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江俏耳刚一睁开眼,就看到明媚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洒下来,顿时觉得活着真好。能看见光亮真好!“太太,你醒啦?”
珍姨进来,满脸笑容的看着一脸迷蒙的江俏耳。“珍姨,还能看见你,真好。”
江俏耳咧开嘴笑,干裂的嘴唇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但还是忍不住想要笑的再灿烂些。“昨晚,您发高烧晕过去了,不过已经请医生看过了。昨晚也已经退了烧,但是医生说您身体很虚要好好调养。”
珍姨欣慰的看着江俏耳笑笑,并没有提昨晚是宫御臣抱她出来的。那件事要等太太对宫少的怨恨消一些再说,现在她刚被接出来一定还恨着宫少,现在说了效果要打折扣的。至于,医生说太太先天不足之症,想必太太自己也清楚。她既然没说,自己也就不好再提了。“哦。”
江俏耳看了一眼含笑的珍姨,呆呆的转过头看向窗户。“珍姨,你能帮我把窗帘拉开吗?我想看看外面。”
珍姨上前拉开窗帘,就出去了。现在,她更需要的是一个人好好待着。这段时间,她从一个单纯的女孩一夕之间嫁入宫家成了他的妻子,那些少女的纯粹已经不再属于她。泛滥的同情心变成了理智的隐忍,对爱情的憧憬变成了逃离宫家的现实,这一路跌跌撞撞,一直在成长。在沙发上坐了一个晚上的宫御臣,刚一进办公室就听见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他皱了皱眉,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拉松了领带,一迈腿走了进去。“呦……我们的宫少来了!”
来人狭长的丹凤眼闪着暧昧的流光,嬉皮笑脸冲宫御臣走来。张开手臂就要给万年冰山的宫御臣来一个热情的拥抱。安九在一旁,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恐怕这世上只有这么一个人敢无视宫少脸上的表情,对他为所欲为吧!“滚开!”
宫御臣把手中的公文包扔在办公桌上,长臂一挥,就隔开了向他扑来的宁顾。“你这样对待我,我会伤心的。”
被推开的男人,委屈的看着眉眼凛冽的宫御臣,一双魅眼三分暧昧掩不住七分风流。“你怎么来了?”
宫御臣并不理会他自导自演的一往情深,依旧冷着脸问向来人。“这不是想你吗。”
宁顾魅笑,狭长的丹凤眼收起刚刚的魅惑,眼底的风流依旧潋滟出绚丽。傅家是宫家的世交,他留学的时候更是被宁顾拐着做了很多大少爷的荒唐事。虽然,无伤大雅,但是对一向内敛自律的宫御臣来说,实在不想再跟着他浪费时间。“如果你不说人话的话,这顿酒你请。”
宫御臣放下手中不知何时拿起的文件,挑着眉好整以暇的看向坐在一旁嬉皮笑脸的宁顾。“别介!我没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宁顾一蹦从沙发上弹起来,狭长的眼眸撑得圆圆的。他可是专门为了他才到A市的,还这么抠!国外留学时,他不愿意接受家里的束缚,偷偷自己转了专业,弃商从医。用他的话说,就是看透了剥削阶级的浮华和残忍,他要投身伟大的医学中,成为一名帅气的救死扶伤的名医。所以,从那以后宁顾身上穿的用的的都是他自己的血汗钱,他老爹断了他的钱粮,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要拉着总是臭着一张脸的宫御臣跟自己胡闹,说白了,就是傍宫御臣这个大款。宫御臣哼笑。这家伙现在也是妇科一名赤手可热的新星,挂他的号比登天还难!还敢说自己没钱。“得,又这样看我!”
宁顾抱紧自己的衣服,每次宫御臣那样似笑非笑的看他准没好事。“你身上那件西服少说也有个十几万了吧!”
