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桂花婶和沈叔呢?一并同你们回京都吗?”
“嗯。”
沈妙妙点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恍惚。 “李氏跑了,沈重又……”沈妙妙顿了顿,不太想说起那个人。 “我爹娘也想换个地方。”
“那倒是不错。”
南枝点点头,没再多问。 沈温辰却是私下和十二对了个眼神,随即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别过了脸。 沈妙妙有些低落,没发现什么异样,南枝却是感觉到了他们躲闪的视线。 十二带着沈妙妙离开后,南枝这才一脸严肃地看着沈温辰。 “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温辰脸上的笑一僵,不自在地抓了抓脖子。 “南南,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 沈温辰打个哈哈,想蒙混过关。 南枝却是紧紧地盯着他。 “你好生同我说,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南枝语气有些强硬,沈温辰也知道自己要是再不说,她肯定会生气,也就只能老实交代了清楚。 “你是说,十二把沈重……”南枝脸上都是震惊。 这剧情她还只在小说里看见过,虽然自己现在所处的就是小说世界,可这件事情,也太离谱了些。 “嗯。”
沈温辰面露无奈,怕南枝会因为这件事对自己有些不好的映像。 “这,还真是不能告诉妙妙。”
南枝摇了摇头,小声嘀咕。 这儿的人讲究血脉亲情,即便那亲人再混蛋,也有不少人的咬着牙受着。 要是放在自己身上,她或许还会觉得解恨。 毕竟沈重可是逼妻为娼加上卖妹求荣。 只能说是死有余辜。 就怕,就怕桂花婶和沈大叔知道后会不答应她们的亲事。 毕竟这是杀子之仇…… “所以我才没告诉你嘛。”
沈温辰见她没有生气,这才没了刚刚的紧张。 “不行,有什么事情都得跟我讲一声,夫妻本就是一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南枝冷哼一声,伸手就要去够他腰间的软肉。 她算是发现了,沈温辰不怕别的,就怕人家戳他腰上的那块软肉。 “夫人,为夫知错了。”
沈温辰连连闪躲,脸上的笑却怎么都没消下去过。 “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两人嬉笑打闹了一会儿,这才商量起了正事。 池盛肯定会带着山上的人投奔燕城,那将他们安置在哪儿,又会是个大问题。 “当真不会有事吗?”
南枝多少有些担心。 一个年轻的将军,手下突然多出一批壮年男子,任他怎么说,也会被人做了文章去。 “放心吧。”
沈温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已经把沼气池的图纸送回京都去了,等池盛他们过来的时候,官家应该早就收到了消息。”
“而且我觉得,可能还会出事。”
沈温辰看着远处的天,眉间紧紧皱出了个川字。 那种感觉很怪,尤其是在那位老者问南南那句话的时候。 “会吗?”
南枝朝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看见天边的云彩被风吹散,露出了湛蓝的天色。 她自回来后,就再没有做过预知梦了。 “我也说不清楚。”
沈温辰摇了摇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继续开口道。 “城外有两个村子都荒废了,若是他们来了,可以在那儿落脚,至于户籍的事情,还得往上报一回。”
人数太多,就算他是城主,也不能直接决定了。 济和堂里沈云天正和王敬之对坐。 “云天哥,你这是怎么了?”
王敬之看沈云天脸色惨白,眼下青黑色一团,不由得有些诧异。 这面相瞧着,云天哥是有些虚啊…… “敬之,你和曾家小姐怎么样了?”
沈云天一连几天都没睡好,这两天更是辗转反侧的连眯一会儿都不行。 只要一闭眼,就能看见禾绣,看见她一双眼睛里噙着泪。 他琢磨了半天,还是觉得得来这儿找王敬之才行。 毕竟自己是愁着禾绣,王敬之是愁着曾家小姐。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算得上是同病相连。 “我,我还好。”
王敬之听他问起曾小姐,耳尖就迅速红了起来。 他昨日已经去曾家拜访过了。 曾老爷对他的要求只有一个,便是对曦儿好。 曾夫人对自己更是满意。 昨天一天下来,算得上是非常顺利的。 他本来也想告诉林家叔婶和云天哥他们的,但是今天病人有些多,他一忙起来就忘了…… 这会儿被问到面前了,他一下子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哎,我现在才是头大的很,你说禾绣那样好的姑娘,怎么就看上我了呢?”
沈云天苦着一张脸。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像禾绣那样好的姑娘,长得不错,心地善良,还是个勤快能干的人,反观自己,现如今无父无母,兄嫂下落不明,连脸都已经毁成了这样,他是真心觉得配不上人家禾绣。 “那说明云天哥你有本事嘛。”
王敬之敷衍道。 他还好奇曦儿是怎么看上自己的呢。 当初自己下定决心的时候就想过,如果她知道后会厌恶自己,那正好了了一件麻烦事。 结果曦儿只是红着一双眼问自己疼不疼。 那时候他就觉得,这样好的姑娘,自己哪怕是拼了这条贱命,也要对她好。 “敬之,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觉得不对。”
沈云天看着对面满脸不自在的王敬之,面露狐疑。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能有什么事……”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曾家小姐就兴高采烈进了济和堂。 “敬之,我阿爹让你晚上到我家吃饭去。”
小姑娘面若桃花,早没了一月前的病气。 “好。”
王敬之刚笑着点了头,这才扭头对上了沈云天惊讶的目光。 “云天哥,我觉得禾绣姑娘不错,你这一看就是心里头有人家,所以这几天没好生休息。 弟弟劝你一句,珍惜眼前人,免得日后后悔去。”
王敬之摇摇头,说了一句心里话。 曾家小姐却是有些不大高兴。 在她看来,禾绣是自幼跟在自己身边的丫鬟,到底是好是坏,她心里头清楚的很。 上次禾绣特意去了爹娘面前求回了身契,结果这沈大傻不认当初的话。 看见禾绣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她心里头也难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