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想到的是找到裴迦罗,求她放过他爸爸。张建年带着儿子进了莫家的大宅。莫晴天搂着痛苦的裴迦罗下了楼来。“莫太太,救我!”
张建年紧紧拉着莫太太,他看向裴迦罗,“不能让迦罗报警,小冬不能有个坐牢的爸爸!”
“你难到就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吗?”
家里突然来了两个陌生人,还做出这种莫名奇妙的行为,莫太太一脸温怒地看向莫晴天。莫晴天没说话,只是紧紧握起裴迦罗的手,他知道真相一但大白,她一定会接收不了的。事到如今,他只想把这件事对她的伤害降到最小。“张建年,你只想着儿子不能有个坐牢的爸爸,那你有没有想过,女儿能没有父亲吗?”
裴迦罗流着泪恨恨地看着张建年。“不是我的错,我也是没办法的!”
张建年哭喊着看向莫太太,“莫太太,是您的儿子莫晴宇让我这么做的!是他要我用劣质建材诬陷裴沣,他说只要我帮他把裴沣弄进牢里,他就帮我太太还清欠下的高利贷!”
那时候严小冬的妈妈陈莉因为好赌,欠下放高利贷的一大笔钱,为了还清这笔钱摆脱高利贷的骚扰,张建年才违背良心答应了莫晴宇。“莫晴天!”
一提到死去儿子,莫太太就激动起来,“这个人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大哥生前到底做了什么事?”
莫晴天呼吸沉重,他一直紧闭着嘴,不愿当年的真相由他一手接发出来,面对莫太太的追问和裴迦罗质疑的眼神,他始终都开不了口。“为了迦罗的妈妈,莫晴宇说了,只有裴沣坐牢不能照顾他们母女,她才能回他身边。莫太太,你要帮我,你不能让我为你死去的儿子顶罪啊!”
张建年很清楚莫家在G市的影响力,只要莫太太出面,没有她摆不平的事。严小冬木然地看着父亲,脸上的神情一直从进门起就没变过。“你胡说,我儿子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莫太太容不得别人往她死去的儿子身上泼脏水,“林姨,让保安把这些人都给我赶出去!”
莫太太怒道,捂着胸口坐在沙发上。“不,我要让他说道清楚!为什么莫晴宇要害死我爸爸?为什么?”
裴迦罗激动地挣开莫晴天冲下楼来。“迦罗,我大哥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太爱你妈妈,他找了她十一年,这十一年里他没有一天忘记过你妈妈,这都是他们的恩怨,与你无关的!”
莫晴天走下楼来双手握住她的双肩,试图想让她的情绪平复下来。“怎么与我无关?死的是我爸爸啊!”
裴迦罗愤怒的挣开莫晴的手,转头看向张建年,“你说,你们当初是怎么害死我爸爸的?”
张建年低下头,不敢面对裴迦罗,“莫先生知道我和你爸爸有建材生意上的来往,就让我把那批伪劣建材卖给了你爸爸,等大楼建得差不多的时候就找人检举你爸爸,说你爸爸贪污受贿购买伪劣建材。莫先生当时只想拆散你们一家,可没想到后来会闹出了人命。”
张建年说完后抬头看了眼裴迦罗,见她面色铁青,眼神充满恨意,他害怕得直发抖。“迦罗,我……我们谁都没有想到,那幢楼还没等到峻工验收就蹋了,死了六名建筑工人,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楼会蹋的话,我不会那么做的!”
张建年说道,深深低下头,这些年来他也不好过,隐性埋名,天天活在自责和忏悔中。“迦罗,你听我说,”莫晴天语重心长:“大哥当时就很后悔了,他本来想在开庭审判你爸爸的时候就当众说出真相,可没想到出了那场车祸,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迦罗,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哥如今也死了,这件事不要在追究了,好不好?”
裴迦罗一把推开莫晴天,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你……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
莫晴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他知道张建年化名为严宏的时候裴迦罗已经认识严小冬了,还和他成了好朋友。他能怎么说,告诉当时只有十二岁的裴迦罗,你好朋友的爸爸就是害死你爸爸的人吗?后来她长大了,和严小冬走那么近,他试图破坏,阻拦,无所不用其极,唯有还是不忍心告诉她这件事。“我不信,你从哪里知道的?”
莫太太看着莫晴天,歇斯底里吼道:“白明镜当时都失踪了那么多年,你大哥怎么还会做出那种事!我不信!我不信!”
“你应该信,大哥当年有多爱白明镜,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莫晴天死死看着莫太太,怒道:“当年要不是你一心阻拦,他和白明镜就可以幸福一辈子!”
莫晴天当年怎么也没想到,他一个意外溺水,白明镜救了他,从而认识他大哥。那时他们不过十七八岁,莫晴天一个七岁大的孩子都能看得出他大哥有多爱白明镜,更何况是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