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音阶就犹犹豫豫的咽了回去。看她这幅欲言又止的样,我当然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怎么了,觉得不甘心,还是说想反悔,不想遵守自己许下的誓言了?没关系,从你发誓以后,我就没再用摄魂魔音对你动过手脚,你现在完全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是听我的安排、试着改变自己的命运,还是继续安心做你的圣女,等过几年上天堂伺候你那个所谓的神去。想想这些罗马教廷圣女的命运,再看看自己,想想,看什么才是你想要的。”
“我没有这个意思。”
索菲亚不敢跟我对视,把头微微低下:“我只是好奇,你那时既然已经完全掌控我了,那为什么没有对我做和莉莉丝一样的事。”
我被她逗笑了:“听你这意思,怎么好像还有点遗憾呢?我眼里又不是只有女人,都说了,跟莉莉丝做这种事只是为了得到班尼特的信任,还有她嘴里的情报,再说这女人早就被班尼特玩烂了,我就算做了对她也没什么影响。但你不一样,你是黄花大闺女以后还要嫁人,我闲着没事儿祸害你干什么?”
眼见话题有点要跑偏的意思,不等索菲亚开口我赶紧打岔:“好了,不聊这个,我问你一个问题,angelos这个单词在你们宗教里是怎么定义的。”
“就是天使,天主的使者。”
索菲亚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最后一批天使,几千年前已经随主一起上升到更高级位面了,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莉莉丝告诉我,那个班尼特身上有一道古天使的灵魂。”
拉住索菲亚的手,我脑海中回忆起莉莉丝刚刚描述的画面:“她告诉我班尼特的身份不干净,是他的父亲,也就是教皇阿尔伯特的大儿子利用自己的权势,在神像前强暴了一个圣女,导致人家怀孕才生下的他。这件事被教廷视为百年来的最大耻辱,似乎是遭到了神的诅咒,阿尔伯特的大儿子不久后就身怀癌症离世了。那个圣女的精神也渐渐开始不正常,整天在教廷里砸东西、乱喊乱叫,见人就咬,还把自己的排泄物涂在神像身上,弄得整个教廷每天都是一股恶臭味儿,如果不是因为她当时怀着孕,阿尔伯特一定会弄死他。”
“有这种事?”
索菲亚的脸色有点难看:“在神像面前被强暴,那种无助的感觉我能理解,她一定是信仰崩塌了,所以才会做这种亵渎神的事情吧。”
“嗯,所以我说你们那个神狗屁不是,说不定当时他看热闹看的高兴呢。”
有意无意的夹了句私活,我摆弄着索菲亚修长纤细的手指头:“莉莉丝还说,和正常人不一样,班尼特足足在他妈肚子里待了五年才出生。这违背常识的怀孕时间,加上日渐疯癫的圣女,都被教廷认为是不祥之兆,认为她腹中的孩子是撒旦化身,想要烧死她,彻底结束这场闹剧。可说来也是奇怪,无论你往她身上浇汽油也好、用圣光照也罢,那火就是点不着,甚至守卫教廷的圣骑士用佩剑去刺,她身上的伤口都不会流出一滴血,反倒那骑士当场昏厥,三天后突然七窍流血,不治身亡。”
这神话故事一样的剧情给索菲亚好奇心勾起来了。她不自觉的靠近我:“后来呢?那个孩子出生了吗?”
“当然,他要没出生,现在的班尼特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索菲亚立刻拿起我手上的火机帮我点燃:“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了?”
“后来罗马教廷的人没办法,只能把那彻底疯癫的圣女关进地下的秘密牢房,这一关就是四年多不见天日。而当所有人不再提起,渐渐遗忘这件事的时候,有天晚上,一名神色慌张的祭司跌跌撞撞的跑到阿尔伯特的房间,告诉她,圣女已经开始分娩了。”
深吸一口烟,我盯着车窗外空无一人的街道:“莉莉丝说,班尼特降生那天,整片天空都是那种不正常的血红色。随着婴儿呱呱坠地的声音,不过二十出头的圣女身体瞬间变得干瘪,苍老成七八十岁的样子,她的生命力已经被腹中婴儿洗了个干干净净。而就在阿尔伯特抱起自己这个便宜孙子,想要直接摔死他时,忽然一道落下,刚好将爷孙俩笼罩在内。光柱里,一个有着四根翅膀、四张面容、浑身覆盖羽毛的半透明光影从中落下,直接钻进下方的婴儿体内。之后,除了教皇阿尔伯特外,侍立在房间里的祭司、主教们的肉身和魂魄,连带着圣女的尸体一起,纷纷被漫天圣光燃烧成灰烬,彻底从世间抹去。”
‘砰’的一声闷响。索菲亚满脸凝重的表情,攥在手里那个打火机竟然被她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