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觉得刺鼻,闷得她想吐。去机场的路上叶潇潇很纳闷,沈东明竟然未卜先知带来了她的护照,否则她乘飞机肯定是个麻烦事儿。回到阔别三天的“家”,叶潇潇的心情格外平和。一草一木,皆是她离开前的模样。洗澡换衣服,她优雅的为自己倒了杯红酒,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仿佛只是一场梦。沈东明在书房打电话,打电话的同时悄无声息的注意叶潇潇的一举一动,结束通话之后慢条斯理下楼。“老婆,别被蚊子咬了,快进屋。”
他温柔体贴和过去并无两样,只是叶潇潇的心态变了,看沈东明的感觉也跟着发生了改变。原来他一直在做戏,而过去的她深陷其中不自知。叶潇潇唇角噙笑,小手无意识的晃动杯中的猩红美酒。“后天是谢董的生日,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若不是看到茶几上的请柬,叶潇潇已经忘记她对沈东明来说还有些用处。既然他想榨干她最后一滴油,她没有理由不奉陪到底,笑容明媚依旧,心中却已经开始酝酿纷繁不清的云雾。夜深人静,沈东明已经在主卧的大床.上酣然美梦,叶潇潇灌了自己一杯酒之后握紧手中的水果刀。水果刀的利刃在月夜的寒光中闪烁着罪恶的亮彩。叶潇潇赤脚走在玉檀香木地板上,无声无息。微风吹动窗纱,轻柔的飞舞,月光从窗纱的间隙钻进室内,洒在酣睡中的沈东明的俊脸上。那张脸曾深深的印刻在她的心底,是她魂牵梦萦的方向,而此时,除了厌恶便是憎恨。叶潇潇站在床边,高举手中的水果刀,瞄准沈东明的心脏。就算不能一刀毙命,她也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爱有多深,恨便有多浓。千钧一发之际,沈东明倏然睁开了眼睛:“老婆,你还不睡在干什么?”
叶潇潇反手将水果刀藏在身后,幽幽的说:“我睡不着,去喝了杯红酒,你要不要起来陪我喝一杯,顺便欣赏一下今晚的月色。”
“不了,我很累,只想睡觉。”
沈东明慵懒的翻了个身,含糊的说:“老婆,快睡吧!”
“嗯。”
叶潇潇死死盯着沈东明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再次将水果刀举起,眼泪不知何时流淌过她的脸庞,咬紧牙关,狠狠朝心脏的位置刺去。说时迟那是快。在刀尖刺去的那一瞬间,沈东明猛然翻身而起,一把擒住叶潇潇的皓腕,用力一带,将她按倒在床。水果刀已经架在了叶潇潇的脖子上。“想杀我,你还太嫩了点儿。”
月光照亮沈东明的脸,邪魅的笑容冰冷刺骨,仿佛来自无间地狱的魔鬼。叶潇潇无意争辩,脸一仰,桀骜的闭上眼睛:“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我怎么舍得?”
沈东明覆盖着薄趼的手轻轻划过叶潇潇白皙的脸颊和颈项,锐利的双眼如鹰隼,闪烁着嗜血的寒光。卸下伪装的面具,这才是真实的沈东明。他恨叶潇潇,不加掩饰。叶潇潇哽咽了片刻,喃喃道:“沈东明,你有没有爱过我?”
“你说呢?”
沈东明的手突然减了力道,利刃虽然离开了叶潇潇白皙的皮肤,却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从始至终,你对我只有虚情假意,我却把你当成我这辈子的依靠……”沈东明冷漠的看着叶潇潇崩溃大哭,蓦地松手,转身走出主卧室,关上房门,他背靠梨花木门板,长叹一声,唉……******翌日,叶潇潇从昏睡中醒来,寻遍别墅,未找到沈东明的身影,她却并没有松懈,开始为以后的生活做准备,忙碌了两天,她才在沈东明助理的提醒下坐到梳妆台前。梳妆台的镜子已经补上,她可以清楚看到憔悴的自己。额上的疤已经结痂,叶潇潇撕下纱布,抹了些淡化瘢痕的药膏之后为自己上妆。一袭挂脖露背水蓝色长裙将她纤细的身材衬托得更为完美。长发披散,点缀一枚镶满施华洛世奇水晶的发卡,无需珠光宝气,她的美素净优雅。晚六点,沈东明整准时出现在别墅门口,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为叶潇潇打开车门,甚至体贴的为她挡头,以免她不小心撞上门框。“谢谢。”
叶潇潇捋了捋刘海,微笑的脸看不出任何的真实情绪。沈东明俯身吻上她的耳垂,赞道:“真美。”
夫妻之间最正常不过的亲昵却让叶潇潇冒出了鸡皮疙瘩,她别开脸,看向窗外:“走吧,别迟到。”
“嗯。”
沈东明盯着叶潇潇雪白的脖子上的划痕愣了愣神,眸光一暗,踩下油门。到达酒店,沈东明与叶潇潇的组合可谓金童玉.女,闪亮登场立刻吸引了无数的目光,熟悉不熟悉的人纷至沓来,又开始了无休无止的互相吹捧。叶潇潇保持微笑,即使面部肌肉僵硬疼痛,表情也未曾发生改变,直到她在不经意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在不远处晃过,心头一跳,找了个借口逃离包围圈,追着那个人而去。一直追到偏厅的露台,叶潇潇才出声:“齐律师。”
齐振楠回头,似笑非笑:“你好。”
她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因为他的一句无关痛痒的“你好”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呐呐的回应:“你好。”
齐振楠似乎不愿与她有过多的接触,礼貌的点点头,朝露台边的长椅走去。“你是来参加谢董的生日宴会吗?”
被漠视叶潇潇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追上去明知故问。“嗯。”
依然是淡漠到极致的态度。叶潇潇傻傻的说:“我也是。”
“嗯。”
齐振楠坐在长椅上侧身看滨城的夜景,远处的滨江大道被一排排灯光点亮,绵延到天际。