低下头，小声低语：“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你觉得我该死，杀了我就是了。”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杨恨恨声说着，朝等待在一旁的鬼三摆了摆手：“带走吧，小心他的手段，招待他的时候，记得叫别人过来。”

“我懂得统领，我会让他感受到什么叫做地狱，您就放心好了！”

鬼三恶狠狠地回答，眼神中透露出幽暗的光，看得人瘆得慌。　　和重新站到阳光下的杨恨不一样，他们是真正的恶鬼。　　恶鬼在报仇的时候，可不会有天真的想法。　　他们说会用最残酷的手段，就能说到做到。　　杨恨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安排了两人的结局，杨恨之后把关注点放在了承天门上的将士。　　她骑上战马，来到了幽州军的阵前。　　看了一眼那些等待她下令的将军、将校，挥了挥纤细的手臂。　　“攻城！杀光他们！”

一声令下，十万大军瞬间出动。　　密密麻麻的军队，如狼似虎直扑宫城城门，也不在乎这一举动背后的意义，只管攻下城池，杀光那些加入到这场政变的叛军！　　幽州军从来就不要俘虏，所以死亡是等待在他们面前的唯一结局。　　早在他们埋伏在承天门下，准备刺杀李玉的那一刻，这个结果早已经注定。　　李玉不会因为任何理由原谅他们，杨恨也是。　　所以，杀就完事了。　　就这样，暗流涌动多日的京城，终究还是迎来了滔天巨浪。　　李玉的复仇，由一场战争而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