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门派,想到这儿心里就开始有些堵得慌。“朝你左边看,那座最高的山叫天柱峰。”
身边守心忽然叹了口气:“我师祖的尸骨就葬在那,他当年燃烧神魂,以一己之力抵挡祝融氏姐弟全力发动的大衍点星阵,为各位长老请出‘量天尺’争取了三个呼吸的时间,这才免了昆仑的覆灭之危。当年站在他老人家身边的是整个心宗年青一代的菁英,他们都贡献出了自己的全部力量,可惜为师当年只是个修为低微的小道童,连参与进这场比斗的资格都没有,否则是定要追随他老人家同去的。”
他说的这个人我还真有印象。无忧道人,这个平平无奇的名字,当年却给了我极大的震撼。论道行,他不过是化神千万,刚刚迈过长生不老的门槛儿;可论境界,他竟然能在我的巫阵中强行保留一部分对天地灵气的掌控权。跟一个活了上万年的巫单打独斗还能有自保之力,当年很多眼看要飞升的老怪物都没他这本事,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无忧道人真是天纵之资,如果再修炼个百八十年,说不定他真能成为自封神之战后第一个用肉身飞升的炼气士。可惜,我跟青鸾当时都杀红了眼。两名大巫联手掌控星图,全力催动,漫天星光被压缩在方圆百里范围内,其中蕴含的毁灭性能量就像上万颗氢弹全部在昆仑绝顶上炸开,这种级别的攻击绝对没有任何炼气士能够抵挡。最后关头,如果不是无忧道人以燃烧神魂为代价,使用了超出自身境界的能力,调动整个中原地脉的灵气将攻击迟滞了三个呼吸,让昆仑那些长老成功取出量天尺把星力和地面间的距离拉长了亿亿倍,那昆仑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牺牲自身,以魂飞魄散为代价,凭一己之力拯救昆仑,我至今都还记得无忧临死前脸上那决绝的表情,也让他的名字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中。出于尊敬,我朝天柱峰方向深深鞠了一躬。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感觉到守心用诧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张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姜澍,你有心了。”
“太师祖和诸位前辈是为我心宗而死,我身为后辈祭拜他们是应该的。”
不想让守心怀疑我的行为有异常,我起身之后开始跟他转移话题:“对了师父,不是说有外敌入侵么?咱都走这么久了我也没见到什么动静啊?”
守心微微摇头:“你修为尚浅,灵觉不够敏锐,据为师观察,这山门附近的确有魔修活动过的痕迹。”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回头冲着那些弟子叮嘱:“接下来这段路要小心,时刻提防敌人在暗中埋伏,山门附近太安静了,守山的两个道童也到现在都没出现,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是,师父。”
几个弟子纷纷应诺,之后守心又看向我:“徒儿,跟紧为师。”
“好嘞师父,您慢着点。”
我朝守心哈了下腰,然后就跟在他屁股后面低着头往前走。其实我压根没觉得这条路会有啥动静,空气中是有点残余魔气,那应该是佘罗来闹事儿时候故意留下的,现在事儿都已经办完了,他总不可能躲在哪个雪堆里等着埋伏我吧?至于守心口中的那两个道童,我感觉也应该是佘罗办事儿时候顺手弄死的。所以我就没再注意旁边的情况,一直盘算着等到了昆仑之后要怎么把接下来的计划给进行下去。但就在一行人在雪地中又跋涉了半小时,眼看就要走到昆仑山门前了,一股强烈的杀意忽然涌了过来。然后我听见了一声贼他吗有穿透力的喊:“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你们这帮昆仑的臭牛鼻子,乖乖把裤衩子给爷爷我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