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慕说得现实:“感情是希望不来的,不能在一起倒不如趁早分开。何况爱人出轨对于任何人都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长痛不如短痛,就此了断最好。你应该劝你那个朋友早日重新开始。”
“可是他们是有感情的啊”苏慕依的眼神复杂万千,似其中夹杂着千万伤痛,那样地看着赫连慕,“你当真忍心”字字,刻骨。赫连慕在帮她理着缭乱的乌发,没有接触她的眼神,只听她的声音无比难受,微微叹了口气:“不是我忍不忍心的问题。那,只是女人的看法,觉得她和他是有感情的,对于男人来说,还能拥有别人就说明,根本不够爱她,或者,根本就不爱她,再或者,心变了,就是变心了。”
“现实那么残忍啊”她窝在赫连慕的怀里,说,“头晕。”
她一说头晕,赫连慕眉都皱起来了。他压抑着愠怒,抱起她望内室走,冷冷撩唇:“不要老是操心别人的事,朋友,除了偶然认识的库特,和旧友高霆风,你还有别的朋友”苏慕依却不理他了。他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低声说:“好好睡一觉,今晚我和你一起回家。”
苏慕依依然闭着眼不说话。赫连慕抚了抚她的脸,黑眸深邃。实在不知道他哪句话惹怒她了。他俯身,在她的眉心轻轻落下一吻,起身离开。在他推开门要走出去的时候。背后突然传出一道哽咽的哀求声:“慕慕,我真的不想打掉孩子。”
“不行。”
他几乎脱口。听在苏慕依耳里,却是字眼冷硬,毫不犹豫的残忍,她的心也随着这句话被什么给捏碎了。她哦了一声,“你走吧。”
赫连慕回了头一下,她再次闭上了眼睛。没有看到他的欲言又止,和复杂神色。孩子没有了,可以再有。她没有了,就再也不会有。在他这里,道理就是这么简单。当门彻底合上,似乎也给苏慕依的心上落了锁。她想打开。钥匙却不在她的手里,徒留窒息。那感觉,喘不过气的同时撕心裂肺,默默隐忍,默默的。可最后她也只能咬着指关节,不让自己哭出声,她发现,她是个人。不是神。手机响了。她害怕是妈妈.的电话,立刻擦干眼泪就拿了过来。一看,是院长的。她接通,努力扬起微笑打招呼:“院长你好,有什么”声音猝不及防的变了音,她张了张口,眼泪流的越来越急,再说不出一个字。艰难,原来说话是一件如此艰难的事。“苏小姐,我知道你前几天来医院做了检查,你怀孕了是吗,我表示恭喜。”
话锋陡然一转,“我发现了一点东西,希望你能来一趟医院。”
“是我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吗”苏慕依有些敏感。“你先来一趟再说吧。”
说完,院长叹息地挂了电话。苏慕依起身,就打算去医院,倒不是因为自己的生命就急不可耐。而是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她缓缓地推开门,静静地看了坐在大班椅上工作的赫连慕很久,才踏出了脚,对他说:“我想回家了。”
“我陪你一起。”
赫连慕淡淡的说,合上文件,一副要华丽翘班的样子。当苏慕依刚觉得幸福弯唇微笑的时候,脑子里骤然划过那一幕幕尖锐的现实,她沉默了一下,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我在家等你。”
说完,不等他回应,她就打开门快速离开了这里。她今天的情绪不太好。他皱着眉,想追过去,不想让她一个人。可是,手机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响起,他接起,脚下的步子依旧疾驰,却在突然间,僵住了。院长说:“赫连先生,这事情苏小姐一个人恐怕承受不来,上一次苏小姐来差怀孕,我从美国回来看了一下她的身体报告,她的血液报告也正好出来了她的血液里含着不知名的致命毒素。我刚刚已经让苏小姐来一趟,我了解,苏小姐报喜不报忧,但是,赫连先生,我和苏家也是旧识,和你们也都算朋友,我不能让她一个人承受,更不能瞒着你。”
赫连慕张了张口,他感叹这个世界该死的扑朔,不可置信的问:“怀孕,她是去医院查的我以为,我一直以为她是拿了验孕棒”如果早知道是医院,他一定会提早安排好一切。他怎么就没问,怎么就“你别告诉她这些事情。”
赫连慕冷声说,“她去了你也别告诉,你放心我会尽快帮她找到解药。”
“你,你知道这件事”“我知道。”
赫连慕闭上了眼,挂掉了电话。院长庆幸的拍了拍胸口,幸好没有提前在电话里和苏慕依说赫连慕是不会害苏慕依的,既然赫连慕对一切都了如指掌,那他就放心了,以免采取任意行动破坏了什么,那就不好了。他们那个世界的人与事,都太复杂,是他所不能理解更不能掺和的,这是他年少轻狂后得到的认知。只要赫连慕不害苏慕依。赫连慕,他了解。苏慕依下了车,刚进医院一楼大厅,就碰上了一个她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冤家路窄。才见过又见,她停在了原地,只觉得一步也走不动了。而阿沫看到她微微的诧异过后,得意的像只孔雀,摇首摆尾地在她面前站定,笑着说:“我们真的很有缘分,在这里都碰到。苏小姐,你来是干什么的”“不关你的事。”
苏慕依冷漠地看着她,提醒,“现在那么嚣张,哪一天在我这里摔倒,再装可怜可起不了什么明显的效果,所以,别太嚣张”说完,她就从她身边淡漠走过。擦肩而过的时候,阿沫却说:“谁在谁那里摔跟头啊现在是你在我这里摔了一个大跟头吧苏慕依,我知道你有本事,你要想捏死我,是分分钟的事儿,但你有本事就狠给我看我看赫连慕能不能饶你”苏慕依娇躯僵硬,阿沫凑到她耳边轻声勾唇,像一条得势肆意游窜的黑蟒,绝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慢慢的吐着杏子:“如果你伤害了我这个怀了他孩子的女人、孕妇,苏慕依,你在他那里,就真的完了。”
怀孕“赫连慕的孩子”苏慕依像灵魂被人抽走了,这一刻。“是。”
苏慕依忽然笑了起来,笑倒让阿沫开始发毛,笑到连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是个疯子,她真是被他们给逼疯了,快要。既然是个疯子,就该做个疯子该做的事,是不是她凭什么要委屈给他们看啪清脆的一巴掌,将阿沫这个孕妇扇倒在地。苏慕依收回发麻的手,对上阿沫含泪不可置信的眼神,她蹲下身,扼住阿沫的下颚问:“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善良好欺负啊说实话我是觉得打你,会脏手,所以我才一直忍着的。怎么,我只是怕脏手就让你觉得我好欺负了好挑衅了是么”她面无表情,却是静默的狠。在阿沫瞪大的眼眸中,她淡淡的拽了一句:“youmakemesi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