盛雅服装业顶级设计师的单品,刚一做成就被不知名的人订走了,宫御臣当时还纳闷谁这么阔绰的。现在看来就是这个家伙了!“这还不是为了支持你的生意!”
宁顾讪讪的摸了摸鼻梁。还别说这件衣服,不管是从材料还是缝纫都百分百符合他的审美和气质,简直为他量身定做一般!不愧是盛雅的顶级设计师的手笔!“我的生意还用人支持?”
宫御臣睨了一眼宁顾,又回头看他的文件。“得了得了,不说这个话题了。”
见宫御臣看向文件,宁顾神秘兮兮的探向他的办工桌,魅笑着道:“我听说有人一口气收拾了A市好几个富豪,据说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哦?”
“怎么?你要出手相救吗?”
宫御臣看都没看满脸好奇冲自己挤眉弄眼的宁顾,淡淡的道。“这个我救不了。如果他们当中有人自杀的话,我或许可以救一救。”
被宫御臣一句话堵回来的宁顾愤愤的看了一眼专心看文件的宫御臣,只好把一腔怒气都撒向了宫御臣的办工桌。只见他优雅的一抬腿,整个屁股都坐在了宫御臣黑曜石的办工桌上。“你不是妇产科?”
宫御臣抬眼,看了一眼宁顾,继续道:“这块石头我翻遍了整个越南。”
听见宫御臣的这句话,仿佛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宁顾一下子从他的办工桌上蹦起来,气哼哼的瞪着眼睛盯着宫御臣瞧了半天,终于还是放弃跟他说桌子的事,就说说妇产科的事。“我可是全科医生!医生界的天才!”
妇产科那只是他为了接近将来自己的女神的一种伪装,像宫御臣那么闷的人才不懂呢!宫御臣淡淡的看了一眼张牙舞爪的宁顾,转过头沉默的看自己的文件。见宫御臣不搭理自己,宁顾一张俊脸顿时黑了又黑。一旁的安九见状,赶紧岔开话题道:“宫少,您处理掉的那几个旗下的产业已经并入了咱们的分支产业,A市金融数据显示GDP指数正常,股市浮动也恢复正常。”
“好。这些文件已经处理了剩下的交给他们去做。”
宫御臣放下手中的文件,抽出金笔行云流水般的签上字。“走吧,给你接风洗尘。”
宫御臣起身,绕过一脸正在生闷气的宁顾,自顾自的开门出去。“没跟上的话,这顿饭就免了。”
“宫御臣,你还是不是人!哎,我来的时候没开跑车啊!哎喂!”
身后传来宁顾抓狂的声音。不一会儿两辆价值不菲的跑车一前一后的就停在A市最豪华的饭店,宫御臣率先走进去,眼尖服务员看见来人,赶紧迎上去。紧追在身后的宁顾,蹬蹬跑几步,还不忘对着一脸痴迷的大堂招待露出魅惑的笑。“我是那辆车没选好,你框我了。这次不算,待会儿吃完饭,我们再好好比一场!”
宁顾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嘴角噙笑的宫御臣,讪讪的说。“没时间。”
我待会儿要回家一趟。不知道那个蠢女人有没有醒来!宫家,十里殿江俏耳躺了一上午,中午吃过饭,精神明显好转了。此时已经坐在床边,微微抬着下巴看着窗外。珍姨见江俏耳此时精神状态不错,就想告诉她昨晚的事。她是真心觉得宫少和太太合适,她一向看人准,这一次宫少对太太的紧张更是很明显了。要是没有人在中间说和,估计两个人就要真的彼此一直隔阂了。“太太,您现在看起来精神好多了。昨晚您一直昏迷不醒。”
江俏耳弯起嘴角,淡淡的道:“昨晚谢谢珍姨了。”
“不不不,太太。您真正要谢的人不是我,一切都是宫少做的。他亲自抱您回来,又吩咐我请沈医生。只是昨晚沈医生说身体不适,让助手来了。”
身体不适?恐怕是不想看见自己活着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