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可可。”

肖允一微笑，一抿唇，眼神里莫名其妙钻出些宠溺来：“纪修远不喜欢你的。”

“滚。”

顾小可翻脸，“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个出轨的渣男。”

“傻可可，要是我告诉你，那件事是我被诬陷了，你信吗？”

肖允的眼神像一汪春水。“呵呵。”

顾小可冷笑了两声：“办事儿都办到床上去了，我要是信了你，我就是真傻。”

“是，你就信纪修远。”

肖允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你是不是以为，这些年来纪修远身边没女人，他只对你下心思，他就喜欢你？”

肖允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谁说他没女人的？他对他那女人好得很，也不多，可能就比对你好个一百倍。”

顾小可脸一白，彻底翻脸不认人：“你胡说八道！你又不认识他，你又没接触过他，你凭什么说他有其他女人。”

“哎。”

肖允眉毛一抬，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我的傻可可，被卖了还帮人数钱。”

“你走开！”

“你不信啊？”

肖允不急不躁，手指一指大堂：“看那啊。”

顾小可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了——纪修远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她看起来二十出头，穿着一件粉色的礼服，娇小玲珑，跟安心一挂的，一张脸粉雕玉琢，微微一笑，任谁看了都得怜爱她。“她是谁？”

顾小可的声音都震了。“沈桃盈。”

“沈桃盈是谁？”

肖允微微一笑，没说话了。顾小可没看错，在面对沈桃盈的时候，纪修远的表情变得不一样了。如果说在顾小可面前，纪修远属于八级台风的话，那么在这个沈桃莹面前，纪修远就是三月春风了，而且对着这个沈桃盈，纪修远居然在笑。他在笑？！“不行。”

顾小可惨惨笑了两声：“万一，万一就是个误会呢。”

“顾小可。”

肖允扯住了她：“你真没脸没皮呢，就不说纪修远手段多恶毒，刚刚他都那么对你了，你还想去找他要解释？”

顾小可埋着脸：“我憋不住，我要去。”

“这几年，这几年纪修远对我挺好的。”

顾小可都没察觉自己声音变了：“他……他让我赚钱，他给我做的烂事儿擦屁股，他……他虽然不见我，肯定他一直默默关心我，喜欢我，对了，苏秘书，苏秘书也对我特好，我……”“顾小可。”

肖允的声音一顿，磁磁的声儿怎么也勾不回顾小可的魂：“你真是被迷魂了。”

会场里的人各个都身份尊贵，红酒香槟觥筹交错，玻璃杯嚓嚓碰撞，也盖不住女人们的笑，里面的人大多认出了顾小可，但都把她视作瘟神，有些憋不住的嘲笑出声：“也不知道谁这么没品位，居然带个女明星来这。”

这些话顾小可都听不见，顾小可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她想去质问纪修远，却怕那个叫沈桃盈的，是他钻出来的一个未婚妻。“顾小可。”

肖允拽住了她，“你都25了，却一直在做梦。”

顾小可恍神地看着他。“如果纪修远真的喜欢你，又何必等五年？”

肖允的眼神很冷：“你不要盯着那一点微小的善意，就开始自我催眠。”

“你的性子我不知道？”

肖允盯着她，“你是那种别人看你一眼，你能想到跟他结婚后孩子取什么名字的人。”

顾小可埋着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顾小可，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纪修远喜欢你，爱你，愿意签订婚前协议娶你，他家族呢？纪修远再厉害又怎么样？以300亿美元资产，空降福布斯全球富翁榜的，是纪贤宁家族，是纪修远他爸！”

“你闭嘴！”

“如果你是个普通人就算了，那么多麻雀做梦成凤凰，你是谁啊？你是大名鼎鼎的顾小可啊！丑闻，黑幕，八卦，全堆在你身上。”

肖允一叹息：“亲爱的，你用脑子想一想，纪家会允许这么一个女明星，嫁入纪家？可能吗？你别说能见到纪修远的爸妈，你见过他任何一个朋友吗？”

顾小可的身体在发颤，她有些恍惚。肖允又眯眼笑，他温柔地搂着她：“傻可可，我击碎你的美梦了吗？”

顾小可全身发软，她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地面，她的细高跟鞋一拐，站不稳了，整个跌进了肖允的怀里去，肖允眯眼一笑，顺势将顾小可搂了过来。她的整张脸都埋进了肖允的怀里，所以不知道纪修远的视线，早就移了过来。她死死地拽着肖允的胳膊，愣了足足十分钟以后，顾小可缓缓抬起头，就算还是一张烈焰红唇，脸却惨白得吓人。她捂着脸：“我早就知道了，谁让你告诉我了？”

肖允眯眼一笑，他伸手要把顾小可搂回来，却被她猛然甩开了：“纪修远滚，你也滚！渣男！”

无数种情绪混杂在顾小可的脑子里，她顾不得其他人的嗤笑，冲到了纪修远面前。晶莹的水晶大吊灯就在头顶，也温暖不了她惨白的脸，再有修养的人也在等着好戏上演。“纪修远。”

顾小可的声音颤抖：“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纪修远蹙眉看着她，没说话。一边的沈桃盈好奇地看着她：“姐姐……你是电视上那个……”“闭嘴！”

顾小可凶神恶煞地看着她，一腔怒火全迁怒了：“你给我闭嘴！”

“我……”沈桃盈无辜的杏眼一睁，泛出了一层泪水。“顾小可！”

纪修远的声音一压，眉头也紧紧拧在一起。别人的斥责都无所谓，但纪修远居然这么嫌弃她？顾小可紧紧咬着牙，不让泪水决堤：“我问你，你喜欢过我吗？”

纪修远紧抿着唇，英俊的五官紧绷：“顾小姐，我请你注意一下场合。”

“我问你！”

顾小可的声线陡然提升，俨然成了这名流商宴的焦点：“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纪修远仍然不正面回答，冷淡地说：“顾小姐，你喝醉了。”

顾小可的眼睛里满是血丝，都是被瞪红的，她抡起胳膊，狠狠一巴掌抽在了沈桃盈的脸上，直接在她脸上拍出了一个掌印——“啪！”

“现在呢？”

顾小可露出了一个比哭还丑的笑：“你现在能告诉我吗，你喜欢过我吗？”

“顾小可。”

纪修远的脸上已经是愠怒：“你别太过分了！”

“怎么？”

顾小可失声笑了：“这五年你玩儿我玩儿腻了，早就找好替补了？”

“啪！”

顾小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纪修远竟然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