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法:这不会是昆仑哪个经历过六百年前那场冲突的老不死,在发现我偷偷溜到昆仑之后跑过来抓我的吧?不过我还是摆出一副镇定的架势,问他:“哦?怎么没用了?”
“你当年拜在通天座下,每天听他老人家讲道怕是听的耳朵都快要磨出茧子了,这道德经注看不看对你来说没多大意义。”
他说话的时候我面前书架上有两个玉简闪烁了一下,然后慢慢朝我这边飞来:“这两个玉简上分别记载着心宗和意宗的修炼法门,多看看这些,至少日后与他们交手时对你有些帮助。”
老人越往下说我心就越往下沉。他唠这磕就证明他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的底细,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再加上能悄无声息出现在我身后的本事,这种难缠的对手让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警惕,做好随时跟他动手的打算。看我坐在蒲团上没动,老人伸手作势要把那俩玉简接过来。我认为这是个机会,悄悄在心里默念巫决,太阴之力也凝聚在掌心了,想趁这空档给他一撇子,至少要让他丧失战斗力。可当我‘扑腾’一下从蒲团上蹦起来,回身看见老人那张脸的瞬间我人直接傻了:“段天前辈?您怎么在这儿啊?”
“坏小子,闲着没事儿跑来祸害我昆仑了?”
段天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两声:“前几日闭关的时候我忽然心血来潮,察觉到似乎有什么脏东西闯进昆仑,在我牌位前拜了拜,甚至还跑到当年天尊开辟的‘鸿蒙幻境’中到处晃悠。刚好,我当年在这藏经阁中留下过一丝精神印记,就用它凝聚出意识分身来看看,结果还真是你小子。”
“嗨,什么叫脏东西啊,您看我浑身上下哪儿脏了?”
说话时候我张开双臂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看,但这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对啊段天前辈,我变幻过容貌,您还能一眼认出来我是谁?”
“容貌变了,但是体型和气质没变,再说放着那么多神功妙法不看,偏偏盯着道德经注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段天从我手上把道德经注抢回去,又把他拿着的两枚玉简塞给我:“说说,到昆仑干什么来了?打算找机会布下个巫阵,将昆仑绝顶整个掀了?”
我嘿嘿一笑:“您别抬举我,我哪有那本事啊?这不么,前几天我们去省城办事儿,路过收费站,正好碰见昆仑心宗跟意宗的弟子用法术对付普通老百姓,把他们发展成自己的信徒。而且不光收费站,省城、鹤城我都遇见过他们的人,别的城市估计也有,感觉他们最近挺不安分的,所以我就隐藏好身份过来了,想调查调查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段天抬了下眉毛:“那你调查出什么来了?”
“调查出个大概,具体细节还不太清楚。”
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把从心宗众弟子口中探听到的消息给段天讲了一遍:“似乎是您那位心魔的意思,它命令昆仑弟子在不惊扰冥府的前提下,在关外尽力发展世俗上的势力。但我不太明白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就算昆仑把关外世俗力量全部拿下来,它还能放弃自己冥府七殿阎君的身份,跑到人间来称皇作祖不成?”
“那不可能,它对人间没什么兴趣,但它对成为冥府的主人很有兴趣。”
段天微微摇头,否定了我的推论,随后就是一阵沉默。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背着手在原地站了好半天,那我也没办法,只能傻呵呵的陪他一起站着。终于,在我数到面前书架上第九百六十七本书的时候,段天才舍得开口:“记不记得上次在冥府,你遇见过一个叫齐缨的冥使?”
我哐哐点头:“对对对,记得记得,那女的可他吗凶了,当时在冥府追了我一道儿呢。”
“那你应该记得她的来历吧?”
原本正在思考的段天把目光转向我:“像齐缨这种修炼到鬼煞,也就是天仙境界,然后转移到地下闭关的冥使还有很多。如果他们是你的手下,你想让他们到阳间替你办事,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先给他们弄一个能在阳间活动的合法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